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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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充满希望活下去

五毒怪说得非常激动,眼睛都在放光。

我心中却充满担忧,成为苗疆一号大蛊师,前路必定十分艰难。

按照五毒怪的思路,成为一号大蛊师,可以力挽狂澜,破坏那只黑手的惊天阴谋。破坏了他的阴谋,他必定会现身。

到时便是我追查师父死因的绝佳时机,这是我答应五毒怪的缘由之一。

我摆手说:“耀不耀眼不重要,我只想查查清我师父的死因。五毒怪,距离争夺大蛊师,还有多长时间呢?”

五毒怪说:“不到三年时间,咱们尽快做好准备。等你身体元气恢复,我们三灵将我们知道的蛊术倾囊相授!”

骷髅人眼珠子溜溜转动,叫道:“你们的都不行……”骷髅人睥睨地看着五毒怪。

五毒怪呵呵一笑,说:“骷髅兄,你别不服气。我要是人的身体,斗蛊不一定会输给你。咱们都是萧兄弟的随从,没必要分出个胜负吧。”

我瞪了一眼骷髅人,骷髅人翻着眼珠不满地后退

我笑道:“五毒怪,骷髅兄跟着我快两个月了。有时候能说出话来,有时候只能支支吾吾地叫嚷,可有好办法治一治,让他也能说出话来。”

五毒怪是蛊灵当中说话利索的,或许有办法帮助骷髅人口齿变得伶俐起来。

五毒怪思索片刻,道:“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僵尸,都会恢复智慧,可以自行说话,表达心中所想的。”

我点点头,萧天刑就是这样的人。

五毒怪又接着说道:“骷髅兄中了剧毒蛊虫,身体血肉腐烂,只有一张皮肤裹着骨头。他的声带也在那个时候彻底毁掉,完全是利用喉咙发音的。如果他学会利用气流在胸腔震动发音,那就可以说话了。”

我错愕了片刻,说:“那不就是腹语吗?骷髅僵尸也可以利用腹语发音吗?”

五毒怪自信地说:“当然,我见过不少僵尸,都是利用胸腔腹部震动发音的。骷髅兄也可以的。”

骷髅人朝这边看了过来,没有那么生气。

我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五毒怪和骷髅人,说:“五毒怪,那由你来教骷髅兄,尽快让他拥有说话的能力。这样子,你们两方都能成为我蛊术上的老师。我出去走一走。”

我从石头中走出来,外面一片苍白,在我昏睡后的三天,又下起了大雪,天空雾茫茫的,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我折了一根树枝作为拐杖,踏雪往前走,寒风凛冽,吹得我非常清醒,昏睡了几天,身体虽然没有力气,但是脑袋却非常地清醒。

我尝试着跑了两步,跑出十多米就大口地喘气,一颗心跳得厉害。

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望向茶花峒,心想茶花峒是回不去,必须找个地方落脚,采集草药调理身体,尽快恢复元气。

我本想一走了之,早日离开茶花峒,离开苗疆的。但是有些事情没做完,我不能离去。

三年后,小玉刀要嫁金蚕,我发誓要阻止金蚕大神,恢复小玉刀的自由身;青崖峒的麻食要到茶花峒斗蛊报仇,这件事情因我而起,不能一走了之。

争夺一号大蛊师之位,也在苗疆。

我要修炼蛊术,也不能离开苗疆,苗疆的毒虫丰富,必须收集它们饲养三尸蛇蛊。五毒怪它们也不会随意离开苗疆。

我忽然发现,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苗疆,命运的大锁落在我身上,早已不允许我自己选择。可是在大雪荒山之中,却没有我萧昆仑立足的地方。未来三年,我靠什么养活自己呢。

