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大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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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碧落黄泉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渡厄战魂轻轻的一挥手,一片耀眼的绿光迎着江东的斩影快速扩散来;脚下一用劲,东土六亡剑阵的下降瞬时加速,“华天圣尊,我劝你回头是岸,别再做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回头?百万年前我就回过头了,可看到的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我在西荒被整整压制了百万年,有谁能理解我的痛。”江东大吼,斩影的速度快速下落。

虽然借助魔能的刺激,江东发出了作为战士最高境界的斩魂攻击。可对方是渡厄战魂,一个超神级的人界修炼者。以他的实力就算是有数以万计的江东来攻击,甚至是爆发出生命极限的,也只是白搭。

就在斩魂刚刚冲到青光附近,江东便遇到了一股浩瀚如海的般的力量,宛如水波一般阻挡了他的去路,就连斩魂也丝毫不能动弹,呆呆的靠在青光之上,被慢慢的融化。与此同时,江东还感觉到有一股磅礡如海般地正气力量顺着斩魂灌进了他的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正气对冲着江东体内的魔功,不断的碰撞、冲击,江东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快要撑爆了。短短不到一刻钟,江东便已大汗淋淋,全身的骨头散了架般的疼痛,估计要不是有先祖曾帮他淬炼过筋骨,处在这样强烈的冲击下非得断了不可!

灵力正气还在不断的涌入,不断的发生冲击、碰撞,江东甚至还能听到体内发出轻微的爆炸声。有那么一瞬间,江东试图放开手中的斩魂,弃下而逃。可突然,有一股磅礴大力自他的体内汹涌澎湃而出,最终使他瞬间打破了两级的壁垒,迈入了七级领域,并直接跳过了七级上阶?。

修炼的过程本就是一个不断改变体质,释放身体潜能的过程。它需要勤修苦练,经历种种生死考验,在不断的实战与经验中寻求突破。逆天而为,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

事实上,有很多的高级修炼者都是从九死一生中、寻求生命潜能突然爆发才能突破修炼壁垒,进入另一个修炼境界的。当然,今晚的江东是捡了个大便宜,借助外界两股属性完全不同的力量产生巨大的冲击,突破了这层五极、六极的壁垒,直接迈上了七极世界。

放眼整个水陆星球,能在江东这个年龄就迈入七极世界的修炼者,凤毛麟角、寥寥无几,除了那些有着强大的家庭背景,或者直接进入了西荒这等进遇的人。如果放在平常一辈中,江东完全有实力在青年顶峰高手中占得一个席位。

论实力,一个七极境界的初级高手便可轻松干掉数个六极境界的顶峰强者,即便面对的是一群六极顶峰强者的围攻,他也可以从容离去。当然,七阶境界的顶峰高手,那便已经是准人界高手了,修为达到那般境界就可以建立属于自己的门派了;如果能达到八极级中阶或更高阶的话,那就可以去一个大门派中挑起战门,如果幸运的话,还有可能被选为掌门继承人了!也就是说,在一个门派中,实力最强悍往往不是现任掌门人,而是那些默默无闻、隐居派内秘密地方的修真奇人。

荡天大魔王吼叫不断,一口又一口的血色魔雾被喷将出来,在东土六亡剑阵和修罗古窟之间一片绯红,竟如真血一般,在半空中荡漾,涟漪不断。剑阵减速下降,最后竟然停止在了距古窟口大约两丈的空中。

“你个老和尚,快放我出去,有种单挑……”

渡厄战魂缓缓的道:“华天魔尊,难道现在你还没醒悟吗??名利乃过眼烟云!一次性的逝去就什么都没有了!”渡厄战魂作为一个人界佛宗之人,修心乃是他毕生所坚持的,就算下一刻面对的万剑穿身,他也会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别废话,天才人物就像是一颗陨星,命运注定了我要为照亮魔界而燃尽本身,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

“执迷不悟!”

