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急步走入厨房,拿起饭瓢,用力刮锅。
嚓、嚓的刮锅声响很大,传到室外,传到了尚未进屋的刘邦耳朵里。
“唉,我们来晚了,长嫂已将饭菜用尽。”刘邦从刮锅声里作出判断,并告诉友人。
待到友人知趣的离去后,刘邦进屋想探视明白。刚刚进门,刘邦就见到了锅上蒸气正浓,锅内的午饭长嫂尚未吃用。
刘邦完全明白了,一种强烈的刺激涌上心头。
在刘邦的眼里,朋友比自己重,怠慢自己可以,但决不能欺骗朋友。
沉默,一阵难堪的沉默过后,刘邦长叹一声,掉头而去。
好逸恶劳的品性与无所事事的生活弱化了刘邦的羞耻感,为了生存他可以不计脸面、不择手段。当然,寄人篱下的生活也造就了他的忍让与大度。
恶劣与优良同体,糟粕与精华共存,不管我们如何看待这一问题,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些都是刘邦能从平民一跃而成皇帝的因素之一。
刘邦作为一个普通人,我们可圈可点,但作为一个封建社会的政治家应有独特素质的积淀。
写到此,我们是否会用另外一种眼光来看待青年刘邦?
长嫂家的大门对刘邦来说是永久性地关闭了。到哪里去吃饭?
刘邦没有多虑,他相信自己混的会越来越好,起码不会比原来差。
无赖的生存之路从来就是宽敞的,走投无路的境地只属于善良的本份人。
天无绝人之路,刘邦成了庄子上两个小酒馆的常客,一个是赵氏那里,另一个是李氏,在这里不仅可乐陶陶地大口吃酒,饭菜也比原来强多了。至于饭费,刘邦没有一个大子,除偶尔扔给老板娘几文钱外,均是依然故我的白吃白喝。
开酒馆的李氏,妇道人家,精明的老板娘当然不会平白无故供奉刘邦白吃白喝,她得到了奇特的回报。
刘邦生性喜好结交朋友,三教九流无所不交,由于刘邦行侠仗义,一帮气味相投的同龄人也乐于与刘邦交往,并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以刘邦为中心的小圈子,刘邦走到哪里,他们跟到哪里,刘邦指向哪里,他们打向哪里。
刘邦去酒馆吃酒的日子,就是小酒馆暴满的日子,有一个白吃饭的刘邦,刘邦的朋友却带来更多的银两。
吃小亏占大便宜,老板娘就愿意算这样的账。
再者,两位老板娘的日子比其他庄户人要好过些,饱暖思淫欲,常到酒馆的刘邦身高鼻挺、宽面高额、胡须漂亮、相貌堂堂,便成了两位老板娘拉拢的对象。
赵氏先前一计不成,心里总是不平。发狠下了誓言,定要驯服刘邦。这刘邦又无饭食,来到这赵氏的酒肆中混饭,几番下来,脸皮觉得与赵氏混的蛮熟了,眉目传情,已经不够,终有一日,刘邦便趁着夜黑摸到了赵氏的床边。
刘邦本未经过这些男女之事,竟要赵氏的指引方得入巷。经过这第一次之后,刘邦尝得了甜头,便贪恋赵氏的床头,整日围着赵氏的身前身后转来转去,白日里同一帮弟兄打打闹闹吃喝玩乐,晚间里便与赵氏同床共枕,享受那男欢女爱。竟日日不得着家,父母竟能一两月不见刘邦一面。老父亲气得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只有听之任之,而无一点良方好想。此时的太公只有听天由命。
这刘邦与赵氏一起厮混了半年,渐渐的由初试云雨的狂热,转成一种疲惫。这赵氏却是正当年纪,精力旺盛,刘邦由开始时的渴望,变成对赵氏的应付。继而就纠集一帮弟兄寻找别的乐子,集结之地就由赵氏,转移到李氏的酒馆。
这李氏也并非一般人等,知道这刘邦能给自己带来许多的客人,便也将刘邦的吃喝包下来,无一句话说。生意作的天衣无缝。李氏本是有夫之人,丈夫倒也厚道随和,李氏有些姿色。打扮起来清清秀秀,倒可看上几眼,虽不比赵氏那般艳丽,但也水清灵秀,透着几分精明。
刘邦已不是半年前的无知小伙。经过赵氏的几多云雨,刘邦对酒色一见就迷。先是试探那李氏的口风,又是甜言蜜语,后又暗传信物,将李氏逗引的,只望见窗外春色悦人,满心想的就是红杏出墙。她只害怕一件事,就是怕被丈夫发现。
李氏是何等的聪明灵秀的人物,深知其中的利害,左思右想,拿不出主意,怕的多,想的就越多。
刘邦的几番手段使过,竟未曾上手,刘邦心中的劲头被逗上来。
这一天,刘邦弟兄几人来到李氏的店中,酒过三巡之后,刘邦离座来到柜台前,将一只新打好的银戒指放在柜上,叫李氏:
“嫂嫂,叨扰多日,不曾有所表示,今日特打了一只银戒子给嫂嫂,不成敬意,嫂嫂先收下,也算是小弟对嫂嫂的一片感激之心。”
“我本要请你来吃的,你还那么多客气,嫂嫂不能收。不能收你的银戒子,你拿回去吧,也会有其他用场,嫂子不缺这几个钱。”眉目传情的李氏也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