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满意了吧，咱们可以聊聊吗？”
赶走了九个新鬼，我再回过头来。
男子以为我神经病呢，冲着空气说话，呲着牙，对着女鬼小声说：“这人一定是神经病，要不叫精神病院的人来吧。”
相对的，女鬼看到新鬼走了，似乎放下心中的顾虑，不再把男子掩在身后，大胆走过来，一招手，说：“走吧，附近有个咖啡厅，咱们去那里坐坐。”
我很自然随行。
而男子愣了半晌，再追过来问女鬼：“跟他去咖啡厅干什么？难道你跟我分手是因为他？他是有女朋友的，当时串吧门前你也看到了。”
女鬼不停下脚步，稍显粗鲁地推开男子，说：“你走吧，咱们分手了，将来不要来找我。”
男子不依不饶，也认定我是女鬼的新情人，既然一边说不通，就往我这边来。
他阻断我和女鬼之间，气愤的说：“先别跟她走，先跟我到一边聊聊。”
我很清楚他的意思，冷冷的说：“你别误会，我们有正事要谈，麻烦先别把醋缸搬出来。”
我的话令男子反应很大，声调提高了一个档次，“你说我吃醋了？”
“难道不是吗？”
“是！是！我是吃醋了。刚分手，前女友就找了一个有女朋友的。我也真是够傻了！”
“你确实够傻的，没有弄清事情真相就胡乱生气。”
我并没有好言相说，而是故意激发他的情绪。
男子也是傻，真的落套，抡起手就想打我。
而我，在他出手前，快速地给了他腹部结结实实的一下。
男子抱着腹部，跪倒在地，许久没有站起来。
我撂下一句:“冷静一下吧，我跟她没有关系。”
然后，继续随着女鬼往咖啡厅走去。
路上，我还在凑到女鬼旁边，问：“刚才给他那一下，你不介意吧。”
她笑了笑，“不介意。从你支开那九个鬼我就知道，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下死手。同时，我最了解他了。你的办法恐怕是当下最为有效，也最为效率的。”
来到咖啡厅，我们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我特意把月光直射的座位留给了她，绅士地拉开椅子请她入座。
女鬼也很自然的接受。
坐下之后，便言归正传。
她问：“我有两个问题，容我先问？”
“可以。请讲。”
“第一个，你是谁？如果不方便说，可以跳过。”
这个女鬼还挺懂事的，和先前在串吧门前判若两人。
不过，想想也对。
当时女鬼只是察觉到了串吧异样，故意装出耍脾气的样子，不让男子犯险而已。
我嘴角勾勒弧度，微笑回答：“我只是路人甲，顺手帮个忙。”
“好！路人甲先生，你帮的忙是不是和九个鬼有关系？是不是想要替他们报仇？”
我点头，“对的。小作坊的主人应该是你的父亲吧？”
女鬼也点头，“那九个鬼告诉你的吧。请你不要帮助他们。我知道，我父亲有错，不该被金钱蒙蔽双眼，应该受到惩罚，可是，也不能被鬼折磨啊！那样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恐怕女鬼是见到许多恶鬼的劣性，才会有这种误解的。
鬼报仇的方式有很多种，附身跳楼、触电之类，算是善良的，还有恶劣一点的，就是制造恐怖的幻象，让人在恐惧中挣扎而死。
这种报复方式，说得轻巧，实际上，对于活人来讲，残忍程度和凌迟相似。
为让她安心，我坦言出自己的计划。
“你放心，我不会用鬼的方式报复，而是活人的方式。”
“活人的方式？”
“绳之以法，让他得到法律的审判。”
女鬼有些惊讶，再次细细打量我一番，说：“你三观还挺正。如果是这样，我不能阻止你。”
“既然你认可了，为什么先前帮吴大力瞒混过官方人员？”
“那些不全是正经的官方人员，里面有吃鬼的怪物。”
“吃鬼的怪物？妖？”
“对！你连妖都知道，看来绝非等闲。我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吧。”
其实，早在我之前，就有人举报过地下小作坊。
那时候，小作坊的老板还不是吴大力，而是他的哥哥，吴力。
女鬼由于那次没有及时接到消息，还在与男子在外幽会。
所以，吴力被送进了局子。
女鬼幽会完，回来知道此事，本想去救吴力的。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在局子里，吴力自杀了。
身为女鬼不同于常人，看得出这并非普通的自杀，而是有人操纵了吴力的意识。
照理说，人死后会灵魂出走，从而变成鬼。
可是，女鬼没有发现吴力的鬼魂从身体出离，而是看到在局子办公室里，有一个怪物，在啃食吴力的灵魂。
怪物发现了女鬼，扭过头想要抓住她。
幸好女鬼反应快，先怪物一步逃离局子。
自从此事后，女鬼就再不让官方人员带小作坊里的任何一个人走了。
看来，要想将吴大力绳之以法，必须先要铲除这个妖。
而关于妖的事情，人罚比我了解太多。
可是，我不能总靠人罚帮我处理，加之那货傻了吧唧的，真不愿意求他帮忙。
始末大概了解了。
男子也恢复过来，追到此地，看到我和女鬼坐在一桌，怒气再度燃起。
他随手抄了把椅子，就冲向我。
我立即起身，动作算是很快了。
怎料，女鬼动作比我还快。
发觉到男子，马上起身，转而张开双臂，阻挡去路，并且高声说道：“你干什么？把椅子放下！”
男子愣在那里，“你帮他？”
“对！现在我帮他！”
“你们果然有一腿！”
“话不要太难听，是你太龌龊。”
“我龌龊？好！都是我的错，我懂了，我走！”
男子终究是伤心欲绝地放下椅子，转身要走。
此时，该我当老好人了。
快步过去，说：“朋友，别走了。”
“滚！我不要听你说话。”
“那你听她的话吧。误会要解。”说完这句，我转向女鬼，又言：“你也是，让他知道真实情况就成了，别把我包装成坏人好吗？”
女鬼一笑，“好！我不给你添麻烦。”
女鬼转而拉起男子的手，说：“走，咱们去旅馆。”
男子被一上一下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只有我知道，男子去过旅馆之后，就会回过头找我，并求我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