这时,祁罡峰上一片明亮,东土流亡剑阵转眼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一柄柄晶莹剔透的光剑开始飘动、重合,最终形成六柄巨大的光剑。

与众不同的是,这六柄巨大的光剑上面都浮现出古老而又神秘的图案,晶莹璀璨的剑身上光华涌动、灵气隐现,里面似乎蕴涵了某种强大的力量。

“启动……”渡厄战魂再次一声暴唳,全身猛的爆发出一团鲜艳的光芒,甚先前好几倍。

东土六亡剑阵再次缓缓的启动了。只是下一刻,六柄巨大的光剑快速的旋转了起来,?绯红的血雾在东土六亡剑阵的强行掠夺下,光华渐渐暗淡,其内蕴含的魔能快速的被抽离而出,最后六柄光剑在同一时刻猛的炸裂了开来,化成星光飘散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向古窟同口洒去。

在这期间,由于渡厄战魂把全部的战力都释放在了东土六亡剑阵之上,随着剑阵的疯狂旋转,荡天大魔王所释放的精神施压全部被剑阵所笼罩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江东的右手脱离了黑色斩魂,快速的从空中坠落。

下一刻,一道黑色的身影从祁罡峰上闪过,当它再次出现的时候,隐隐约约的还能看到在他的腋下扛着两人。这时,无敌战灵也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渡厄战魂、又看了看东土六亡剑阵,心下是一阵的惊异。不过在瞬间后,他就意识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急忙的把众修炼界高手都收入了战灵戒指内,然后匆匆的离去了。

漫天的星光、闪耀着灿烂的光芒、铺天盖地的朝着古窟洞口撒去,东土六亡剑阵乃历经数千年的锤炼和改进,其凝天地之力,聚万灵之魂,乃一般阵法不可比拟的。就见绯红色的血雾遇到璀璨的星光就散,一层有一层的白光古窟洞口压去。

“你个老秃头……”荡天大魔王朝天大吼,可是依旧无力为天,矗立在血色石林里的巨大黑影慢慢的萎缩、下降。最后,一声震荡天地的巨大咆哮声突然自修罗古窟地下传了出来,巨大的吼声震的祁罡峰上的万千山石不断滚落而下。东土六亡剑阵重回地底、压制住了荡天大魔王,只是属于它的那一种强烈气息波动怎么才能封住呢?渡厄战魂想了想。接着双手慢慢的合于胸前,顿时,祁连山中的气流开始向着渡厄战魂汇聚,随着那战魂真元的波动,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不久,渡厄战魂整个人就被笼罩在青光之中,自他的体内不时的冒出白色真元,并渐渐幻化成无数的法诀符咒,慢慢的向着古窟洞口飞去。无数青色与白色的符咒与法印,一层层,一幕幕的叠加,慢慢的在古窟上方,形成一道阴阳八卦图案。那阴阳八卦正在飞速的旋转,发出一青一白两种光华,映得窟口的石壁异常透亮。接着,就有无数的灵气开始向那里汇聚,组成一道灵气所结的符印,轻轻旋转着。最后只见那那灵印与阴阳八卦相重叠,慢慢的缩小,轻轻的落在了那古窟石壁上。并在瞬间挤入了石壁之内,顿时一道青白相间的光华,瞬间直射云霄。

也就在这时,就见远方闪来一道星光,并随之传来:“花飞花落花满天,情来情去情随缘……雁去雁归雁不散,潮起潮落潮无眠……夜深月明梦婵娟,千金难留是红颜……若说人生苦长短为何相思情难断。”

“阿弥陀佛,这魔王实在是太强大了!能封住一时却封不住一世,不知半年后又该怎么办?”渡厄战魂心想着,缓缓的回过身来,看着远方闪来的身影,脸色很是镇定,缓缓的道:“东魔君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东魔君,即碧落黄泉魔君,现任魔界的东魔王,自接任了千面魔君的交椅以来,一直坐到了现在。当然,不论是论资历,还是论实力都是不容置疑的,要是她发怒起怒来,就连现任魔界的统领者火魂魔君都得让她三分。

在距渡厄战魂大约还有十丈远的时候,碧落黄泉魔君停了下来。渡厄战魂震了震,把自身的内力、灵气拼命的往上提,他可不想让东魔王看出自己体力消耗巨大。

美眸瞟了瞟瘦若枯柴的战魂,眼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轻轻的启唇道:“战魂大人,你说我来干什么呢?”

