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飞仙
“好美的雪景，”站在城上远远地向石桥村那边望去，那些错落有致的矮小房屋，在一层白衣的遮掩下显得那样雅致，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跟着雪吟一同停下，林玄仲感同身受地欣赏着那一片雪景，只是多看两眼便看出一种属于家的感觉，现在的石桥村似乎正是最早时候林玄仲想要同青蓝居住的地方，只是现在他旁边站着的人却是其他人。
“每年下雪的时候，雪吟都会到到城上欣赏雪景，一晃几年过去，那美丽的雪景却一点没变。”
“风景很美，不过还是有些冷，”雪吟说的事情意外地让林玄仲想起那次命运被人操控的时光，那夜沐浴在风雪中的冰冷。
“将军很怕冷吗？”
“不怕冷。”
“那为何又要说冷？”
“可能冷与不冷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
雪吟的话总是别有深意，回答起来不太容易，林玄仲只能尽力作答。
“将军想到山里走走吗？”
“不想，不过此处地方很大，我想练一下剑术，如果你不着急回去，那就等我一会吧。”
“好，”轻轻答应一声，雪吟并不打算一个人回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修炼从做为林玄仲最大的喜好已渐渐变成林玄仲在逃避各种困难时最常用的方法，很长时间来了只有沉浸在修炼当中，他才能忘记所有烦恼。也只有在修炼时，他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飞身从几米高的城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在雪地之上后，林玄仲不去想雪吟在上面看他，直接找一块空地修炼剑术。
一道道剑气在林玄仲身旁激荡，地上的积雪不断被扬起，一片又一片，林玄仲把飞扬的雪当成是攻击目标，一连打出各种剑势。有心想借修炼舒缓内心的压抑情绪，现在林玄仲只想将一身气力全都用完，好痛快一场。
可能是心情压抑的时间太长，当沉浸在修炼中后，林玄仲便没有停下的趋势。心无杂念之下，他可以尽情地体会无尘剑霸道的剑势，从而借此提升自己的剑术造诣。
与此同时，雪吟一直静静地观看着林玄仲练功，一点都不着急。早先听张九天说过林玄仲是个武痴，现在看来张九天说的一点没错，想必此刻的林玄仲心里只有修炼。每当林玄仲的身影逐渐清晰到可以看清时，雪吟都会有一种希望时间定格在那一瞬间的感觉。
可惜那种感觉并不单纯，因为每次内心都会有一道声音在提醒雪吟那种想法只是一种妄想。
“我们回去吧，”一刻钟后，打量一眼一片狼藉的四周，停下来后的林玄仲笑着对上面的雪吟喊了一声，然后轻轻一跃直接跳到城上。即便穿着戎装，要登上几米高的城墙对于林玄仲而言依旧不是问题。
那一刻钟时间虽然不长，但用掉的气力却出奇的多，跃到城墙上后，林玄仲调整一下自己的内息，让那种疲惫的感觉减轻一些。与此同时，他又忽然怀念起当初在凌家禁地修炼的那段时光，记得每次在禁地里修炼时，他都会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就像现在。
当林玄仲感觉到自己的心情有所变化时，他的烦恼似乎都因此消失。
“将军，你好像很尽兴？”打量一眼神采奕奕的林玄仲，雪吟嘴角浮现一抹笑容，很高兴林玄仲能从先前的情绪低沉变成现在的神采飞扬。
“恩，”点点头，林玄仲同样欢笑起来，还主动给雪吟解释道：“我好像已经想清楚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将军的意思是？”
“有些问题可以暂时放下，但是我一定要尽快提升实力。”
“难道将军要走的路只有变强？”
“不然你以为还会有别的什么？”
“那雪吟还是祝将军在武炼之路上越走越远吧！”
“我们回去准备一下今晚的祭天仪式。”
“好。”
一人一句，两人转眼言不对题达成共识。
“将军，你回来了，”一段时间后，等两人回到城门处时，原本留下等候林玄仲的几名侍从径直地迎了过来。”
“朱将军说祭天仪式已准备好，想让将军过去核查一下，”几名侍从一到近前，便由其中的侍卫长向林玄仲禀明一项事情。
“恩，我知道了，”点点头，林玄仲随即转身看向雪吟道：“我们到城外走一趟。”
