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风雨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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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学宫初成,赵王重礼赔罪问国策

诸国使者都回到各自的国都,各自的国君都派出特使向学宫下重礼前去聘请,学宫掌宫学士阴海明却全部拒绝,并告知诸国特使,如果要来学习,条件与赵王谈。如果赵王应允,学宫无有不允。各国特使吃了闭门羹,只得悻悻而归。各国特使通赵,献上各种金银玉器才能拿到寥寥几个名额,虽有不满却难以发作,只好带着名额回国复命。

赵王最近可谓喜上眉梢,先是退了元人入侵,接着学宫名额让他大赚一笔,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完成夙愿迎娶到了银天霜。可谓人生赢家,这时学宫今日讲学的学士荀兑前来拜见。赵王在学宫五学士中最害怕的就是这位荀兑老爷子,做事一丝不苟,讲话也是古董刻板。但是今天是赵王大婚的第三天,赵王依旧没有从喜悦中走出来。

赵王脸色尚有红晕,摆明宿醉未醒,看人迷迷糊糊,地道:“爱妃,过了一夜怎么变得如此体态龙钟了。”说着晃晃悠悠地走向荀兑。离荀兑还有十步左右,只见荀兑却大喝道:“昏君,亡国就在眼前了,还如此骄奢淫逸!”殿中一股寒风吹过,再加上如此当头棒喝,赵王立时清醒,不由得的勃然大怒,怒喝道:“来人,把他给寡人推下去斩了!”卫士刚要去押荀兑,只听到一声娇喝:“且慢!”原来银天霜担心赵王宿醉未醒,亲自带了醒酒汤前来,正好赶上眼前这一幕。赵王看看银天霜,继续说道:“爱妃何故如此?寡人杀了这个藐视寡人的混蛋!”“陛下说什么胡话,这是陛下的荀兑老师,陛下宿醉见师,自己没有做到以礼相待,是陛下的过错!怎么因为荀大人,说了几句话就加罪于他。”银天霜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时赵王突然踩空倒在地上,银天霜赶紧找人将赵王扶回寝殿,然后自己走到荀兑面前,说道:“荀大人,大王酒醉,请大人不要放在心上,相信王上醒来肯定后悔,大人且回学宫休息,等王上醒转定然召见。还有大人说有亡国之患就在眼前,不知道可有什么需要现在大王来做处理的,大人可告知与我,等大王醒转,便告知与他。”荀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兀自退了出去。

两天后,赵王亲自带着各种宝物礼器,前往学宫,向荀兑赔罪,银天霜本也要来,但被赵王阻止。进了屋赵王,赵王脱了鞋,面朝荀兑三叩九拜,并大声说道:“学生错了,请老师原谅!”一连几遍,荀兑就是置之不理,自顾自地翻看着手上的书简。听到赵王的声音,阴海明刚从外面回来,正要进来,却在门口看到这一幕。赵王一直在重复道歉的话语,头深埋在坐垫之中。荀兑见他确实诚意十足,说道:“王上万不可这样,快快请起。”刚欲起身去拉赵王,只看到阴海明从后边走来,拉起了赵王,赵王听了话语,又看到有人拉起,便顺势起身。阴海明便问:“这是怎么了,何须如此大礼?”赵王便把之前的事告诉了阴海明。阴海明听了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便问荀兑:“荀老,亡国之患,说的是什么?”荀兑不慌不忙地说道:“且慢,王上做得不对的地方已经赔罪,老夫还没有赔罪。”说完对赵王三跪九叩的行大礼。赵王哪里敢让他老人家行大礼,赶忙搀扶住荀兑,荀兑不领情,还是坚持着行完了礼。然后请赵王上座,阴海明陪坐,自己居于末座。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敢问王上,有一人他有一块无瑕美玉,然手无缚鸡之力,却四处招摇,请问会怎么样?”赵王答道:“此玉必失,美玉无罪,怀璧其罪。”荀兑说:“看来王上知道这个道理啊,现在的学宫不就是美玉吗?赵国不就是那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吗?如果赵国不强大,他们瓜分赵国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他们不能准确地判断学宫的价值,所以还不会冒险派兵前来,但是一旦三年后,各国所派的学子回国,将学宫所教告知诸强,那王上现在所收敛的金银美玉,连带着学宫都会通通吐出去。灭国之危不就在眼前!”