碧落黄泉魔君乃魔界中现任五大魔君之一,在五大魔君当中也只有她为女性,虽然不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也没有倾国倾城之色。但不知道曾有多少修真高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特别是她那双目脉脉含情,电力十足,勾人魂魄的美眸,试想哪个男人能抵挡的住她的勾人的一瞥。

“阿弥陀佛,女施主既然无事,那老衲也就不奉陪了!”渡厄战魂不是傻子,刚才凭借一人之力启动了东土六亡剑阵,对他的内力消耗是很大的。现在如果继续和东魔君拖延下去,万一被她看出了自己的体力不济,那后果就不好了。别说死无全尸吧,至少得落个落荒而逃吧!更何况,现在修罗古窟的入口已经被他完全被封死了,就算碧落黄泉魔君的个人力量再大,只要她不知道启动东土六亡剑阵的秘诀,那么她就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放出荡天大魔王。

看着渡厄战魂远去的身影,东魔君微微的皱了皱眉,再看看脚下的祁罡峰,一片的狼藉。她当然知道祁罡峰下压着荡天大魔王,也知道此处刚刚发生了一场恶战,但是她不知道为何而战,究竟是哪些人在此开战?当然,他也没有看出渡厄战魂体力不足,也不想无缘无故的就和人界中的绝世高人相拼?她此行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詹姆森等人,可是她用魔眼扫了一阵却怎么也没发现詹姆森等人的踪影。

“是不是已经回坛呢?”碧落黄泉魔君怀疑到,“有可能吧……既然已经放出了先魔尊(千面魔尊)的主魂,此行也不负众望了,先回坛再说吧!”

他仿佛在黑暗中沉眠千年,渴望苏醒却无法睁眼,在沉沉无边的黑暗中,只有他孤独一人。

他犹豫不决,只知道静立是种毁灭的选择,所以他决定在这黑暗中孑然独行,然而除了黑暗,竟是无路可走。

于是他悲愤,又有些恐惧,深心处有熊熊大火焚烧不止,于是便向那九幽魔神许下重誓:就算是再遇到华天魔尊神坛,自己也要勇敢面对、稳步前进,哪怕身体魂魄一起化为灰烬,也要为着那一点光亮而奋斗,哪怕为此将世间所有,与自己一同埋葬,自己也无悔如此的选择。因为只要自己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以及所有关心和关注自己的人。

亘古以来的那一丝戾气,竟是如此桀骜如初!

江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柔和的光线映入了他的眼帘,陌生的环境与味道,展现、飘浮在此。

这里,是一座久弃的房屋,虽然近来有被人打扫过的痕迹,但还是掩盖不了它的古老岁月以及那种原始的沧桑。

暂时没有人在。江东一边缓缓坐起,一边正在思考着是谁救了自己。

抬手去理散在额头上的黑发,便只觉得肩膀胸口丹田小腹处一起剧痛,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脸色发白。

他坐在床上,不敢再动,过了良久,这钻心疼痛才缓缓散去。努力去回想沉睡以前所发生过的事?心有余悸,只是现在寒情在哪里?缓缓抬头向外望去。

阳光不斜,这时该是正午了,房门虚掩着,两扇窗子支起,隐约可以看见附近青翠的苍松修竹。刚想下床,又被那股疼痛拉扯了回来,会心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再动。

良久,就听见“吱呀”一声,门推开了,接着走进了一个身着黑色法袍,身长七尺八寸,瘦瘦黑黑的青年,手里还端着一个成年破旧的瓷碗,不用说,碗里肯定是盛着给江东喝的药。

江东身子一动,惊了一声“是你?”,还没起身,疼痛迫使他再次回位,脸上登时又抽搐了起来,摇摇晃晃的似要倒下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