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一觉醒来，习惯性地拿手机看时间，看到未读的微信通知，他没点开，将手机往兜里放。
只是起身往窗前的方向走去，看到苏母送着苏父出门，几十年来如一日。
站了一会儿，没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便转身去洗漱，下楼。
“妈，早。”
顾母给他盛了碗粥：“阿宸，你老实说，到底喜不喜欢洛洛？”
她昨晚回来太晚了，还没来得及问他呢。
顾宸搅拌了两下粥：“妈，这问题你都问了那么多年了，不累吗？”
顾母挑挑眉：“那你逃避了那么多年了，你也不觉得累吗？”
顾宸喝了两口粥，目光撇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苏洛洛，假装一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母亲的眼睛的样子：“不喜欢。”
顾母有点生气：“不喜欢你和她结什么婚？”
顾宸：“为了孩子。”
苏洛洛早在顾母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就来了。
虽然她早就知道答案，不过在第无穷次听到一模一样的几个字，心尖还是止不住不停地颤抖。
“顾姨。”她走进去。
顾母听到苏洛洛的声音后瞪了顾宸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
不过再转头看苏洛洛的时候，有些震惊，但也没说些什么：“洛洛，你怎么来了？吃早饭了没，陪阿姨吃点。”
苏洛洛：“吃过了，我过来说点事。”
她看着顾宸，也不绕弯子：“我想离婚，孩子我也会打掉，所以你不用为了对孩子负责而跟我结婚了。”
果然，昨天他就没信。
顾宸看着妆容浓艳的她，这该死的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站起来把她粗鲁地拉到洗手间：“苏洛洛，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杀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苏洛洛抿了抿唇，她也不愿意这样，可她昨晚哭了一整晚，脸色惨白，连她妈都吓得不轻。
“是。”
顾宸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很好，苏洛洛，我偏不如你愿。”
他随意往梳妆台上扫，看到“卸妆水”三个字，按了一手的液体粗鲁地往苏洛洛的脸上抹擦，然后打开喷头，持续地往她脸上冲，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顾母被他的动作给惊住了，她赶紧制止他，想要抢过他手上的喷头：“阿宸，你疯了吗？还不赶快给我住手。”
她看着苏洛洛脸上红的，黑的，白的混为一体的水往身下流去弄脏了衣服，极为狼狈。
见冲得差不多了，他将喷头关掉，丢一旁，虽然妆还没卸干净，不过看到她惨白的面容，心仿若被针刺了一下，扯了一条毛巾丢给她：“想离婚，可以，孩子安安稳稳地给我生下来。”
“混蛋”顾母愤怒地打了顾宸一个耳光。
顾宸像毫无感觉一样，继续强硬地对着已经呆住的苏洛洛说：“孩子要是没有，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然后径直走出去。
“啪”
不过顾母在他出去之前又是气冲冲地给他了一巴掌：“顾宸，我对你太失望了！”
她是真的很失望！
而后她心疼地帮苏洛洛处理好这满目的狼狈。
她边擦边说：“对不起，洛洛，是阿姨没教好儿子。”
不过苏洛洛没给她一点点反应，目光完全是呆滞住的。
她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