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空,如同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原本晴空万里,瞬间就乌云密布,盖顶而来。
只一霎时,就骤雨倾盆。
虽然停车房离小洋屋很近,但三个人,还是浇了个透心凉。
冲到屋里虽然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但三个人依然变成了,三只落汤鸡。
“阿嚏阿嚏阿嚏。”小孩子抵抗力就是差一些。刚刚淋了雨,就开始打喷嚏了。
“快去洗澡,不然会感冒的。”恩恩嘴里着急,手里也不闲着。
一边放着热水,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把小飞扬扒了个精光,往浴缸里一塞。
迅速的冲洗,打上沐浴露,再冲洗。
小飞扬的喷嚏还没有打完,就已经被恩恩从浴缸里捉了出来。
飞快的给小家伙裹上宽大的浴巾,抱着他疾步往卧室走去,塞入了,厚厚的棉被里。
“飞扬啊,你乖乖的躺着,妈妈去给你拿感冒茶来。喝了就不会阿嚏阿嚏了,好不好啊?”恩恩轻声细语的商量道。
“飞扬不喜欢阿嚏阿嚏,鼻鼻和肚肚都好痛。飞扬会乖乖的躺着。”小飞扬揉揉已经开始不通气的鼻子,皱着小小的眉头,嗡声嗡气的说道。
正在两人嘀嘀咕咕时,旁边,欧阳已经冲好了一杯儿童感冒茶端了过来。
恩恩伸手接过,轻轻吹凉。
“飞扬乖,喝了药,就要乖乖的睡觉。明天就不会阿嚏阿嚏了。”恩恩一边喂小飞扬喝药,一边柔声道。
“飞扬会乖乖的睡觉。妈妈晚安。”喝了感冒茶后的小飞扬,已经开始打起了哈欠。
轻轻的捱好被角,直到小飞扬沉沉的睡去,恩恩才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轻轻为飞扬关好门,一转身,就看到欧阳斜倚在门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浑身上下,还湿漉漉的往地板上,滴着水。
“呀,你的湿衣服怎么还没换下来?感冒了怎么办?打湿了石膏怎么办?”恩恩不由得又着急又恼。来不及思索他为什么那样看着她,出口就是一迭声的责怪。
家里已经有一个小病号了,不能再增加一个大病号。更何况他本身就是骨伤未愈。
看他只会像个木头一样的盯着她动也不动,话说再多也无用。
恩恩情急之下,不由得拉起他就往浴室冲去。
忘记了,自己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
更加不会去注意到,这样湿漉漉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肌肤之上,有多么的,春色撩人。
“快去洗个热水澡,睡前再喝杯感冒茶,不然会感冒的。”恩恩嘴里不停,手里也不停。
一边放掉浴缸里的水,重新放入热水,一边飞快的解开他的衬衫钮扣、腰间的皮带,顺势往下一扒。一条白色的内裤,裹着一团硕大的事物,鼓鼓囊囊的,映入了眼帘。正在缓缓的,胀大。
呃。糟糕,脱顺手了。
好像忘记了,这个乖乖的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并不是小飞扬。
“嘿嘿,那个,水放好了,你记得赶紧去洗一下。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毕竟不宜参观。”恩恩嘿嘿的干笑了两声,转身就要往浴室外走去。
突然,腕上一紧。手腕,已被身后的人,牢牢的捉住。
“我一只手,没有办法洗。何况,又不能弄湿胳膊上的石膏。再说,你也湿透了,不如,一起洗吧。”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着,带来一阵灼热的气息。
喷在脖颈上,却引起了全身的一阵酥麻。痒痒的,却又够不着也挠不了。
“嘿嘿,对哈,我也湿透了。那个,你先洗着,我先回房换下干衣服。”不自然的又是两声干笑,被握住的那只手,用力的甩了两下。
努力的,想要甩掉他的手,甩掉这份,令人有些难为情的处境。
结果,无效。
那只手略一用力,就把她带入了一具(赤)裸的怀抱。
隔着湿湿的衣服,都可以感觉到,那紧紧贴在自己背部的肌肤,滚烫滚烫的。烫的她的脸,都忍不住的烧了起来。
“感冒了,总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还是先洗干净,再换吧。你看你,都这么热了。”一双滚烫的唇,在她的耳边,厮磨着。
可以更加清楚的听见,声音里的,那种嘶哑。那种因极力克制,而产生的嘶哑。
这也太。他妈诱惑人了。怎么说,她也是一成熟的女人啊。呃?她是在什么时候变成女人的?靠,没功夫想了,先应付眼前的状况吧。
“不。必了。”恩恩使劲咬着唇,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至于瘫倒在,他的怀里。
用尽吃奶的力气,猛力一挣。
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终于,自由的向前扑去,来了个自由落体。
“啊呀呀呀。啊。”眼看着就要往地面上砸去,恩恩张牙舞爪的想要保持住平衡。
可是在惯力的作用下,眼看自己漂亮的小脸蛋,就要与地面来上一个亲密接触,恩恩立刻及时的,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一条有力的手臂及时的拦上了她的腰,把她往回一带。
在暂缓了下落的趋势之时,她张牙舞爪的双手,在不停的挥舞中,终于抓到了一个支点,稳住了身形。
唔,谢天谢地,终于,安全了。
“你是在,勾引我吗?”随着暗哑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一具滚烫的怀抱,又从身后圈了上来。
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灵活的,滑向她衬衫的钮扣。瞬间,就挑开了一个。
“还是把湿衣服脱掉吧,不然,真的会感冒的。”魅惑的声音里,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声音里,带着太阳一般的热度。那样的高温,灼伤了,她娇嫩的肌肤。
“靠,谁会勾引你这死玻璃,呃不对,谁会勾引自己的姐妹?”恩恩不由得又羞又恼。
忍不住转过身来,清楚的指明他的身份。当然,还是小小的顾及了一下,他的颜面。
被一个小男人三番四次的调戏着,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这个小男人还是一个小玻璃。
可这脸上,为什么会越来越烧的厉害呢。不会是,真的发烧了吧?