我心中生出一股悲怆之情,连日来,数次从生死线上挣扎,真是生死疲劳。山风吹来,我看了看右手上的毒蛇咬痕,忽然狂笑起来。

萧昆仑啊萧昆仑,当年你没遇到师父之前,不就是一个人生活,也没有饿死啊,现在十三岁了,力气变大,智慧增长,没想到胆子却变小了,竟然会担忧自己活不下去,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在内心嘲笑自己,忍不住大笑起来,跳上大石头,对着白雪茫茫的群山吼道:“天无绝人之路,我萧昆仑一定要在大雪中活下去。”

我回到山洞中,道:“五毒怪,你对着一带地形很熟悉,你找一处合适的地方。我要建一座木屋,住在那里面,打猎为生,钻研蛊术。”

五毒怪看了我一眼,见我精神高涨,道:“往西走十里,有一处叫做连环坡,少有人出没,但是毒虫和野兽很多,咱们可以在那里搭建木屋。”

大雪即将来临,我决计立刻出发,便让骷髅人背着我,把各式东西戴上,乘着大雪封山之前,赶往连环坡。

走到半路的时候,寒风狂做,鹅毛的大雪自九天之上飘落下来。山林寂静,我听到了风声、落雪声还有自己命运搏动的声音。

连环坡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大雪早已覆盖了这里。骷髅人踩雪沙沙前行,觅得一处山洞。我们暂时寄居在这里。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半个月才停下来。

我带在身边的兔肉吃得干干净净,好在气力恢复了一大半,在骷髅人的帮助下。我们成功捕杀了一只野山猪,将野山猪清理之后。

我和骷髅人一起背着半扇野猪肉,去距离连环坡最近的白龙峒,换取了食盐、几个瓦罐和铁锅,还有一些砍树、锯木头的工具。

整整一个冬天,我和骷髅人一起,砍倒了不少大树。令人欣喜的是,蜈蚣汉竟然懂得建造房屋,通过五毒怪的传达。

我和骷髅人一起,将砍下来的树木分类,有的锯成木板,有的锯成木段。骷髅人力量大,重活都是他做的,累了就闭眼睡几个小时。我累了就烤肉吃,熬肉汤喝,后来又猎到几只兔子,换了土豆和大米。

有天晚上,夜色凉如水,忽然听到周围传来了鞭炮声,站到高处,还能看到五颜六色的烟花。

我欢喜地叫道:“骷髅人、五毒怪、蜈蚣汉、三眼婆婆,你们快出来。今晚是除夕夜,大家都在过年。你们快看那边,在放烟花,还有微微的声音。”

自从离开茶花峒之后,每日忙着砍树锯木头,已经忘记准确的日期。

没想到,今晚竟然是除夕夜。

骷髅人跑了出来,兴奋地喊道:“是烟花,又过年了,一年又过去了。昆仑,你大一岁了。”

我错愕片刻,叫道:“骷髅兄,你学会用腹部发音了吗?刚才说话怎么那么伶俐?”

骷髅人自己也是一惊,支支吾吾地说:“昆……仑,你……一岁……”说急了,双手开始胡乱挥动,又变得焦急起来。

我哈哈大笑起来,说:“骷髅兄,你还是不够自信,看来还要多练一段时间。等你相信自己可以连贯发音,那你就成功了。”

五毒怪、蜈蚣汉和三眼婆也从洞中走了出来。

五毒怪看了远方,问道:“萧兄弟,新一年来到,你新年可有什么愿望吗?和我们大家分享下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想起以前在蛊神庙过年的情形,眼眶不由地湿润,垂下头笑道:“我有好多个愿望。第一个愿望,来年能够好好地坚强地活下去;第二个愿望,就是有个舒适的木屋;第三个愿望,就是春暖花开之后,连环坡上的毒虫都不要跑,都乖乖到我手上来。第四个愿望,就是我们能够带着希望冲向未来。”

五毒怪愣了片刻,眼神沧桑,随即说道:“好,一定会实现的。明天大年初一,你休息一天。我们去白龙峒看歌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