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武问道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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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猎户李二

刚走到门口,正碰到一位身形健壮,身着皮绒的汉子,从不远处走来。汉子手中拎着两条兽腿,兽腿长约三尺,看上去很是肥硕,就是瞧着既不像马腿,也不似牛腿。

宋弈前世是个大吃货,且是干吃不胖那种,喜欢各类美食,尤爱吃肉。对各类肉食都有一定研究,不过却是看不出那兽腿出自何种动物身上。

“哎呀!小哥,你可算醒啦!”猎户看到宋弈后大为开心,把兽腿往地上一扔,自己小跑了过来,打趣到,“就是小哥也不怕染了风寒,这么清凉就出来啦!”说着,眼睛还不时地朝下看了看。

宋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服,尽管对方是个大汉,但赤身裸体站在人前也是有些失礼的,当下尴尬一笑,又钻回被窝去了。

“大哥,是您救了我么?”宋弈先声问到。

“是啊,俺是这一片儿的猎人,在山上打猎的时候正好碰到你趴在河边。”猎人说到,“我还以为是什么兽呢,到跟前才发现是个人。俺看着还有气息,就给救回来了。”

“大哥,多谢救命之恩,请受小弟一拜。”宋弈还在床上,但一听猎人说完后,当即就要给他行礼。

“哎哎哎,小兄弟,这可使不得,”猎人急忙跑到床边,伸手架住了宋弈,“俺李二这人,没啥长处,就是喜欢帮人,这也算俺俩缘分,你这口头谢谢就行了,使不得这样啊。”

“谢谢李大哥,谢谢李大哥。”宋弈没再行礼,只好在嘴上多说几句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宋弈便接着话茬问到,“李大哥,您可知道我这身衣裳放在哪了?我也不能总不穿衣服吧?”

李二“哈哈”一笑,说到,“你看,俺都把这事儿忘了,宋老弟,你先等着,俺给你找两件衣服来。”起身到墙角的木柜中,翻出了几件动物皮毛简单缝制的衣服还有裤子,扔给了宋弈。

宋弈再次道谢,将这几件衣服都穿在了身上,虽然简陋了些,但山上风冷,这几件皮衣倒很是保暖,穿在身上立刻觉得暖烘烘的。

见着宋弈穿完之后,李二又说到,“你那身衣服啊,太臭了!俺看你这小兄弟,眉清目秀的,模样还俊俏,怎么搞得一身恶臭呢?还都是些粘液。”他好像又回想起了那股味道,脸上满是嫌弃,手掌也在鼻前不断挥扇,仿佛正在驱赶臭味。

“应该是灵蛇的口水吧……”宋弈心道一声,自己也伸出胳膊嗅了嗅,发觉好像还真有点腥臭,对着李二歉然一笑,说到,“李大哥,真是抱歉,我是个游方的道士,在山上迷了路,被野兽追赶,晕了过去。大概是这野兽不吃死物,在我身上舔了舔就走了吧。”宋弈想着说出实情太过麻烦,不如扯段瞎话方便了。

“是这样啊!俺就看你还穿着道袍呢。俺可跟你讲,你一个人在山上可得小心,这里异兽很多的,别看都是低阶,可也叼走了不少上山的人呢。”李二说到。

“对了,李大哥,我那件道袍呢?”宋弈一听得李二提到了“道袍”,就赶紧问到。

“啊,俺看上面全是洞,有太臭了,就给烧了。”

“烧了?”宋弈顿感手心有些发凉,但旋即又恢复了过来,凝眉问到,“那大哥可曾见过一个紫色的葫芦?”说完之后,心里很是惴惴,怕这位李大哥不识货,将那葫芦也一并扔了。

“兄弟你是说这个吗?”李二低头朝自己腰间看去,从身后掏出了一只葫芦出来,在宋弈面前晃了晃。

葫芦表面紫光流转,上刻长生二字,正是紫云葫芦。

宋弈一见葫芦,登时大喜,一把就将其抢了过来,贴在脸上蹭了几个来回。

“俺就知道这个是宝贝。”李二看着宋弈这般作态,像个未长大的孩童一般,不禁笑到,“俺估摸着兄弟你今日要醒,就特意去上山打了只小兽,扛到城中卖了点钱,想换点酒菜来同兄弟喝上一番。可又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正好看到这只葫芦,就拿了去。

