曹小川看到她们这幅样子忍不住摇头苦笑。
这两个半年前才认识的姑娘，对自己而言，还是在心里有一定分量的。
曹小川是离家出走的流浪汉，他那个时候满脑子都是只要逃出来，在哪生活都可以，而上官雨泽和姬雨都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小妹，她们来自穷乡僻壤，梦想着能在城市里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可是对于繁荣的H市来说，他们三个就是阴暗面的可有可无的垃圾，哪怕有一天消失都不会有人知道的那种。
曹小川在外面打短工的时候被各种欺凌，而上官雨泽和姬雨在坐台的时同样受到不少凌辱，三个人住在穷酸简陋的地方，拥有相近似的背景遭遇，很快的，三个人之间便产生了共鸣。
生活中不如意时，他们会互相倾诉，当然在床上也早就有过深层次的交流，但更重要的是，只有在这间破烂的小屋里，他们才能放下在外面的“伪装”，卸下保护自己的“铠甲”，全身心放松的面对彼此。
要曹小川丢下两个女子一起逃跑，他是做不到的，即便曹小川心里清楚在末世里这样的“男主”一般都会死的很惨。
“那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开门了。”两个妹子的加入也同样给了他勇气，曹小川深吸了一口气，搬开了堵在门口的桌椅。
打开门的一刹那，曹小川脑海里闪过无数张丧尸片里丧尸那些令人可怖的面孔，然后握紧了右手自制的“长矛”。
但幸运的是，外面空空如也，跟自己看过的上千次走廊画面一般无二，油漆斑驳的楼梯、时闪时灭的灯泡，还有走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声音的老旧地板。
“跟紧我，记住，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更不要叫，有我在呢，你们会没事的。”曹小川再次低声叮嘱了一次。
“放心吧！我们不会拖你后腿的。”上官雨泽脸上还挂着些许害怕的神情。
“我不要一个人留在里面，我要跟你们在一起。”姬雨两条腿都在打哆嗦。
曹小川也不在多言，慢慢走到楼梯口，探头向下看去。
两女的房间在过道的最里面，而在道路上也没有任何奇怪的东西，曹小川踢翻的垃圾桶有效的阻止了丧尸。
“走。”曹小川长舒一口气，他倒是觉得既然这个世界已经有丧尸出现，那越早和丧尸照面是越有利的，特别是这种狭小的老旧楼道里，有地形优势更可以拿丧尸进行练习。
在到上官雨泽和姬雨家门口的道路上，中间还搁着三道房门。
“嘭！”
就在曹小川带着两女刚走到第二扇房门的时候，突然从门里面传来一声巨响！
他们吓得跳了起来，但两女还记得曹小川跟她们的交代，拼命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
曹小川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手都在颤抖，心脏剧烈的颤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可他下意识的用后背把两女挤到栏杆上，自己握紧了“长矛”，对准被拍响的大门。
“嘭！”
“嘭！”“嘭！”
防盗门被拍了三下，随后突然恢复了平静。
楼道里除了三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外，其余安静得如同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的场景。
曹小川等待了几秒，自己鼓起勇气，缓步走到木门前，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门里面的动静。
一片死寂.....
曹小川握了握门把，确定了这个铁门是锁住的，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我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曹小川转过头露出一丝苦笑，刚想说些什么，最后一扇门突然破开，一个披头散发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从里面窜出，嘶吼着朝三人扑来。
上官雨泽和姬雨第一时间就瘫坐了下去。
曹小川虽然没有两女那么难堪，可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脚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在死亡压力的胁迫下，曹小川还是靠着本能挥出武器。
“噗嗤！”
鲜红色的血液溅在了曹小川的脸上。
急切之间，刀刃刺进了“偷袭者”的肩膀上，可并没有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反而更加刺激到了袭击者，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怪叫一声，居然无视血流如注的肩膀，怪叫一声把曹小川扑倒在地。
曹小川脑子一片空白。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裤裆位置湿了，但他对突如其来的死亡并不害怕，因为早在一年前，曹小川躺在垃圾堆里无力呻吟的时候，就已经品尝过死亡的滋味了。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缓过神来的曹小川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用拖把杆子抵住袭击者的脖子，身体发力想要把对方给掀下去。
可是曹小川平时太缺乏锻炼，自己本身就没多少力气，拼尽全力下也只能两方僵持。
曹小川抬头想要看清楚袭击者的脸，自己最后哪怕是死也该知道自己是死在那只丧尸的嘴下吧。
把自己扑倒在地上的是个女子，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大部分面孔，只露出部分白净的面孔和一只黑色的瞳孔。
“这个丧尸看上去还很干净，而且她的眼睛为什么没有变化。”曹小川和女子僵持的时候突然突发奇想着，这跟刚才马路上看到的那些丧尸有些不太一样啊。
“啊！快放开他！”
“咣当！”
只是情况又发生了变化，上官雨泽不知道何时鼓起勇气，从旁边找了根铁棍，对准女子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女子惨叫一声倒地，曹小川也顾不得那么多，死中得活的他一个反转坐在女子身上，手上长矛不由分说的往她的脑门扎去。
“噗嗤！”
红色加白色的液体飞散，刺鼻的味道弥漫着楼梯，女子被戳中脑门后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停止动作了。
曹小川放下握把，失魂落魄的靠在墙边。
他知道刚才自己杀的不是丧尸，而是一个活人，从看到第一眼的眼神就能分辨出，这个女子说不定是疯了，说不定是受到其他刺激，但她并没不是丧尸。
上官雨泽和姬雨可能不知道她们刚才做了什么，可自己清楚刚才就是杀人了，用极其暴力的方式杀了一个活人。
“小川......你没事吧。”姬雨颤抖着的声音让曹小川惊醒过来。
“我..我没事，别看了，我们快点走，拿完东西我们就走！”看到姬雨和上官雨泽准备检查女子的尸体，曹小川赶紧拉着两女的手离开。
这是曹小川杀的第一个活人。
可曹小川总有预感，这绝对不是他杀的最后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