赵王听罢,一身冷汗直冒,急忙问道:“先生救我!”阴海明赔笑道:“荀老,快快说出对策吧,你看把王上急的。”荀兑接着说道:“然王上还有三年可以改变这个境况,所以也不是无法可救。不知王上舍得金银美玉否?”赵王说道:“金银美玉,世人皆爱,但是为了救国图强,愿舍金银美玉!”荀兑说道:“舍得就还有救!”“请先生快说!”赵王急切道。

“赵国东临大海,北有平原,东有森林山脉,南有大河,如此粟米,山林野味,一概而足,鱼盐为诸国前列,然税收却是列国最少!王上可曾想过?”赵王道:“寡人曾去调查过,各处物资盛盈之处都被世袭公卿所垄断,国家的收入还不如诸公卿的十分之一,寡人也曾动过斩除公卿的心思,但是他们手上的私兵加起来足可与国家军队媲美,我怕到时候国内混乱,外敌趁虚而入!到时国家危矣!”荀兑眼前一亮:“王上明睿,老臣没有看错,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解,私兵为诸公卿做事是因为他们能从公卿哪里得到好处,那我们就用十倍之利收买,诸公卿掌握着赵国十分之九的财产,但私兵也就比官兵的工资多出少许,我们可以重金募兵,将私兵官兵混编,就算诸公卿有一两家反应过来抬高工资,他们的私兵早已被打乱分割,公卿见利益受损必然激起兵变,但是只要他们部分士卒被我们带走就能削弱他们的一分力量,然后再让孙老带兵平叛,并以此为由削去他们的世袭爵位,将他们的财产收归国有,有了钱,我们才能执行下一步。”赵王听完大喜,接着问道:“下一步如何?”荀兑说道:“国富之后就该强兵,除了收编诸公卿的私兵外,重金礼聘各国有名的铸造师来赵,同时拜托银氏商会帮我们大量购置金属矿石,可以用钱也可以用我们的富裕的鱼盐资源来换。同时也可以跟元人互市,买入他们的马匹,他们不缺吃穿,北方就大抵安静了。所购置的马匹既可以装备战车,又可以减少元人的马匹数量,减少他们入侵的威力。同时修葺关隘,也防止他们再次南下。”

赵王大喜过望说道:“先生果然大才,寡人这就去办!”荀兑说道:“赵王以为这样就能富国强兵了吗?”赵王疑惑地问道:“难道这样还不算富国强兵吗?”荀兑说道:“这些只是针对赵国目前的境遇做出的一系列举措,可以暂时扭转赵国的财政和军队实力,但距离真正的富国强兵还远远未到!”赵王说道:“先生也说了,根基不稳,上层建筑也无法盖起来,不如先把这些做好,等到赵国境遇为之一变,再来请先生提领国政,做更为深刻的变革!”荀兑刚想接着说,阴海明示意了一下,然后说道:“王上放手去做吧,至于统兵作战,有孙老,在下也可坚守城池。”赵王听了大喜,连连作揖,退出房去。

荀兑看着阴海明说道:“阴老,干嘛阻止我说下去?”阴海明说道:“荀老,我知道你又打算说你法家那套建立法制,奖励耕战的国策。”“怎么,那套国策不对吗?暴秦就是靠此起家!”荀兑不悦地抢白道。阴海明苦笑道:“对,当然对,但是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你说对吧!”荀兑说道:“别暴秦暴秦的叫,秦好歹也统一了我们的国家,如果不是始皇帝焚书坑儒,我等也不会流落至此了。也许你是对的,希望我们还有那个时间!”“荀老为何有如此感叹!”阴海明问道。荀兑摆了摆手,阴海明只得退下荀兑是他们中年纪最大的一位,听他提到时间,阴海明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