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擦黑板的时机,故意地和刘焕说话,“刘焕,刘焕,哼哼哼,咋样啊,我擦的干净不,哼哼哼。”我一边擦一边笑着说。
刘焕斜着眼睛,笑着看着我说:“就你能,就你哼,就你管,就你擦的干净,加油啊,常哼,哈哈哈。”
五(二)的同学,于是一起鼓掌着说:“就你能,就你哼,就你能,就你哼,哈哈哈······”
于是,我右手拿着黑板擦,转身对着全班同学,双手抱着拳说:“哼哼哼,哼哼哼,过奖,过奖,哼哼哼,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啊,哼哼哼,哼哼哼。”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原来计生委的小伙伴,是五(二)班的学生,他在我不在意的情况下,握着我的右手和黑板擦,直接对着我的脸拍了一下,顿时一个班内,是哄堂大笑了。
正当我想和他打架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我只好在同学们的大笑和嘲笑声中,跑出去了。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一个路过的老师给拽住了,他憋住自己没有笑,把我带到了办公室里,拉到了一个破碎了的,还剩下一大半的镜子跟前,我一看,粉笔灰正好抹在了我的鼻子和眉毛这一块,就像戏曲《卷席筒》里的张苍娃一样,显得滑稽、搞笑。
有老师看到后,把喝到嘴里的茶水都给喷出来了,一些老师都走出办公室准备上课了,又拐回来,看着我的脸,然后,笑着就走了。
范老师笑着让我在办公室的水盆里,洗了脸,就摆摆手示意我去上课了。
我努力、认真地听着课,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我梦见了刘焕,她正看着我笑呢,尤其是喜欢用手捏我的鼻子,不过,我很高兴。
我憋醒了,大家都无声地笑着看着我,是艾英在捏着我的鼻子呢,老师满脸笑意地看着我。我歉意地看着老师,老师又继续讲课了。
下课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先去五(二)班擦黑板。
在我正擦着的时候,艾英带着我们班的一群男生,反扭着我的胳膊,就在(二)班同学的哄笑中,押回了我们自己的班级,“不要脸的,专门跑人家班去看女生,上课睡觉,做梦还想着呢,先把咱班的黑板擦干净再说!”艾英生气地打着我的头说。
我笑着挣脱了男同学们的手,拿起黑板擦,快速地擦着黑板,很快,讲桌上和前半个教室里,都是粉笔的灰尘了,大家急忙向教室外面跑,或者往教室的后头跑,并捂着自己的鼻子。
有几个男生,一起上来,用沾着粉笔灰的手,在我的脸上抹着。
擦好我们自己班的黑板,我急忙跑到(二)班,在这班同学的嘲笑中,我认真地一下一下地擦着黑板,还不时地扭头看着刘焕,同学们已经笑得无法控制自己了,拍着桌子的,拍着其他同学的肩膀的,蹦跳着的,还有笑出来眼泪的。
上课铃声响了,我又被一个老师给截住了,“哈哈哈,常哼啊,你的脸上,咋又抹粉了呢,哈哈哈。”他说着把我拽进了办公室,“同志们,任劳任怨的常哼同学来了,看看,都挂彩了,哈哈哈。”
其他的老师也笑着看着我,我胡乱地擦着刚才被我们自己班的男生,抹在脸上的粉笔灰,其他的老师好像习惯了我的出丑,就笑着拿着教本去各自的班级上课了。
为了创造能多见到刘焕,尤其是和刘焕相处的机会儿,我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冥思苦想、挖空心思,任何可能的方式我都要想,都要试验一下,只要不违反我原来总结的三条“教训”即可!
每当老师布置上本作业的时候,我都是站在刘焕的跟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焕的脸,其他同学都跟着起哄,“常哼常哼,不要脸,常哼常哼,不要脸,找你媳妇管一管,······”
就在这时,(二)班有女生去我们班,把艾英叫来了,她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发冲冠,一个箭步就跳到了我的跟前,拽着我耳朵,小声地咬牙切齿地说:“不要脸,不要脸,自己的作业不写,跑到人家班来收作业,还站在人家女生跟前,专看人家的脸,不要脸,不要脸······”她一只手拽着我的耳朵,还打着我脸。
(二)班“爆炸”了,一个班笑的炸锅了,我一边用手挡着艾英的手,另一只手向其他同学招手示意,“哼哼哼,哼哼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再见,再见,哼哼哼,哼哼哼。”我跟着艾英的手,就在起哄和嘲笑中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刘焕羞红了脸,但没有办法,她也想到了自己的办法,每次,都是在课堂上做好,这样,等我到了他们班级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我就只有被其他同学嘲笑的份了。
于是,我又想出了好办法!
每次上缴作业到办公室之前,我都把刘焕的作业本拿出来,把写好的撕下来,装在我的口袋里,然后,再去找她,“哼哼哼,哼哼哼,焕呀,你的作业,咋没有写啊,哼哼哼,哼哼哼。”我左手抱着一摞作业本,右手打开她的本子,让她看着。
她站起来了,纳闷了,“哎呀,我写了呀,他们都是抄的我的,我的咋能没有了呢,唉,倒霉,我重写!”她说着就生气地红着脸,开始快速地写作业了,我又能看着她了,哼哼哼,哼哼哼。
在我第二次,这样做的时候,就被艾英发现了,她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了,被我撕下来的刘焕的作业,拽着我的耳朵,就去办公室了,“范老师,祝老师,你们看啊,常哼啊,故意地撕刘焕的作业,然后,眼睛直勾勾地色眯眯地看人家,你们还管不,再不管,我就找校长去!”艾英非常愤怒了,吐沫星子都喷出来了。
这时,范老师笑眯眯过来了,他先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拽着我右耳朵上面的一缕头发,非常地疼,把我拉到了他的办公桌跟前,老师们都满脸神秘地表情和笑意,看着我们。
艾英气坏了,在老师的跟前,还狠狠地照着我的屁股踢了两脚。
范老师用手示意拦住了她,示意她去办公室的一个角落里,拿来了一把小扫帚,艾英几乎是飞过去的,又飞回来的,气哼哼地把扫帚递给了范老师。
在那个棍棒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且打学生不犯法的20世纪80年代末,可想而知我,后果相当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