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家贵妃在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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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为质

严、肃、敬、睦四大亲王的封地虽然临近四大异性王族,可是却根本管不了人家地盘的事,更遑论沾染人家异性王族的兵权。

和康帝将四个儿子的封地分别设立在四大异姓王族卧榻之侧,以此将四大异姓王的封地割裂开来,免得他们联通一气对抗朝廷,本身的出发点和用意是极为高瞻远瞩的,无奈他的儿子们一心都在争夺皇位上,个个都觉得等皇位争到手了,收拾几个没有皇族血统的异姓王还不是手到擒来。

异姓王和四位亲王之间只是暂时维持表面的平和罢了,彼此心中十分清楚,他们之间早晚都要有场大战。

因此这次钟离王族居然会拥立肃亲王反叛,委实让清欢吃惊不解,一向桀骜不驯的异姓王居然会主动臣服某个皇子王爷,这真是匪夷所思,不过很快一切就会有答案了。

“窈姐姐,先别急着伤心,叛乱的消息还未送入京城,也许只是误传罢了,就算真的要打仗,还有三大异姓王和朝中武将在,汝州将军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哪里就一定要威远侯伯伯出征了?”

这些安慰的话说出来,连清欢都觉得苍白无力,威远侯一脉凭借军功立世,太平年间还好,若是遇到战乱,没有道理不上战场的。

汝州将军虽然也是武将,但却曾在元汐王手下带兵,和康帝当初正是为了削弱淳于王族势力,才会赐封汝南赢一个空有虚名的汝州将军,将他调回京城闲置起来,这样的人任凭他怎样雄才武略,皇帝如何会轻易重新启用。

三大异姓王的确兵力强横,个个都在封地秣兵历马,多年来更是震慑异族,辛苦戍边有功,然已经有一个钟离王族公然反叛了,何康帝如何能放下心来让他们调兵遣将,就不怕他们带兵直接攻入京都吗,对皇帝来说,这些不确定的因素还是乖乖待在封地继续守好大曦的边境就好了。他也不希望内乱之时再有异族趁机坐收渔翁之利,带兵杀到皇宫大门口来。

曦朝重文轻武,朝中武将平日不受重视,百年下来,愿意走武将路子的臣子越发少了,大家都觉得舞刀弄枪不雅,唯有读书科举才是光耀门楣的好出路。

这样细属下来,大曦朝虽然兵强马壮,可是皇帝能用的兵却少的可怜。要找出一个能征善战又得皇帝绝对信任的大将,清欢细数下来,居然找不出一个合适的!

“欢妹妹不用宽慰姐姐,保家卫国本就是臣子应尽的本分,父亲既然承袭了威远侯爵位便有上战场的责任。皇上急诏四大异姓王世子进京为质,分明就是对四大异姓王族失去了原本的信任,其实临政多年陛下一直都有废除四大异姓王爵的打算,若不是因为这次秋狩遇刺只怕圣旨早已降下。这些都是父亲私下和哥哥说话时姐姐偷偷听来的,妹妹自己知道就好,一定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秋狩之前皇上曾密诏父亲进宫,言明等废除四大异姓王之后,会将兵权集中到父亲手中,希望父亲能在朝中联络大臣上书,率先提出废除异姓王之事,父亲依照皇上密旨联络了不少大臣,说好要狩猎大会之后同时上奏,然而没等计划实施,和康帝骤然遇刺,刺客身份却一直不明,先前所议之事不得不暂停执行。

和康帝生性多疑,刺杀之事发生在如此敏感时机,他如何还会继续信任四大异姓王族?父亲奉命为皇上办差,可是如今情势一日比一日危急,若是能上战场戴罪立功还好,否则便只能被皇上抛出去成为四大异姓王族泻火的炮灰。

苏淑窈害怕的握紧了清欢的手,不敢放任自己继续想下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威远侯府的未来究竟会如何,没人可以告诉她。

“妹妹知道了,姐姐慎言,日后切忌再提起此事。”

皇上召四位世子入京为质,对四大异姓王失去信任是板上定锭,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实,可是若不是从苏淑窈口中得知,清欢当真没想到原来一切早有因果,皇上竟是动了废除异姓王爵的心思,难怪会逼的四大异姓王谋反,彻底推翻了曦朝的江山。

大曦江山传承数百年,不止和康帝有过废除异姓王爵的心思,然四大异姓王族总有办法避过重重危机,或以美色、财物、异宝贿赂朝中重臣站出来为他们说话,或直接暗中甄选秀女送至历任皇帝身边,生下皇子为他们分辨拖延,历经诸多艰难坚守至今日,岂容和康帝一言废除。

身边坐着的苏淑窈甚是伤心,情绪低落沉重,清欢还想再多说些安慰之语,却猝然听到御座之上和康帝开口了。

“朕敬三位世子一杯,”和康帝端起酒杯对着下首三人遥遥举杯,皇后亦举起酒杯和皇上对饮,淳于泠洬三人忙起身恭敬回敬帝后。

“三位世子年少俊朗,不知可有婚配?”

皇后此言一出,引得正在观看歌舞,饮酒品菜的一众贵女,都伸长了耳朵去听,清欢和苏淑窈也停止了私语,各人都在心中思量,皇后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为三位世子说媒。

可今日乃是选妃宴,一众贵女不都是奔着太子妃之位来的吗,怎么皇后会突然问起三位世子是否婚配,虽然那三人都很英武,可是区区异姓王世子,如何能与太子相比,若是成为太子妃,那可就是未来的皇后,绝不是小小世子妃可以比拟的。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和康帝摆手吩咐大殿中央歌舞的舞女、乐师统统退下,“淳于世子,三人之中你最年少,不知元汐王可曾为你定下亲事?”

这是牛不喝水要强按头了,皇上也太心急了些,为了牵制笼络三大异姓王,连皇家体面都顾不得了。没等那三人想出应对之策,居然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淳于泠洬。

“回皇上、皇后,臣并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