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和冒牌货拼命吗?”沈雪关切问道。
“拼命拼不过他,拼智商我稳赢!”
我也就这点优点了,也是唯一可以致胜的手段。
苍律在此刻泼了盆冷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扯淡。”
沈雪不悦,道:“那你什么意思?等着阎王爷死?再让‘一一一’隐姓埋名过完余生?”
“我没说,是你说的。”
“你怎么这样啊!一点都不替别人着想。”
“我怎么没替别人着想了,难道此刻让他送死就是你所谓的替人着想吗?”
“这……”
苍律把事实摆在面前,硬生生将沈雪的嘴巴堵上。
沈雪一股气憋在心里,囤积愈加浑厚,不发不成,竟然如同被沈雨附身一般,开启了泼妇状态,和苍律对骂。
一向善解人意温婉可人的沈雪也会有这一面,我真是长见识了。
听着她俩在我身体里折腾来折腾去,惹得我也有些烦躁。
最后,我大喝一声:“别吵了!苍律,你有什么建议?说吧。”
没有错,苍律挑起话茬,一定不是平白无故的。
苍律没让我失望,出离我的身体,在我面前说:“问你个问题,先有鸡先有蛋?”
我很意外,他跟我讨论因果吗?
我对于此种问题有一些见地,说:“其实,不存在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鸡和蛋是同时产生的。生成鸡和蛋的是非鸡非蛋的物质。如果实证科学推断正确,就意味着鸡和蛋之间不存在一个谁先谁后的因果律,鸡和蛋究竟谁先谁后的因果关系本身不存在,因果关系在这里因此是个不成立或顶多是个破碎的哲学问题。”
我一本正经的说着,苍律脸色难看,皮肉在跳。
“你还真知道啊!当我没说成不成。”
“啊?那你要说什么?”
“我是想说……等等,你刚才的话让我有点头晕,容我缓缓。”
没想到苍律不是要跟我讨论因果律,是我误会了。
苍律扶头凝眉一阵,恢复些许,又改口说:“你刚才说得好像挺对的,跟我的意思差不多。”
“怎么又差不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想表达什么啊?”
我是头一次觉得苍律不靠谱,有点反复无常。
“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我本来的意思就是先有鸡先有蛋,无论是谁都是丛生关系,根带相连,又各为个体。”
“这么说还像点样子。”
“嘿嘿!”
苍律得到我的赞许,小脸一红。
沈雪听得云里雾里,并带着刚才未吵完架的余怒,插嘴说:“什么鸡蛋,什么丛生关系?我看她是故弄玄虚,故意说出一些晦涩难懂的话出来,想要转移话题。”
苍律瞪了她一眼,回嘴说:“我干什么转移话题?”
“还能干什么?一开始表露内心,然后觉得自己说话说错了,不想承认呗。”
“我还没那么无耻!”
“你有!你就是无耻!明明我跟‘一一一’好好的,你突然加进来,还让我当二房,你才是二房呢!”
这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又吵起来了。
可能事态让人心态变化,所以都不冷静了。
我没有过多介入,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苍律刚才的话。
虽然仅仅只是开了个头之后,但我大概明白了。
冒牌货和我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人。
我们不仅仅是相像而已,而是本来就是同根而生,一模一样。
就是说我要做什么,他也一定会去做什么。
唯独不同的是随后的经历。
打个比方,我去找他算账。
我作为攻方,他作为守方。
这样,我们的处境和立场就不一样了。
对待发生的事情也就不一样。
可是,即便表面不一样,用的却是一个相同的脑子,做出的判断仅仅是因为观察角度不同而不同。
阅历可以改变一个人,却改变不了本性。
如果我能先知先觉,设身处地的站在冒牌货角度上考虑问题的话,那我就能够掌握他的一切,事先做出准确地判断,甚至因此将他打败。
我终于想明白了,现在首要任务不是去找冒牌货,而是要先要更加了解自己。
或者,去找一个比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人。
我看向面前吵架的沈雪和苍律,恐怕更加了解自己的那个人无疑是她了。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问:“雪,咱们在一起多久了?”
苍律很识趣,立即闭嘴不言,退到一边静观我们。
沈雪一脸得意,说:“看吧,他还是关系我比你多一点。”
苍律一笑,“是是是,你们赶快吧!”
“赶快什么?房事?”
“流氓!”
“谁说我流氓了,你们都两次假结婚了!还说我流氓!”
眼看着她们又要吵起来,我赶忙吼道:“够了!雪,回答我的问题!”
沈雪嘟起嘴,想了想,说:“挺久了,具体我真记不清楚了。”
“没关系,你了解我吗?”
“了解!当然了解了!”
沈雪自信作答。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沈雪相对其他人来讲,更为了解我。
甚至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沈雪却知道。
所以,我问她:“冒牌货的弱点是什么?”
沈雪忽然一脸懵逼,“这个……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你不是说了解我吗?”
“我了解你是了解你而已,不是了解冒牌货啊!”
“这么问吧,我的弱点是什么?”
“你的……”沈雪欲言又止,瞥了眼在一边静观的苍律,又把目光转回到我。“真的要说吗?”
“说吧!没有外人。”
“那我说了,你的弱点就是太聪明。有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把很多问题想得太多复杂了。”
“太好了!准确!”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弱点,对于沈雪的回答非常满意。
也只有确定沈雪准确的了解我,我才能把一项最重要的事情交给她。
那便是让她帮助我们打败冒牌货。
沈雪听到我交给她的任务,慌了:“我连你都打不过,怎么打败他?难道……”
她把目光再次转向苍律,说:“该不会是想让我送死,然后就没人打扰你们在一起了吧?”
“你个小脑瓜都想什么呢!”
我简直都快被她傻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