“好，”迎上林玄仲的目光，雪吟当即点了点头
“你们去准备一辆车驾，”见雪吟同意，林玄仲当即吩咐那几名侍从一声。
接着等有两名侍从离开去准备车驾后，林玄仲带着其他人到城下等着下面的人把车马备好。
祭天仪式已经准备几天，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结束，想想军队为整个仪式耗费许多人力、物力，林玄仲越发好奇雪吟是如何通过祭天仪式来提高自身卜算的能力。
没多久，一张豪华马车停在城外，等雪吟坐到马车里后，林玄仲与一些将军则骑着马带着一支骑兵队伍径直地向原先联军大营位置出发。由于道路多少还有些湿泞，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距离双方大战结束已经过去十多天时间，因为联军大营本身坐落在樊城到翼都的要道上，战场上所有尸体都已经被移到别的位置。积雪融化之后，只剩下一片红色的土地。
半个时辰后，一队人马赶到战场位置。除了许多连在一起的营帐外，战场上大部分区域空旷无比。而在那处空旷区域的中心位置，以犄角之势竖起了三根圆柱，在那三根圆柱中间还有一座举行祭天仪式需要用到的高台。
那座高台边上每隔一段距离插着一面旗帜，旗帜不大，而且只有黑、白两色，每张旗帜上面都绣着奇特的图案，常人根本看不懂。十几张旗帜迎着风肆意飘动，让那座高台显得尤其显眼。
林玄仲等人还没到近处，那里的负责人已经先迎了过来。
“参见林将军，大药师大人，”向林玄仲与雪吟两人行个礼后，那些将军又向与林玄仲一同过来的其他同僚点了点头。
那些过来迎接的将军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仔细一看竟是当初粮草队伍遇袭时活下来的马有为。那次事件之后，林玄仲已多日没与马有为打个照面，今日偶然遇到对方，林玄仲倒是有些欣喜。
“禀将军，祭天仪式已按照大药师吩咐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将军与大药师大人核查，”当林玄仲笑着向马有为等人点点头后，马有为不再像以前那样用拍马屁的方式同林玄仲说话，已然换成一副下属姿态。
“恩，”点点头，因为马有为那张熟悉的脸，林玄仲情不自禁地想到阮茗。那日要是顺了马有为的心意，说不定早先他已经和阮茗发生什么关系，现在想想当时他会有那种想法，还真是可笑。
“大药师，我们一同过去看看，”看着一身白袍的雪吟从马车上下来，林玄仲当即翻身下马。
“全凭将军安排，”点点头，雪吟的目光已经停在祭台方向。
“你们留在此处等待，不必跟随过来，”吩咐周围的一众将军一声，林玄仲直接与雪吟并肩向那座祭台走去，一边走，一边询问雪吟那座祭台有什么特别。
“中间的祭台叫镇魂台，仪式要在那上面进行，周围的三根圆柱叫引魂柱，等我进行仪式时，三根圆柱会将散落在各处地方的魂力牵引到镇魂台上。
“魂力是何物？”
“魂力是亡魂具有的力量，无形无体，必须借助特定的条件才能看到。”
“难道那些东西就是你举行仪式需要的所有物品，”不管怎么看，林玄仲都觉得前方的布置相较于‘祭天仪式’四字有许多不相符的地方。
“三根圆柱和那祭台只是仪式需要的基本物品，一些重要条件还需我亲自创造，”摇摇头，雪吟不急着给林玄仲解释清楚，反而先问了一句，“不知大人可曾听过天外飞仙？”
“天外飞仙，”默念一声，林玄仲脸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一抹不解之色，然后摇了摇头如实回道：“不曾听过。”
“大人难道不知武炼之路正是飞仙之路？”雪吟对林玄仲的茫然有些疑惑，不知林玄仲为何连飞仙都没听说过。
“你是说武道的极致是破凡化仙？”雪吟的疑惑令林玄仲想到一个以前他从未想过的问题，武道的极致究竟是什么，是死是生，为何那些九阶武修都不干涉世俗之事？
“仙道渺渺，无踪无影，但雪吟觉得大人一定是那种可以接触仙道的人，”当林玄仲紧接着又表现出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后，雪吟点点头又接着道：“武炼之路其实没有极致，但只有在走到某种极致之后才能一窥仙道。”
“仙是超越肉体凡胎的存在，将来有一天，将军或许真的可以成为无数人穷极一生也难以企及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