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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女巫与拳手

第37章 女巫与拳手

梧桐心里诊所的居室洁净雅致,白涛刚刚接诊了一位顾客,顾客走后,他打开了电脑,那朵妖艳的山茶花出现在了屏幕上,接着,他对图片进行了三维模拟和动态制作,怒放的花朵随风摇曳,白涛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梦中,在那个早晨,在被陈小川的来电惊醒之前的梦。梦中的那朵花是多么诡异,多么迷人啊!它的气息,它的韵味,它的风姿和色彩,都能够引起白涛困惑的情思:一个成熟理智的男人,为什么会被一朵花勾起心底的爱恋与寂寞,疼痛与酸楚,甜美与忧愁,焦虑与憧憬?这份情是属于十年前的,他原以为自己早已经走过了那段岁月。十年来,他还从未曾想到当年的那份情感还会重上心头。

陈小川进来时,屋里烟雾缭绕,电脑的音乐盒正在播放着王语梦的那首《爱之初见》。陈小川赶紧推开了窗户,拿走了白涛含在嘴里的半截香烟,把它在已经装的满满的烟灰缸里摁灭。接着,他关掉了音乐,喃喃说道:“该忘记的,我们就把它忘记吧!”

白涛点了点头,他何尝不想忘记一切烦恼与忧伤。

“你是该来一场甜蜜的恋爱,成个家了。”陈小川看着白涛说道,“胡欣欣是个既聪明又美丽的姑娘,很适合你。不过,如果你爱的是薛素素,那就去追求她吧!我已经帮你调查过了,她虽然有个孩子,却还是单身。你如果娶了她,她卖一赠一,你都不用费事,便得一个儿子,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考虑,太划算了。”说完,他自己觉得有趣,哈哈大笑。

白涛却只是微微一笑,不过忧伤的表情从他的脸上消失了,他指着电脑的屏幕问陈小川道:“这朵花还会出现在千柔的梦中吗?”

陈小川叹口气说道:“是的,那个怪梦还在纠缠着,折磨着她,她太痛苦了。我想柯尔特教授也许会有什么好法子,可以解除千柔的怪梦。”

白涛说道:“柯尔特教授正在研究‘电心理学’,他在搞研究的时候,总会断绝和外界的一切联系,现在就连我也找不到他。”

陈小川痛苦地低下了头去,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只是不忍心看着千柔受折磨,她现在整个人都瘦了……”

白涛问陈小川:“千柔还没有想起那梦中旋转的光是什么?”

陈小川摇头道:“还好像是湖水、月亮,我按照你的法子提醒她对照着具体的事物寻找记忆,我从和尚的光头开始讲起,最后讲到了UFO,总共说了不下一千个东西,还是没有能够帮她恢复记忆。”

白涛笑了笑,一只手按在陈小川的肩膀上,说:“王语梦的歌让我想起了我们当年在梧桐大酒店的那个离奇的怪梦,我想我可以用当年柯尔特所采用的方法,进入千柔的梦中,阻挡住她梦中遭遇的催眠能量,这样,她就可以发现自己所遗忘的梦境,看看那被她称之为湖水、月亮、旋转的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要能够重新记起那被她遗忘的梦境,她自然就会解除心结,不会再被噩梦纠缠。”

这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法子,如果梦境得以继续,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发现。

当天,夜里十一点,那是许千柔上床休息的时间,也是白涛和陈小川约定的时间。

白涛打开了在线接诊文件中的脑电图传感软件,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组波状的图像,屏幕的下方,一组柱状图在起起伏伏着。

千柔的脑电图已经被传递过来,高精的科技手段保证了它没有一点失真。那已经可称为是意识的传真。

白涛凝视着柱状图,通过它,白涛清楚地感触到了千柔心中的紧张、兴奋、恐惧,忽然白涛发现柱状图表达出了一丝羞涩的情感,他看了一下右边的表格,千柔的羞涩值已经达到了5。1,白涛不由笑了:一个女子,和一个对她来说还很陌生的男子,虽不同床,却将要共梦,羞涩是难免的。

柯尔特真不愧是一个真正的大师,一个天才的科学家,经过这些年的研究,他已经将当年的意识指着柱状图完善成了可以显示出数值的读心机。

陈小川的老婆虽然没有在自己面前除去衣衫,却毫无保留地展露了心扉,表露出了她丰富的情感,那个陈小川要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也不知会怎样想?想到这里,白涛的嘴咧的更大了。

