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
我在换衣棚外拍了拍蹲在一旁的小菜。
“真的是你啊……”
小菜吓了一跳，抹了抹脸，不知所措站起来，低着头怯懦地看了看我……
“是我啊！”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徐凡儿，不记得我啦？”
“啊，是你啊！你怎么在……”小菜突然想到什么，“等等、你不会是祈南的助理吧……”
“对啊……”我看着小菜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泪珠，又瞟了一眼一旁的重物，“你没有在电视台寻亲节目组工作了嘛？”
“还好……我在那个节目组实习快一年了，做不出成绩来，这个组里一个学长推荐我来这个摄制组，说机会很多，让我来试试我就来了……”
“新工作遇到困难了嘛？”
“没、没有……”小菜不自然地又擦了擦脸。
连着两次都被我看到她被欺负的样子，现在心里应该难受死了吧。
我也不戳破，假装自然地去帮她搬起旁边的道具，笑着说：“我以前还不知道，等我自己进了这个圈子啊就知道新人有多难了，其实不管是助理啊还是实习生，都是一样的，我跟你讲哦，我前天一个人搬了三个这么大的箱子呢！”
“啊？”小菜听得一脸懵逼。
“你别不信啊，我现在肌肉都快练出来了，你看看……”我搬起道具，故意侧着身子给她看我的胳膊。
“噗嗤……”小菜被我一下逗乐了，一看到我给她搬东西，赶忙到：“你不用帮我搬的……”
“没事啊，你知道我力气很大的嘛……”我笑嘻嘻，“小菜，之前找人的事情你帮了我很多，你要是遇到什么难题，就都告诉我吧，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义不容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我放好重物，一转头，看到小菜捏着自己的手指，支支吾吾对我说道：“徐凡儿……其实……”
……
……
祈南换好了衣服正在更衣室里打着电话，挂完他沉沉叹了口气。
“徐凡……”
更衣帘拉到一半，就看到我一张笑眯眯的脸对着他，吓得他一个趔趄。
帐篷外的人就看到整个帐篷抖了一抖。
“哎，小心点……”我反应迅速地拉住他的手，给他扯了回来。
“你……你要干什么。”他看着我一副不怀好意的脸。
“我能对你做什么啊……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我把身后的袋子提到眼前来。
浓郁的鸡腿香飘荡在我们两人之间。
“徐凡儿，你胆子不小，”祈南推开我手中的鸡腿，“你知道助理引诱老板破戒是要受什么处分嘛？”
“什……什么处分？”我咽了咽口水。
祈南不怀好意地笑着看向我。
我心想：我这时候可不能怂，已经答应了小菜的事情，这条路跪着也要走完！
“想扣就扣吧，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把鸡腿又横在他面前。
“你想让我帮忙什么事情，说吧，别整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祈南淡淡道。
“我有一个朋友刚来这个摄制组工作，然后……”
“然后她就工作失误把我的EP剪切碟片弄丢了……”祈南接道。
“你……”我吃了一惊看着他。
“你朋友就是刚刚那个女生吧。徐凡儿，你要记住，是你也罢，你朋友也罢，做这行做错了事情就得自己担着，很多事情不是攀关系就行的。道歉更是没有用。”
“是上面的人弄丢了甩锅给她的！这不是她的错！”
“不够小心翼翼，不够谨慎，这就是她的错。”
我把鸡腿扔在了桌上。
“她已经尽力在弥补了，可是她只是个新人而已，不求我帮忙她还能怎么办…我不认为她这么做有什么问题…当然我也不会道德绑架你，毕竟弄丢的是你的东西，你有权利不原谅。但是，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刚走出更衣室帐篷，就看到那个导演正在指着小菜的鼻子骂。小菜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哭什么哭，本来我就是卖新宇一个面子，让你这个没有学历没有资历的新人进来，结果倒好，你今天没两天就给我捅出这么大个篓子！你知道我们剧组要赔多少钱嘛？！”
“对……对不起导演，可是我真的检查过了，我拿到整理箱的时候就没看到过那个……”
“你还狡辩？！你现在还想推卸责任是吗？我跟你讲，说这些都没用！如果SNCN找我们摄制组索赔，你就要承担所有责任！”
“对……呜呜呜对不起，我会想办法弥补这次过失的……”
“你怎么想办法？我直白告诉你吧，拍摄这个MV的女主角已经回H国了，不可能为了给你这么个小角色弥补过失，而推掉所有通告节目就赶回来录拍！你告诉我你怎么弥补，你还是想想怎么贷款赔偿吧！”
小菜被吓得泣不成声，瘫软在地。
导演一把甩开小菜，哼了一声正要离开。
“慢着！”我喊住了导演。
“你是？”
“是不是只要搞定女演员的问题，这件事情就能解决了？”
“当然了，可是问题是薇娅到不了位啊……”
“我可以做薇娅的替身。”
“什么？”导演被我语出惊人吓了一跳。
“薇娅的身形和我一致，做替身没有问题。至于脸部，可能需要导演你改几个镜头了……”
“可是你一个男的……”导演上下打量我。
“导演，镜头是你和你的后期团队把握的，我和小菜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至于镜头丢失的事情，你也不用吓小菜，要论起责任来，SNCN首先要找的绝对不是某个小员工，而一定是这个剧组，赔付的可能性一定是剧组大于个人的。先不说这个镜头到底是谁的过失，最重要的，是先把这个问题解决，对吧？”
……
……
祈南坐在更衣帐篷的桌前，看着那袋鸡腿，气的直冷哼。
这时他电话响了。
“喂。有消息了嘛？”
“南哥，我在模特圈找了一轮，有是有，但是人家实在空不出档期来。确实这一下也太紧急了……”
“继续给我问。”
祈南挂断了电话。
窗外，有人敲了敲帐篷门。
“那个……祈南先生，女演员的问题已经解决好了，要不，咱们直接补镜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