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想，却突然撞上一个人。白芷退了两步，抬眸看向这人的脸。
是国师。
郭知桉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淡然，看见她时眼里似乎有异样的神色闪过，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白芷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的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对峙，气势不相上下。
郭知桉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一只如玉的手伸出来，掌心躺着一只血色的玉坠，问道：“你都知道了，是吗？”
这只玉坠，曾经他向她做过保证，会护她左右。
然而每次经历危难，他都没有出现。
白芷冷冷一笑，把玉坠捏在手里，一团白色的光团闪过，玉坠里的血被蒸干，只剩下一个通体灰白的玉壳。
被蒸干的迷魂药飘在空气里，显现出粉色的迷雾。
“不愧是当朝国师，如此精明。”白芷把手里的玉壳捏碎，她是杀手，自然知道郭知桉付出这么多代价，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初见时的那一颗丹药，还是后来的空口保证，一半是试探，一半是利用，都在为现在的一切做铺垫。
他装成痴情的样子，试图让自己将他当成诀茶。
但是她的空间升级的比他想象的快很多，现在其实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白芷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斜睨了一眼郭知桉，看他淡然的样子自己心里并未有波涛。
“真相。”
白芷示意他坐在对面，淡淡开口，“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真相。你利用我无所谓，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
郭知桉望向她的眼睛，试图从其中发现一点气愤，或者恨。
但那双好看的凤眸里，全无一丝波澜。就像在面对一个陌生的谈判者，她有自信，所以冷漠安静的等他把真相全盘托出。
郭知桉做到对面，又苦笑了一下。
面前的姑娘比他想象的更聪明，作为合作者，这算是好事。但他的心，为什么又泛出一丝酸楚?
据郭知桉所说，白芷、诀茶是在未知的状态下被召唤来异世界的，而他和乔锦悛是在拥有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界。
天庭派给他们的任务是辅佐龙国，待龙国日渐壮大，从中挑选下一任天帝候选人。但如今的皇帝昏庸无道，乔锦悛也恰巧想和天庭反目，就暗地勾结血族人想一灭龙国，再根据血族人天生优越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从中选取一个作为他的傀儡天帝。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白芷忍不住问，郭知桉看了她一眼，眼中复杂的情绪像一团漆黑的乱麻。
“你因为刺杀上一任天帝失败，被贬下天界，为师……”
郭知桉似乎沉浸到了深深的回忆里，沉声：“我勉强保住了你的命格，是诀茶愿与你做了誓约，才没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白芷静静的看着他，脑中的记忆却风云涌动般开始复苏。
“诀茶呢？”她强装镇定，“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郭知桉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试探她是否能承受住这句话带来的后果。
“神格尽失，命格减半。即使他这一世是狐妖，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