“哦?那我可爱的姐妹,你这样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欧阳望着她,似笑非笑。眼睛里,隐隐闪现着,欲望的火苗。
呃?什么行为?恩恩不解的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突然感到手中刚刚用来支撑自己平衡的支点,正在不停的跳跃着。还渐有,长大之势。
咦?手中的东西会动?难道是个活的?恩恩低头,顺势望了过去。
手中握着的那个支撑点,竟然是,竟然是飞扬那包裹在白色内裤中的。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鼻中,有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额滴个神啊,你让我,死了算了。
四周后。
医院。骨科。
欧阳轻轻伸展着刚刚拆下石膏的胳膊,感觉关节有些发绉,发紧。
在石膏里固定了四个星期,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早知道这结果,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让恩恩留在身边而一时情急,让医生把擦伤当骨折,给他往最严重的状态下去处理。上个夹板就足够了,还可以偷偷拆下来。
骨科的医生和石敏寒喧几句之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石敏留了下来,坐在欧阳的旁边。
“她还没想起来吗?你就不真的不想让她记起你来吗?”望了望等候在骨科门外的那个女子,石敏皱着眉问。
“你希望她记起来吗?”欧阳一边不停的活动着胳膊,一边凝视着在门外不停的踱来踱去的恩恩。
脸上,是重重的矛盾。“她的回忆里,有很多的伤痛。也许遗忘了,对她而言,是一种幸福。”
“虽然过去的经历对她而言,是有些痛苦。可是,也还有快乐的时光存在啊?无论快乐抑或痛苦,都是曾经真实的发生过的。这是生活,不是一张纸。不是你说要抹去,就真的可以把所有的记忆,全部消除干净的。”石敏不太赞成欧阳的做法。
“可是,如果她全部记起来,我们要在一起,会比现在困难一百倍。也许,还会更多。”欧阳长叹了一口气,“毕竟,我们年龄相差太多。而且,身份关系又是这么的复杂。”
“那个小孩子,真的是你的吗?”石敏的目光,不停的在欧阳和小飞扬的脸上扫过来,又瞄过去。
这个小孩子,长的真的很像欧阳小时候呢。
眼前不由得,又浮现出欧阳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的样子。微卷的黑发,大大的眼睛,粉嘟嘟的小脸蛋,却总是一副酷酷的表情。才七岁的娃娃,却如同小大人一般,很懂事的照顾着妹妹。
虽然从遗传学上,几乎可以百分之九十九肯定,这个小飞扬,就是欧阳的亲生骨血。
可是,欧阳他自己才多大啊,他今年才满十八岁。
而这小娃娃出生在二年前。也就是说,三年前,乔桥被这臭小子拐上床时,这臭小子才刚刚十五岁,还是未成年人?
这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我说,你可真够早熟的啊?十五岁的时候,就知道想女人了?”石敏挤眉弄眼的揶揄道。精明干练的容颜上,挂满了暖昧的笑容,“怎么样?女大男小的感觉如何啊?第一次的时候,有没有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啊?”
“咳咳咳咳。”欧阳立刻不停的咳嗽了起来。咳嗽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和脸红。
这是什么女人啊?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当面问出这种话来?
“哈哈哈,不管她能不能记起来,我都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期待你们的好消息。”难得看到这个一直都喜欢耍酷的小帅哥,居然也有因为害羞而脸红的一幕,石敏毫不避讳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让欧阳的脸,更加通红。
就像,熟透了的,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