读心机天生就是一把双刃剑,所以柯尔特把它作为保密的成果,并没有对世人公开,但世人还是破译了越来越多的脑电图信号,‘读心’不再是神话,可是薛素素作为一名专家,却显得对此一无所知,这倒是有点奇怪。不过白涛并没有多考虑这点,在他看来,薛素素就算是装点糊涂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样可以避免一些无知的猜度,和无情的流言蜚语。

忽然,脑电图显示千柔已经进入了梦乡,白涛赶紧收住蹁跹的思绪,戴上了脑电波情境调节仪……

山壁陡峭,一个身姿秀美的女子在惊慌地向山顶攀爬,那女子正是许千柔,在徐总的家宴上,白涛曾经见过她。

白涛紧紧地跟在千柔身后,山壁几乎是笔直的,白涛却攀登的毫不费力,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飘荡在大气中的气球,感觉不到一点地心的引力。

白涛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千柔的怪梦中。

山顶上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哭喊,是洪皎在哭喊着千柔。千柔一边哭着,一边拼命地攀爬。

白涛跟着千柔,转眼间已经登上山顶。

山茶花,妖艳的山茶花,它就在崖壁边摇晃着,它的下面是万丈悬崖,无底汪洋。

洪皎的哭喊声就是从那朵山茶花中发出的,就像她已经不幸被花精吞入了腹中,但还未曾死去,正恋恋不舍地哭喊着女儿。

千柔手足无措地看着那朵诡异的花,母亲的声音明明就是从那朵花中传来,但是她人在哪里?

如果那是一颗大树,也许母亲就在树中,砍开大树就可以救出母亲。但是母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朵山茶花中,它太小了……

千柔无奈地抱头痛哭……

白涛知道千柔在梦中的记忆就到这里,她即将在梦中遭受催眠,如果她被催眠,自己对她的脑电产生感应,必然也会受到梦中的催眠,从而熟睡过去,解救千柔的计划就会失败。

白涛不敢大意,他凝神四望,却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四周只有山石嶙峋,雾霭蒙蒙,远处是一片苍茫的灰色。这是典型的梦境。

白涛本来认为他会在千柔的梦境中发现那个对洪皎催眠的神秘的女子,她会在千柔的梦中施加催眠术,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及时阻断催眠的信息,让千柔的梦继续下去。他未曾想到在千柔的梦中,压根就没有那个神秘女人的影子。

那在千柔模糊的记忆中,像湖水,像月亮,又像是旋转的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它会在什么时候,从什么方向在千柔的梦中出现?那是否就是催眠的能量信号?白涛不由冒出了冷汗,他不知道催眠能量将会出现在什么方向,却知道它一定是无声无息的,它也不知道催眠能量将会来自何时,却知道它一定会出现,而且是就在眼下。

如果自己不能阻挡住梦中的催眠,也许就会在头脑中复制下千柔的怪梦,从此便会像千柔那样夜夜受到这个怪梦的纠缠。那样,他也就再也没有能力将千柔从怪梦中解救出来。

柯尔特只是一个科学家,不像自己这样还同时具有一定的超能力,到时候,他会有法子解救他们吗?那时,可能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解救他们。因为如果谁想用白涛的法子到梦中设法解救他们,那需要那个人可以信任,有一定的超能力,控制意识能量极强,可以在随心变化的梦中把我住自我,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如果不是自己白天心有点乱,自己早该想到了这些,并想好了对策,但他甚至没有详细地询问一下千柔,了解一下怪梦的一些细节。白涛开始自责。但他明白愧疚与自责是无济于事的,他很快冷静了下来,脑筋开始飞速的转动。

千柔应该是出于和母亲之间的心电感应,在记忆深处保留了母亲当时最为强烈的那些感受,包括催眠信息,感应是无形的,无形的东西不会有方向,但在梦中,它却一定会表现为某种幻象。白涛依据经典的理论,认为当日催眠的场景会在梦中重现,难道那却错了。

白涛一边紧张地思考着,一边观察着千柔,千柔正在凝视着那朵山茶花。

白涛猛然意识到催眠的信息也许会从这朵邪恶的花中发出,当日洪皎正是用眼睛接受到了催眠的能量,既然梦境是千柔对母亲的一种心电感应,千柔必然也将用眼睛来接受催眠的能量,千柔目光凝视之处,正是自己需要注意的。

妖艳的山茶花正在发生变化,它忽然间被笼罩上了一层半透明的光晕,它的身姿和色彩都变得朦胧起来,成了迷离的雾中花,却更加平添了诱人的魔力。

光晕越变越大,山茶花冉冉飞起,光晕中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背影,女子身材匀称高挑,身着泳装,白涛心中一惊,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山茶花飞落在女子的后背上,附在了她右边的肩胛处,变成一个妖艳的纹身。

