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后,靳钟说动筷,所有人才一一动起了筷子。
本来吃饭是个安静的事情。
按照座位,苏夭夭正好坐在二婶旁边。
二婶拿出了个碗,递给苏夭夭,“来帮我去盛个饭。”
毕竟她长辈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苏夭夭忙接过碗,只是她刚伸出手去,那个碗哗地一声落地了。
“哎呀!”二婶的声音极其刺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碗都抓不住。”
这道声音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于是许多人的视线都朝她们这边投来。
特别是靳钟的视线,更是让苏夭夭如芒在背,苏夭夭极力真定下来,她也不知道这位二婶对她的敌意到底来自哪里,她回嘴说,“刚才我刚要碰到碗,是你先松手碗才会落地的。”
“哎呀!”二婶更是开始撒泼了,“你这真是太不讲理了,好好地你把我的碗打碎还要来怪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过分的人。”
这时候,木诗文也“善意”地开口,虽然她现在知道苏夭夭和靳司珩是真的结婚了的,但是让她喊那句嫂子她还是喊不出来,“夭夭啊,我认为呢,这件事你不能这样说,毕竟二婶是我们的长辈啊!还是要礼貌为重的。”
这句话下来之后,更是给苏夭夭扣上了不礼貌不尊重长辈的名号。
“干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木诗文扯了扯陶然的袖子问。
这里地位最高的就是靳钟和陶然,靳钟当然不会去管这些女人之间琐碎的事情,所以拉了陶然这件事也就算成功一半了。
“是啊!”二婶的脑子也转得极快,马上对陶然说,“你看大嫂,是不是这个理啊?”
木诗文的眸子正抬眸看着陶然,眼里真挚流过。
虽然上次的事情木诗文伤了陶然的心,两个人之间还相互冷落了一阵。
这当然也是陶然和木诗文之间和好的一次机会。所以,陶然刚想开口说确实是这样。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
靳司珩的声音淡淡响起,“二婶,话可不能这样说,长辈就是做错了事,也是要罚的,爸,这是你从小教我的,没有大小,只有对错,对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靳钟问得一愣。
而在座的其他人也是一愣。
早就听闻靳家长子无耻,现在一看,果然。女人的事情把老钟都扯了进来。
这件事因为牵扯上了靳钟,于是,陶然和二婶都沉默了下来,毕竟,谁都明白,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靳钟喝汤的动作顿了顿,才答,“我确实说过。”
不等二婶再说话,靳司珩淡淡地说,“二婶,今天二叔没有来,是为什么?”
提起这个,二婶的气势马上弱了下去,“这个,这个不就是觉得他自己没有什么成就么?还能为什么呀!”
她说完,视线向下,不愿再谈起这件事的模样。
“哦。”靳司珩慢慢地夹了一筷子的菜,淡淡地道,“是么?”
二婶的视线更是有些慌乱,不再介意碗的事情,马上弯腰简单地把碗收拾了下,笑着说,“不就是一个碗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可以自己盛的。”
说完,她收拾了下碗,低着脑袋,把碗收拾了下。
桌子上的闹剧才算过去了。
其他人都默默地吃饭了。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爸也不想大家搞得这么热闹。”靳司珩慢慢开口。
二婶又笑了下,似乎带着那么一抹心虚。
她马上拿了碗又盛了碗饭。
倒是苏夭夭在一边看着她,有些惊讶的样子,怎么刚才还那么伶牙俐齿的模样,现在经过靳司珩的几句话便变了一副模样。
二婶盛完饭,桌子上比较安静。毕竟,来的都是大老爷们,只有二叔这一家派的是个女人。
“其实啊!”二婶说,“做主播也挺不错的,挺有前途的。”
“现在啊,我也听说过的,短视频特别盛行,主播什么的,特别有前途。你说,是吧?”二婶对着苏夭夭,似乎是想要叫她的名字,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
苏夭夭淡淡提醒,“夭夭。”
“对吧?夭夭。”
苏夭夭,“……”这是个什么意思?
刚才不是还怼着她,现在这样一顿夸赞,苏夭夭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
但是,面上她还是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倒是,旁边的木诗文咬着筷子都重了重,凭什么?
她苏夭夭这么得宠。
靳钟听见这话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今天跟苏夭夭说得屈指可数的几句话,“好好干,干出一番事业来。”
木诗文听见这话,面上没有什么神色,可是背地里的手却握紧成拳。
木诗文也知道,靳钟是个重事业的人,于是她说,“干爹,其实现在主播没那么好干的,特别是女主播,要有才还要有貌才行。”她着重地强调了那个貌字。
“诗文。”陶然听见这话,不赞同地开口喊了她一声。
毕竟,现在她刚道完歉,又要说这些话,陶然怕靳司珩不高兴。
靳钟听见这话,开口说,“我们靳家的媳妇其实怎么生活都是养得起的,我看啊,你要不就把工作辞了,好好做个好媳妇就行。”
虽然苏夭夭怕靳钟,但是把工作辞了,好好地做个全职太太这样对她来说是绝对不行的。
苏夭夭刚想开口拒绝。
“爸,当初你发家也并不光彩。”靳司珩先开了口。
听见这话,一桌子的人都沉默了。
毕竟,以前,靳钟发家确实不光彩,他是靠卖煤发家的。
但是,所有人都想不到,靳司珩竟然会把这件事搬到明面上来说,只为了一个女人。
因为这话是靳司珩说的,所以靳钟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另外,夭夭做的是游戏主播。”靳司珩说,“现在lol那么流行,夭夭和那些选手并没有什么不同。”
“爸。”靳司珩继续说,“你说所有职业都平等,对吧?”
在场的其他叔伯们都以为靳钟要生气。毕竟,你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卖煤的事情。靳钟也不是个脾气好的。
“是。”靳钟抬眸,没什么表情“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不能让她受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