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若凡如此郑重的模样，莫非这时也收起了那一幅笑脸模样，来到近前问道，“大人找我何事？”
张若凡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也应该知道我最近为什么而着急吧。”
莫非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上面要我尽快破案，此事现在毫无头绪，我现在倒是想到了一处突破口，只不过这事比较敏感，不得对外人过多讨论，”张若凡说道。
“大人说的莫不是江阳王吧，”莫非挑了挑眉毛说道。
“看来你也想到这里去了，”张若凡毫不意外的说道。
“大人，这事可是非常麻烦的，估计早已有不少的人已经想到这里去了，当然也包括了大人你的上司，但是他们为什么没有主动提点大人或者说主动派人追查，反倒是天天催促大人你去查案，这怕是不同寻常呀，”莫非说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去追这条线？”张若凡说道。
莫非未可置否，只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能够看出他是不同意去查这条线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呀，现在贸然去查的话太过敏感，到时若是有人向上反应说我替江阳王查案那就麻烦了。但是我现在势成骑虎，上也不得，下也不得呀，”张若凡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人这时何解？”莫非不解的问道。
“如今帝国四处皆已知道皇宫禁军统领被人当天化日刺杀于街道上，这使得上面无论如何都得给出一个交待，也就是说这案子必须得处理掉，不能放着，甚至不能拖太久了。其次，如果这案子破了却也是大功一件，足够上面那群人去讨赏了，正如你所说他们都不是笨蛋，都已经猜到这是谁干的了，只不过非常敏感，才不好轻易开口，所以才催促我们。如果案子破了，邀功的是他们，但是如果出错，或者被人怀疑为江阳王翻案的话顶多他们有一个失察之罪，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张若凡看着莫非说道。
“既然大人如此明白为什么还要去趟这趟浑水，不如我们随便找一个人替了就得了，”莫非说道。
“唉，找人替的话不是我所为，毕竟我不屑于做出这事，其次你找人代替的话便得做出一连串的材料，这件事如果蒙混过去的话也就算了，混不过去的话那就是人头落地。但是如果只是我查不出来顶多丢官，这样一算找人替的话风险也太大了。而且上面那群人多次催促，不追查江阳王这边也不行了，”张若凡叹息说道。
“如果是这样不如拖下去，让他们换人来查，”莫非说道。
“唉，没那么简单，如果拖下去的话不仅上面那群人不满意，京城百姓更不满意，宫中的那位怕是也会不满意了。所以这事只能查下去了，如果我不查的话到时换人来查，怕是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去了，”张若凡说道。
“看这样大人你是不得不查江阳王那边了，”莫非说道。
“恩，所以我才召你前来，让你秘密追查，你此番追查江阳王手下只能秘密进行，不可大张旗鼓，更不可暴露身份”，张若凡嘱咐道。
莫非听到此言皱眉说道，“我一人的话怕是非常不好查呀，毕竟江阳王手下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个的去仔细追查吧。”
“那倒是不用，我们可以把范围缩小一部分。第一这人受过江阳王恩惠，毕竟刺杀禁军统领无亲无故可不会去做。第二，此人杀人之后能躲避几次三番的追查，定然不会是个平庸之人。第三，能够在大街上认出白飞，并且准确的杀死，这说明此人见过白飞或者至少见过其画像，从最后这一点来看，只有江阳王的亲兵以及他的高级部下才有可能，除此之外别人的嫌疑不大，你可按照这方面追查。”张若凡吩咐到。
“明白了，对了，那白飞的尸体哪去了，我看见前几天他的尸体就被一群人给弄走了？”莫非问道。
“哦，尸体被禁军给带走了，他们拿的有刑部的公文我也没有办法，”张若凡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还真是有意思了，他们把一具尸体给带走干嘛？”莫非不解的说道。
“谁知道呀，或许是他们统领的尸体，所以被特别对待吧，”张若凡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出发前去宣安城？”莫非问道。
“越早出发越好，我怕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毕竟现在江阳王的手下存活的已经不多了，”张若凡说道。
听到这话莫非正色道，“明白了，那我回去收拾一番就出发。”
张若凡点了点头，随后莫非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冷空便立马吹了进来，吹动着屋内火盆上的火苗摇摆不定。
正在张若凡沉思的时候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快看下雪了。”
张若凡抬起头站立了起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了一颗颗米粒大小的雪花在天空飘舞。
伸出双手，点点雪花落在了手中顿时消失不见，看着这场小雪，张若凡心有感慨，今年的这场雪来的挺早的，真希望这是一场瑞雪。
……
叶亦因坐在屋内的火炉旁，身边的仆人刚刚兴奋的跑过来告诉自己外面下雪了，但是叶亦因只是稍微点了点头，也并没有多么的惊喜。
因为她每年都能看到雪，但关于雪的记忆却总是不那么美好的，跟雪有关的记忆除了冷剩下的便是饥饿了。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召见叶亦因了，有时候叶亦因自己都在想陛下是不是都把自己给忘了，毕竟宫中美人是在太多了。
炙热的火炉温暖着整个屋子，但是叶亦因的心却还是那么的冰冷。
就在叶亦因愣愣的发呆的时候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随后出现了一位身穿太监衣服的男子。
叶亦因认得他，他是陛下身边的亲信，毕高贤，宫中妃子都得巴结的人。
不知道他来这里干嘛？叶亦因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