白涛目不暇接,正在惊异间,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光影中,她风姿卓越,宛然是一个仙子,站立在山崖边石头和天相接之处。

白涛大惊,觉得那女子的眉眼极像一个熟人,不过光影模糊了她的芳容,仿佛是一笔写意,女子的秀色只有韵律,却没有清晰的线条。白涛极力凝视着光影中的女子,想看清她的面容。

那个女子眼中光波流转,也向白涛看来。

女子的眼神明朗如天上皎月,清澈如一湾湖水,对着白涛的眼睛发出了柔和而又绵绵不绝的光,白涛的心变得空郎,思绪即将成为漫天飞舞碎片……

白涛心中残存的意识就是绝望。

他当然不曾想到那存放在千柔梦境中的催眠能量还是那般强大……

第二天,千柔在陈小川的带领下来向白涛致谢,白涛向他们提起了梦中这段经历,最后,他说:“如果我在梦中也受到了催眠,只怕就会感染千柔的怪梦,从此就要和千柔异床同梦,同梦相怜了。“

千柔笑着问道:”你后来是怎样摆脱了催眠能量的控制呢?“

白涛指着自己胳膊上一块红肿的地方说道:”有一个从窗外飞来的小精灵救了我,我猜它是一只长了翅膀的大蚂蚁,那种蚂蚁叮咬人是很疼的。昨天,我抽烟抽的太多,屋子里面烟雾缭绕,小川为了让外面的空气进来,把纱窗都打开了,而我则忘了把它关上,这才放进了飞虫。“

千柔笑道:”没想到解救我们的英雄竟然是一只虫子。“

原来,昨夜梦中,白涛正在绝望之际,忽然胳膊像是被锥子狠狠扎了一下,疼痛之下,白涛的心智陡然恢复,他赶紧收回目光,内视丹田,化开了梦中那个女子传来的催眠能量,然后,白涛凝神静气,两道目光如电,陡然盯住了那女子的两眉之间的印堂部位,那个女子神色慌张,惊呼一声,便消失不见了。白涛也因为胳膊疼痛难当,醒了过来。

千柔说:“在梦中,我本来已经是就要昏昏睡去,失去意识,那个女人眼中可怕的光陡然消失,我立即变得清醒了。我转头向你看去,发现你的眼睛变成了琥珀一样,里面射出的光晕比那个女人的还要明亮。我心中害怕,不敢再看,又把头转向了那个女人,看见她显得惊慌恐怖,接着,我也听见她惊呼一声,看着她几乎在瞬间消失了。接着,我就醒了,梦没有继续。不过我还是想起了我在所遗忘的部分,那就是那个女人对我催眠,月亮、湖水、旋转的光,其实是我对她眼光的模糊而又变形了的记忆。我现在心里清净多了,我想我今后再也不会做这个怪梦了。”

白涛用期望的眼神看着千柔问道:“在梦中,你看清楚那个女子的相貌了吗?”

千柔摇头说道:“没有,她始终被光晕所笼罩,像是隐身在云雾中的妖魔。”

白涛沉思着说道:“奇怪呀!我也没有能够看清楚她的相貌,可是我总觉得她极像一个很熟的人,却又想不起那个人是谁。这种感觉是如此真实强烈,又是如此让我感到难以理解。”

千柔好了,想到母亲时,她还会伤心流泪,不过她不再做怪梦,人也精神多了。

王主任猝死一案几乎是毫无进展,那个深夜溜进了医院太平间的,被警方称为女飞贼的女子、那个挂失蒋文文手机卡号的人,都仿佛在人间蒸发了。

胡欣欣也没有发现蒋文文曾经到过哪个心理诊所,她倒是发现了那个在植物公园的池塘边臭骂蒋文文的那个怪人。那个人叫何海生,今年二十五岁,从小在国内一个偏僻荒凉的海岛上长大,在他五岁那年,他的父母离婚了,他的母亲改嫁了一个M国人。十岁那年,他的父亲不幸去世,他成了孤儿。直到十三岁,他的母亲才把他接到M国。不过他已经回M国去了,胡欣欣只了解到这些情况。

那天夜晚,白涛非常严肃地警告陈小川:作为许氏家族的一员,他要特别防范灵异力量的伤害。

陈小川提醒他:那个幕后黑手如果真是针对许氏在发难,许杰作为许氏的既定接班人,更会成为他的首选目标。

白涛摇了摇头:“在许氏家族中,除了你的老丈人——徐天培,就数你是个人物。许杰是个翩翩公子,气质也倜傥不凡,有着慧眼识英雄的雅量,但他是靠和王主任的一段不凡的缘分才能获得成功的,王主任死后,他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已经难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