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递到霍砚的手里，男人将暖水袋用毛巾裹了起来，用手背试了一下温度，才掀开被子，准备放进去。
手才捏住了被子一角，他皱起眉头看向身后的冷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冷睿感觉到霍砚的不虞，脸色紧绷了，不情不愿的退出了卧室。
霍砚将包了毛巾的暖水袋放到顾未眠的脚边，隔了一段距离，确保她的脚上能够得到暖水袋散发出来的暖意，又保证她不会被暖水袋烫到。
掀起被子一角的时候，正好遇到顾未眠睡觉不老实，把脚又伸了出来。
顾未眠有166高，个子在女孩子中不算矮了，可是好像什么都要比别人小一号。
原来以为她只是比较瘦而已，原来脚也是特别特别的小。
看起来她的脚刚刚好能放入他的掌心，被他掌控。
不仅小，而且白。
脚上没有任何伤疤和茧子，一看就是从小没吃过任何苦头的。
就这样一双艺术美感大于实用效果的小脚丫子，让霍砚很是怀疑真的能够支撑起一个人的重量吗？
“唔……”顾未眠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蜷起了自己的脚。
就像受了惊的小猫，躲进了自己的小窝。
霍砚一只手还拎着被子的一个角，也不知道怎么的，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发起了愣。
他明明是一个目标明确很少有杂念的人，刚刚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知道怎么跑到他脑子里的。
可偏偏，他总觉得这些想法有些……羞于启齿。
就在霍砚陷入到自我怀疑的这几秒时间里，顾未眠又有了新的动静，她一个翻身，夹住了被子，正好也压住了霍砚的手。
霍砚似是碰到了一团火，立刻就要把手给抽出来。
可他的手刚刚一动，就看到顾未眠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霍砚：“……”
他的脸都僵了。
要说他做了什么，前后左右，也不过就是给顾未眠冲了个热水袋……
可顾未眠会相信吗？
想到之前来自顾未眠无数次的厌恶的眼神，无数次的不欢而散，他的心一沉。
不管怎么说，顾未眠都不可能听他的解释。
最后的结果，不过又是大小姐大发脾气甩脸子走人而已，这反倒是他早就已经习惯的。
“你……你回来了？”
顾未眠有些睡懵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沙哑。
霍砚诧异的看了顾未眠一眼。
这口吻……丝毫没有惊惧害怕、厌恶闪躲，倒像是睡熟了的妻子被半夜加班回来的丈夫吵醒，随口的一句寒暄。
说是妻子……倒也没有那么亲昵。
更像是一个经年的老朋友，但朋友？还是老朋友？
霍砚的心跳有些快。
顾未眠后知后觉地感觉都身下好像压了什么东西，疑惑的低下头。
男人那张英俊无匹的脸上，线条紧绷了。
“啊……不好意思。”顾未眠挪开了自己的身体。
一抬眸，她看到的就是霍砚神色空白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样子。
霍砚愣在那里，顾未眠……没有发火吗？
她不是最讨厌自己碰她，就像下午那个吻……
顾未眠不知道霍砚的想法，她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躺在了房间的床上，她抓了抓头发：“咦，我怎么在床上？”
她明明记得她刚刚是等在那个沙发上，难道是因为太困了，直接跑到了霍砚的床上，然后睡着了吗？
顾未眠凝神思索。
“醒了还不下来？”男人的声线冷冰冰的，打断了顾未眠的思绪。
顾未眠一怔，闷闷地“哦”了一声，掀开被子，默默的下了床。
“……我没想睡你的床的。”
她或许当时觉得太冷了……
霍砚沉默着，他的沉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