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茗猛地掀开红盖头,跑了出去。看到前面的丧礼队伍被孟芸惜拦了下来,她疑惑的看向小莲,“小莲,孟芸惜的二哥是谁?”
依稀记得那天子衡说过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不会是他!不要!
“是……”
“小茗,怎么了?不舒服吗?”司徒风从马上下来,扶着她颤抖的身子。
“司徒风,那棺材里躺的不会是孟子衡对不对,不是他对不对,你告诉我啊!”筱茗激动的扯着他的衣服,惊恐的盼着他的回答。
“小茗,是……是子衡,昨夜亥时信者在城外的官道发现他的尸首……”司徒风低落的垂下眸,不敢看她满眼的泪光。
“不!不是真的!子衡不可能会死,他还说下次烤鱼给我吃的,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她揪着他的衣服,任由眼泪喷涌而出。
子衡,那个总是在她面前说说笑笑的男人,怎么会就这么走了?
她埋在他的怀里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男人,眼里泛起的狠戾,恨不得将他们过去的记忆全部抹掉般。
“小茗,别太难过。子衡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为他如此难过。”他试着安慰她,筱茗倏然抬眸憎恨的瞪着他。
司徒风心头一紧,这样的眼神虽然早料到,可是当真正对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承受。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子衡今天出殡,为什么你不延迟婚礼,反而任由这场闹剧继续!司徒风,你让我很失望!今天就算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嫁了!”愤恨的扯下盖头,她朝出殡队伍奔去。脸上的泪代表了她的决绝。
司徒风隐忍着盛怒,双拳被他攥得指关节嘎嘎作响。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一身大红衣裳出现在一群奔丧的人当中,想来是多么的滑稽。
筱茗一步步走近全然封死的棺柩面前,连连落泪。如果她有足够的力气,她会上去推开棺木,亲眼证实里面躺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子衡。
“你来干什么?要不是你,我二哥也不会死!要不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怎会振作起来,我宁可他继续荒废下去,也不要他战死沙场!”
本来还趴在棺材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孟芸惜,见到晓明到来后,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一把一把的推着她,哭得红肿的双眼泪水一直掉个不停。
筱茗像傻了一样任由她推着,眼神呆滞,思绪飘回了小时候那年的春天。
“你走!你走啊,我爸爸被你害死了,我爸爸被你害死了……呜呜……”
那年的她本该幸福的被别人收养着,可因为她的加入增添了家里的负担,那个她还没来得及叫一声爸爸的养父就在第二天在工地上工时摔下来死掉了。
穿越时空,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在她身上吗?为什么?
“你是个不祥的人,滚!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最好死掉。”
那一字一句永远烙印在心头,她永远也不会忘,想忘也忘不了。
“小茗,你没事吧?”司徒风箭步过来蛮力推开了孟芸惜,愤然的瞪向旁边老泪纵横的孟岳,“孟大人怎能由着令嫒胡来,倘若伤到本皇子的骨肉你可负得起责任?!”
“是,老臣知罪!”孟岳擦着泪,过来厉斥孟芸惜,“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大哥二哥都已经弃爹而去了,难不成你也迫不及待的要丢了小命?!”
“爹……呜呜……”一提到孟子衡,孟芸惜伤心的偎进他的怀里,俩人抱着痛哭。
筱茗不忍的瞪了眼司徒风,为何事情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他还好意思谴责别人?
“皇上驾到!”
布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司徒辰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众人面前,穿着淡然的便服也无不散发着威严、高雅。
“死者已矣,你们在这闹什么?!”他一过来就盯着她,那样的目光似乎恨不得把她除之后快。那样的目光就如同那年那些人如刺的目光般。
“四弟,朕猛然想起,孟将军出战前,朕再三跟他保证过会好好保护筱姑娘,直到他回来为此,不能嫁作他人。所谓,君无戏言!朕既不能食言于他,又不能食言于你,于天下人。你与筱姑娘的婚事还是等三弟回来再做定夺。”
一番话,让今天的婚礼泡汤,筱茗在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只要他回来一切都解决了,也不被逼着嫁人了。
“皇兄做主就好。”司徒风恭恭敬敬的作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甘,依然对一切毫不在乎。
见他没有任何意见,司徒辰沉重了一个晚上的心终于得以落下,要知道昨晚恶梦缠眠。梦中,孟子衡可是把他吓得连喝口茶都发抖啊。
他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啊。
“皇上,你要为我儿做主啊!”孟岳猛然跪下,手里抓着一张染血的纸笺,已经被抓得皱得不得了。
“孟大人,这是何意?”司徒辰剑眉拧起,盯着他手上的证据,挥手让布公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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