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仙姝蔻丹:不朽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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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从男子肘间探出小小脑袋将那马蹄下咆哮不已的几十只猎犬看了一眼,那些本已暂时安静下来的猎犬见了蔻丹顿时又兴奋起来,呲着森森白牙就要争相往蔻丹扑袭过来。

蔻丹吓得不轻,一下子将小脑袋缩回男子怀中。而被围困的男子在感受到怀里这只小狐狸无形透露出来对他的依赖时,唇角不由换上一个大大的笑意。身边所有包围他的人马似乎瞬间都不在他的眼中。

五百年前,四界覆灭后,存在于这个时空的,就只有人界和另一个叫窨界的地方。人界泛指,就是海水退去后露出的大陆。

大陆的地形,与蔻丹前世所处的世界有些相似。都是西高东低,北壮阔南秀丽。

五行术说,在这个时空极为流行,就连人界部族划分,也是按照五行之道而来。

水族,位于大陆中部,多坡陵、平原,中心城市为洛阳。

土族,北,多沙漠、草原,北塞为其中心城市。

木族,南,多岛国和森林,中心城市为沐漓。

金族,西,多高原与坡地,中心城市为临安。

火族,东,与东海相接,多半岛与海上零星岛屿,中心城市为荷泽。

而青埂峰,位于大陆腹心,是五部族权力中心所在。平时涉及整个人界的事务,都会由族长在此汇商并作出决断。关于整个人界权限划分,在五族长的基础上,又分为立法使、执法使和护法使。

五部族之外,又有专门司掌冶炼、造纸、木器等百工之道的奴族存在。奴族,汇聚因各种罪行被剥夺五部户籍的犯人及其后代。五部律法百年前才立,初时受到向来自由惯了的民众的强烈反对,为了保证律法顺利实施,用了不少铁血手段。铁血律条之一,就是一入奴族,至少得服役三代人以上。

为方便管理,奴族也设族长之位。但奴族族长的就任,必须经过五部族长同意。如果奴族族长带头造反,其罪可祸延父母子女。

而蔻丹穿越过来前,新一任奴族族长带了精英手下,反转投向与五部对立的窨界不成,正被五部合命全力追杀。

夜色已深,天空闪烁几点寒星。清凉的风从东南角吹拂而来,周围群山绵延,遥遥可见山头青松巍巍而立。天时地利,成就一方山谷,谷中一百来坪的议事广场上,大块条石雕成的坑里火焰大吐明黄。

薄烟缭绕间,可见议事广场正中一个石砌高台上,五把石椅一字罗列排开,上面坐着三个服色气质各异的男子。

银衣,衣色如人名,春风霁月,金族首领,立法使。

玄罡,灰衣,冰颜冷沉,为木族首领,执法使。

慕白,白衣,儒雅俊逸,水族首领,护法使。

有人毕恭毕敬道:“属下等已将潜逃的奴族新一任族长暗枭抓回,请三位族长处置!”

“还有什么同伙,不管是谁,一经查出,全部处死!”执法使玄罡的声音冷冷而出。

另一人提着四肢被捆绑得很结实的蔻丹走上前,“属下等抓到暗枭时,还有这只没尾的狐狸陪伴在他身边!”

“狐狸?还是没有尾巴的?!”银衣扯长的声线显得好奇十足。

蔻丹不知为何有了一种羞怒交加的感觉,这种感觉又在高台上的银衣骤然飘来,目光不停在她身上打量时,酝酿成眼中的熊熊怒火。

银衣在她后尾部摸了一下,然后托手颔下,用思量的目光看着蔻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狐狸?”说着又伸手逆着蔻丹的皮毛狠狠摸抚两下,“还是狐族中最高级别的白狐!只可惜,没有了尾巴,就不能继承青峺峰下狐族遗留的一切。”

最后一句,银衣的唇几乎是在贴着蔻丹尖尖的狐耳喃语,声音也仅仅只有他和蔻丹才能听见。

蔻丹看着银衣飘忽重返高台的背影,狐眼眨上一丝不解。刚才这男子似乎在告诉她一项至为隐秘的事。青峺峰?狐族遗留?脑袋略一思索,她从银衣不着边际的话语里挑出两个关键词。难道这与她莫名来到这个时空变成白狐有关?

旁边,暗枭深沉如夜的双眸,已将蔻丹眼中闪现的情绪一丝不放地收入。

银衣飘走两步,突然又象想起什么似地回转过来,捏住蔻丹尖尖的小耳朵道:“记住了,我叫银。如果叫不惯单字,也可以叫我银衣。”

蔻丹再次愣住,这个叫银衣的男子还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个以平视的态度与她说话的。

被捕来的路上,不时有人打骂暗枭,说他好好的奴族族长不做,偏要逃跑,害他们追踪三天三夜未曾好好吃饭睡觉。她也连带着被狠踹数下。

刚才银衣看似粗鲁的两下抚摸,实际却有一股暖流从他手掌流入她的身体,身上因被踹而产生的痛感随之消失。

一时不免对这个叫银衣的青年男子生出好感来。

下一刻,心里才泛起的一点暖意却又立刻消失。

一颗血迹未干的人头被玄罡从高台上丢下,滚了几滚,正好停在蔻丹下方。看清人头眼睛并未闭拢,她噤不住有些反胃。

玄罡看向暗枭,面色冷沉如水,“这是你父亲的头,只要是同犯,不论是狐还是人,全部决死!”

蔻丹听得一颤,她试图说明自己与暗枭不过是偶然相遇而已,但发出的声音却是叽叽吱吱的怪叫。狐目微现伤悲,莫非自己再也不能讲人话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暗枭,他的眼神正好凝在她的身上,一人一狐目光相对,暗枭张了张唇,却是无话可出。

回眸之时,蔻丹想着死就死吧。她向来都是有借有还的人,如果死了后还有魂灵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玄罡。她也侥幸想着,死了后能回到现代。

但在记忆里,自己转换时空过来的那个晚上,原来的身体好像已被汽车碾压,她就算能回去怕也没有身体给她依附。一时望向夜空的眼中不由充满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