小兄弟你是不知道,俺这葫芦刚掏出来,那酒馆老板眼睛都直了,非要拿十两银子同俺换,还说以后一年的酒都免了。

俺当时那叫一个心动,可又一想,这是小兄弟你的物件,不能被俺吞没了,那俺不成贼了。”说完,又挠了挠脑袋,对着宋弈憨笑起来。

“没事儿没事儿,多谢李大哥还给我买酒喝。”宋弈嘴上说着,心里却想到,“真是多亏大哥人好啊!这要是碰见个爱财的,再把我这葫芦卖了,我上哪去找?”

“小兄弟你先在这等着,俺去把这个兽腿烤了,给你补补身子,俺俩再把这二斤酒喝了,活络活络筋骨。”李二说着就走出了小屋,到院子又捡起了那两条兽腿。一边剥皮,一边架火,忙的不已乐乎。

留着宋弈一人捧着葫芦在屋内发呆,触景生情,想起长生子也爱喝酒,心里念着,“师父,徒儿以后天天给您买酒。”

李二手脚甚是麻利,不多时就将那兽腿收拾得干干净净,又用了条木棍将其从中穿过,抹了点调料后,就放在火堆上烤起来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才招呼宋弈出屋。两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看着那条兽腿冒着星星点点的油光。兽腿上那些热油一经火烤,又在上面炸响,一时“噼里啪啦”的,伴着浓浓香气。

瞧的宋弈是直咽口水,他这一天一夜都未进食,肚子早就饿得“呱呱”直叫,现下看着这肉慢慢变成了金黄色,早就等不及了。

上手撕了一块肉,先递给了李二,自己又扯了一块下来。像是饮酒碰杯一样,宋弈拿着肉轻轻撞了撞李二的肉,道了句,“请。”这才大快朵颐起来。

李二看着宋弈在那狼吞虎咽,生怕他噎着,起身去屋内寻了两只大碗,从紫云葫芦中倒了些许酒水递给了他。

宋弈持碗在手,却是有些犹豫,把嘴里的肉硬是咽下去后,有些难为情地说到,“李大哥,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不大会喝酒。”

宋弈前世虽然是个吃货,但确实不会喝酒,每每寝室或班级聚会,他都是以“可乐”带酒。有次同学用言语激他,骗他喝了一杯“勇闯天涯”。没想到竟将宋弈直接喝倒在地,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跟他“勇闯天涯”了。

而现世他还从未沾过酒,老道士也不让他碰,宋弈也料想自己还和前世一般,酒量奇差,也没偷偷尝过。

“宋老弟,俺跟你讲,这没人天生会喝酒。”李二给自己也添了满满一碗酒,“俺以前也不会喝,但是这一回生,二回熟啊。俺跟你说,俺这酒量就是一斤一斤练出来的。就现在,俺敢跟你打赌,城里城外这么多人,没几个能喝过俺的。”

李二话刚说完,便将脖子一仰,一口气居然把一大碗酒都喝了去,末了还把酒碗一倒,给宋弈看看他一滴没剩,大声喊到,“不喝酒的,那不是好汉!”

宋弈听他这么一说,就觉自己不能落了人后,这李二哥这般豪爽,自己又怎能扭捏,醉便醉罢!端起酒碗,对他说到,“谁说我不是好汉的,我今天就喝给你看!”也学做李二一般,将一大碗酒喝了个一干二净。

这酒有些辛辣,比前世的“勇闯天涯”要烈上许多。宋弈喝完后就觉得从嘴里一直到胃中,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烧着,说不出是舒坦还是难受。

不过这一碗酒下肚后,除了有点辣味之外,倒也没其他感觉了,头不晕,眼不晃的。

“难不成是辣椒水?”宋弈正在心中嘀咕。

李二则是喝了声彩,“宋老弟,好酒量!”又帮他加满了酒。

宋弈现下感觉正好,拿着酒碗又是一口喝完。

二人几轮之后,葫芦中装的二斤酒已然被喝光了。

李二瞧着宋弈连脸都不见红晕,说到,“宋老弟!你这是海量啊!俺这可是到城里打的最烈的‘闷倒驴’,一般人半斤下肚,就连北都找不到了。老弟你可是喝了一斤啊!”

