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的声音充盈在安全通道内。
那是我和鼠辈气得咬牙切齿。
九阳一莲教的做法太过分了！不把人当人，当成狗了！
“想出办法没有！要是没想出来，我真的忍不住了！我要出去跟他们拼了！”
鼠辈已经不是正义感爆棚了，而是一种超过对于同胞兄弟同情之上的情感。
我和他一样，真的忍不了。
但是必须忍！
大堂的人已经没救了，楼上的人还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一丝丝理智告诉我们，不能冲动，不能暴露自己，要赶在九阳一莲教众之前告诉还正常的人，并且劝说他们找地方躲避。
电梯的速度并不比我们全力爬楼速度快，所以我们在时间上有了一定优势。
跑到二层，那里是几家教育机构的办公地点。
鼠辈出了安全通道的门，在走廊里就大叫：“快跑！楼下有人要杀你们！”
经过的几个人都头来异样的眼光。
其中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哼笑一声，说：“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危言耸听，法治社会，一个人岂是说杀就杀的？更何况我们这里这么多人。”
“我没有骗你们！楼下的人已经全都死了！”
鼠辈急得脸红，如何解释，中年人就是不听。
我拉了拉鼠辈，小声说：“算了，来不及了！咱们必须要上去，这一层暂时放弃吧！”
“这怎么可以？”
“不可以也必须可以了！你想想，如果教众看到咱们劝大家离开，后果会是什么？”
“是什么？”
“你一定要冷静啊！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了？他们一定会抓住咱们，即便没有抓住，也会有了警觉，定然想尽办法赶在咱们之前杀掉楼上的人。”
我的话提醒了鼠辈，现在不是圣母婊的时候，不能因为一处耽搁，害了更多的人。
我知道鼠辈心有不甘，安慰道：“咱们不是神！不能救所有人！”
他懂，他明事理，他流泪了。
我从没有想过，一个在直播间嬉笑打闹，从来都是给大家带来欢笑的主播，居然情感如此丰富。
我们忍痛放弃了二层的劝说工作，直奔四楼。
在我听阴差告诉我九阳一莲教的聚集楼层的时候，曾经有个疑问。
为什么他们会选在三层和五层呢？
中间夹着一个四层，又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迷信“四”这个数字不吉利吧。
我们比之前更加快速地爬到四楼，这里的一切把我们都震惊了。
怪不得九阳一莲教没有选择第四层。
原来，这一层是一个老婆婆包下来的楼层，而这个老婆婆就是闻名于人鬼两界的凤婆！
鼠辈也听闻过，据说她小可助人开阴阳眼，大可命阴差带已故之人返回人间问话，是个很玄幻的人物。
本来，鼠辈以为只是民间传说而已，没想到确有其人，且就在海鲜台的办公大厦之中。
凤婆从办公区域出来，锁好大门，回头对我们一笑，脸上皱褶凸显，并露出一颗金色的假牙，其银发短而利落，一看就是一个干练的老太婆。衣衫虽然是暗色，老人装扮，可穿在她身上，却让人觉得频添一分光鲜亮丽。
凤婆见我们，埋怨道：“你们真慢啊！再不来我就自己走了。”
“凤婆！你真的是凤婆吗？”鼠辈很激动，就跟见到明星一样。
“废话不要说了，要想救上面的人，你们必须往下走。”
凤婆不予废话，直插主题。
我们就纳闷了，正常的人都在上面，下面的人都已经被九阳一莲教众变成傀儡了，为什么还要往下走？
凤婆道：“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封门吗？”
我们双双摇头。
“这些畜生想把这里的人都变成活死人，也就是你们看的外国电影里僵尸。可他们的道行尚浅，不能完全将正常人转化。一旦被转化的人接触阳光和流通的空气，就会启动人的自愈能力，从而抵抗转化。所以他们想出一个办法，就是封住大门，隔绝阳光，逐渐阻碍人的新产代谢，妨碍人的自愈能力。”
一听凤婆就是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老太婆，说得头头是道，我们想不信都不成。
而她，让我们下去的目的就是把大门打开，把阳光的灵气和外界的空气放进来。
可是，凭我们两个？
鼠辈只是一介宅播，和人干架这档子事，与他干系不上。
而我更不能暴露自己啊！我是来做侦查工作的。
如果暴露了，那么地府那边不就有危险了吗！我们的计划不也就泡汤了吗！
我顾虑着，凤婆想必也知道此事，义正言辞的说：“要么救眼前人，要么救远在天边的鬼。何去何从，你确实要斟酌一下。不过，我提醒你，时间不多，不管作何决定，都要快！”
我思量再三，不能见死不救，心一横，如凤婆计划照做。
鼠辈本想随行，凤婆忽而拉住他，说：“别给大英雄添乱，人家可是曾经大战五百阴差的传奇人物。”
鼠辈一听，愣了。
“啥？他这么厉害呢！”
“当然了！咱们有幸见到他，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凤婆把我抬得高高的，鼠辈也抬头看着我。
这个时候可不是自满的时候，我必须要快点下去。
要说爬楼累呢，有时候不累，就像上来时候，一腔热血想着救人，当然不累了。
但往下走，我就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每下一层楼，都感觉走了十几层一样。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心底里顾虑地府那边，还是其它什么，总之，我到了一层大堂，已经气喘吁吁。
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看门的壮硕教众看到我，先是一惊，恐怕他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在其他教众的眼皮底下下到一层来吧。
壮硕教众声如洪钟般大喝一声：“滚回去！到你该在的楼层！”
我依旧喘着粗气，冷冷回了一句：“你才该滚出这里！”
他瞬间暴怒，咆哮道：“你不滚是吧！我帮你！”
说着，他便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我本想躲开的，可是浑身使不上力气，就连挣扎都觉得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