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您，您真的是鬼母吗？鬼界七雄之一，鬼身被困在锁鬼塔之中，残念留存鬼界之中的那位？”
我经过长久的酝酿，还是问了出来。
女鬼听后，呆愣地看着我，微微摇头。
“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
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愈发觉得这个女鬼有点蹊跷，回答隐晦，好像是故意留住我一样。
现在，鬼见到我分为两种，认识我的和不认识我的。
认识我的躲我远远的，或者客客气气的。
不认识我的，那就鬼的常态，一定谋划着怎么害我。
而这个女鬼，像是后者，可她根本不表露出内心想法，让我捉摸不定。
夜晚空气稀冷，我在椅子上有点畏寒，不自觉地抱臂缩了缩身子。
忽然，我发现手指有点潮湿，放到眼前细看一下，血！
满手都是血！
我没有杀过人，手上怎么可能有血呢？
不对！是法魂衣上的血。
就见袖口连同到肩膀的布料，早已被赤色的血液侵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猛然起身，头上有水滴滴下来。
仰头一看，我惊了。
阳台的天花板上镶有无数的动物内脏，他们鲜活地还在跳动。
有几个靠得很近，里面的血液渗出来相聚凝成一股，就像水滴一般，缓缓滴落到我的身上。
鬼母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你看到了？一般来说，普通的人只会感受到血滴到身上，不会看到这些东西的。可是你不同，想必是哪家请来的捉鬼之人吧！”
我稍稍退后，退到了主卧之中，避免血滴再滴到我身上，隔着一段距离，说道：“原来误会我了，我来这里只是想问清楚一件事而已。”
“别问了，留着力气成为鬼再跟我说吧。”
果然还是要对我下手。
女鬼逐渐飘到空中，白发散开，一双绿目闪光。
她也是绿目鬼，看来我不用问了，一定是找错人了。
这个鬼母不是我要找的鬼母。
因为鬼界七雄之中，最次也是红目厉鬼，一个绿目鬼和七雄边都挨不上。
我马上明白白跑一天了，客套抱拳，说：“看来我找错人了，你别折腾了，你是打不过我的，我先走了。”
女鬼可不愿意，也不相信她打不过我，厉声尖叫，将夜寂转变成了喧闹。
没有错，是喧闹。
原本在楼道里盯着我的鬼魂们突然出现在我的周围，叽叽嚓嚓，说个不停。
他们其中有鬼看直播，认识我，到女鬼旁边说：“老大，这人是林天一，身手不错的，要不就放了他，少惹麻烦吧。”
还有鬼不看直播，哼声哼气的说：“你怎么那么胆小，不就是一个人吗！咱们抓的道士还少吗！老大，别听他的，好不容易有活人送上门，就这样放走了，传出去，将来咱们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女鬼赞同了不放走的想法，命令所有鬼魂围住我。
而我，轻松自在，没事闲的还打了一个嗝。
“哎呀，吃多了，失礼了。”
细微的动作理应没什么，可是在这些鬼看来是在挑衅他们。
所以，三个不看直播的鬼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就朝我扑过来。
我闪转腾挪，轻松躲开，笑着说：“我数三个数，懂事的出去，不懂事的来我这里，叔叔有糖吃。”
我大开法魂衣，敞胸露怀。
看直播的几个鬼都知道，我要动手了，可一边女鬼坐镇，也不敢就这样走掉，所以躲到墙边装透明。
相对的，其他的鬼看到三个袭击我的同僚搞不定我，还在这里开玩喜，所以加入了他们，一起来捉我。
就看到在主卧内，一个活人，正在戏耍着一堆鬼。
有个词叫遛食，是指饭后为了缓解疲劳或帮助消化而做出小幅度的活动。
我现在就是在拿这些鬼当运动工具，在遛食。
一连几个嗝打出来，我觉得消化得差不多了，忽然一停。
正好一个鬼朝我扑过来，我默念一句，手中具象化出一纸低阶道符。
那鬼见此一慌，再想退后已经来不及了。
我手中的道符如闪电一样，贴到他的脑门上。
鬼就惨叫一声，被我的法魂衣吸了进去。
法魂衣是可以吸收鬼魂，补给甚至增强自己的法力的。
对于鬼魂的需求应该很大才对。
谁曾想，鬼刚被吸了进去，法魂衣又给吐了出来。
“你们等级也太低了吧，我的法魂衣都嫌弃你们了。”
我百无聊赖地牢骚起来。
虽然惹怒了众鬼，但是他们也不是完全的孤陋寡闻，还是听说过法魂衣的存在的。
然后，他们开始却步不前，不敢再冒然攻击我。
女鬼见此甚为恼怒，嘶吼道：“愣着干什么！上啊！”
这次，再没有人听女鬼的命令了，毕竟自己的小命要紧。
我大摇大摆走到阳台门口，勾勾手指，调戏道：“小妞长得磕碜不要紧，温柔一点还是有人要的。这样凶巴巴的，小心将来魂飞魄散的时候都没人心疼你。”
女鬼真的气炸了，双目流出血泪，伸出长舌打算亲自来抓我。
我懒得跟她玩游戏，画出护体符贴在自己脑门上。
这种护体符在道符里面可高可低，低阶的只能让鬼魂心生畏惧，假若鬼下定决心要抓你的话，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高阶的就不同了，鬼要想近你身，那鬼身就会受到火烧之痛和刺骨之寒，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享受”。
除非是红目鬼以上级别的鬼，其他的鬼对于此种痛苦是根本忍受不了的。
女鬼也怂了，气势忽而全无，傻呆呆地看着我，不敢再动手。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嘟嘟嘟嘟嘟……”
也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对，忽然想起了樱桃大丸子的主题曲，很随性地就哼了起来挑衅女鬼。
女鬼实在受不了这种侮辱，自己又没有本事破我护体符，随手抓来一个小鬼，就跟丢一个物件一样往我身上丢过来。
那个小鬼朝我飞过来，由于我没想到女鬼会如此狠心，亲手害自己的同僚，所以没来得及躲闪。
小鬼飞到我面前，护体符突然发出金光。
一阵强光刺眼之后，小鬼被弹了回去。
他的鬼身被焚烧殆尽，其灰烬之中还掺杂这许多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