宋弈满脸疑惑,心道,“原来不是辣椒水,可怎么喝了这么多,偏偏不醉呢?难不成我今生是个千杯不醉的‘酒神’体质?”

李二看着宋弈眉头一蹙,还以为他是不满意这酒,就说到,“宋老弟,你别不开心,这二斤喝完了。俺还有自酿的几坛果酒,虽然味道不香,但是够劲!”便起身到屋中找寻了一番,不多时,宋弈面前又多了两只黑色的大坛子。

“来,喝!”李二一掌拍开了坛上的泥封,又给二人加满了酒,同宋弈豪饮起来。

宋弈盛情难却,陪着李二又喝光了一整坛果酒。

可发觉自己是越喝越精神,仍是没有半分醉意。

那边的李二却是抱着空坛子跑到院中跳舞去了,跳了一刻多钟,大抵是有些疲累,这才拎着那个坛子回屋睡觉去了。

宋弈陪他喝了整整一天,心说这可真是个猛人!要是在前世,估计一百个自己都得被他喝到桌底去。

此番酒足饭饱后,宋弈也未休息,而是走到院中,准备挑拣出了几块重物锻炼。他心里不时在提醒自己,要不断努力,才有希望修到更高境界。

宋弈在院中翻找一阵,也没见着超过百斤的东西,索性出了院子,到山中找寻。

这李二的茅屋扎在山中,而山中别的不多,石头倒是取之不尽。宋弈刚出院子不到十丈远,就瞧见了一个五百斤上下的巨石。

当即脱了上衣,抱起巨石开始绕着屋子跑动起来。

这般锻炼了一个多时辰,累得宋弈满头大汗才是罢休。

按照往常,这会儿就该是师父用真气蕴养他的身子了。

可师父已不在身边,宋弈蓦地想到那紫云葫芦中还有许多真气,不知道能不能转为己用,就找了一处干净地方,把葫芦揣在怀里,将掌心出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撑开,眼见着流出血液,才把手贴了上去。葫芦一碰鲜血,登时紫光大作,将其神念瞬间带入其中。

宋弈眨眼的功夫,人已现身于小岛之上了。

看着这片荒岛,还有不远处的木屋,不免睹物思人,又想起老道士来了,心中一阵酸楚。

但宋弈很快便平复了心境,跑到了岛边,俯下身去,从这片灵气形成的汪洋大海中捞出了一捧水来。

他看着这水时涨时落,与真的大海无异,便想着能不能喝上几口,来汲取灵气。

可没想到,这一滩水刚一入手,就化为了乌有。

“看来没有这么简单。”宋弈笑着摇了摇头,对此他早有准备,要是修炼这么简单的话,那便人人都能飞升了。

宋弈并不气馁,在心中思忖到,“练气境只是感知灵气所在,并不能汲取灵气,恐怕非得筑基之后,才能如此。可我现下师父不在,我该如何筑基?

对了!师父说修炼的法门就在葫芦中,我便去那屋中找找吧。”

宋弈赶忙起身,两步并做一步,疾跑到小屋之中。

小屋不大,里面放有一张床榻,一个蒲团,还有一套桌椅,另有一个木箱。

宋弈料想这些功法应该是写就在书本之上,当下扫了一眼,却连纸张也未见到。

便去翻找箱子,果然在其中看到了许多本装订成册的书籍。

宋弈欣喜若狂,知道修炼的法门定在其中,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自己完成筑基,汲取这葫芦中无边无际的灵气了。

他把箱子中的书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一本一本都摆在了桌子上,他挨个去看上面所写书名,以期能看到“修真”二字的。

“《春花宫月鉴》?”宋弈拿起了桌头的第一本书,将其封面的书名念了出来,心中颇为疑惑,“这是什么法门?怎么看这书名,好生怪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