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七天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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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真相和尸体

我气急败坏,这是在威胁我么?不过四个怪物也确实有这个资本,晓晓急了,挽住我胳膊向他们喊道:“结什么婚!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我把晓晓护在身后,恶狠狠盯着汪泽洋们,打算誓死捍卫领土完整,维护我国主权。不过很显然我们已经被包围。忽听背后一声惊呼,回头一瞧,镂空汪泽洋已经握住晓晓的手腕,右手抽出尖刀。晓晓欲待挣扎,蜈蚣汪泽洋已经拉住她另一只手。我怒从心头起,刚要扑上去,眼前却出现了乐高汪泽洋的高大身影。顷刻之间,三个汪泽洋已经让我们无法抵抗。

花朵汪泽洋道:“你不记得不要紧,只要我记得就行了。你一定会慢慢想起来的。我们进去吧。”

我和晓晓心里纳闷,进什么地方?

花朵汪泽洋转过身,推开七号楼的玻璃门。一瞬之间,面前的建筑不再是一幢楼房。

是一座教堂。

四个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就这么夹着挣扎不停的晓晓向里面走。我看到教堂里面两边的长椅上坐满了人,男男女女,各色服饰,他们正回头向这边看,我大惊失色,因为他们的脸都是汪泽洋!一条红毯直接通向神坛,神坛后已经站了一位牧师。还是汪泽洋。

这就是汪泽洋的世界么?

晓晓无助的看我一眼,眼睛中饱含热泪。我狂叫着她的名字冲上去,走在最后的乐高汪泽洋冷冷看我一眼,教堂的门缓缓合起。我冲上台阶一头撞开门,直接扑倒在地。

两边没有长椅。没有牧师。没有4个形象各异的汪泽洋。

没有晓晓。

因为这里是七号楼的大厅。

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愤怒,同时一股挫败感像大山一样压的自己喘不上气。竟然眼睁睁的看着汪泽洋带走了晓晓,而我什么也做不上!还妄谈保护她!

我跪倒在大厅地面,狠狠锤了一下地面,手上的痛觉并未让我心中好受一些。我擦擦眼角,愤然站起来。无论那帮孙子在什么地方举行着完全不合法的婚礼,我要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303。对。一定是那个地方。我一脚踢开楼梯间的门。发疯一般向上冲去,3楼而已,比起电梯跑着更快一些。一眨眼工夫已经在303门口,我怒喝一声汪泽洋滚出来!一脚踹在门上,不料门结实的犹如石墙,我脚登时有种骨折的感觉,眼泪直往心里流。不死心又是一脚,疼得我抱着脚在走廊中蹦来蹦去。汪泽洋的直系与非直系亲戚从盘古开天到2012都被我骂的体无完肤。

我一瘸一拐回到一层,也许也可以像汪泽洋一样通过楼门走入教堂?我退到玻璃门外,小心翼翼地将大门合得严丝合缝,心中默念一下自己记得起来的咒语,脑中尽力回想教堂的模样,猛地推开门。果然。眼前出现的是……一楼大厅。

S.H.I.T。

忽然响起一个稚嫩的童声:“没用的。”

我抬头一看,一个瘦瘦的小男孩,穿着一套毛毛虫的布偶装,戴着眼镜,一脸落寞的表情,坐在沙发上。眉宇之间给我熟悉的感觉,忽然我灵光一现,“你也是汪泽洋!”

小孩版的汪泽洋点点头。他无助的看着我说:“你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人太多了。”

我很奇怪,这个汪泽洋不像是那一边的?原来还有人民内部矛盾?问道:“你既然也是汪泽洋,为什么不和他们在一起?”

小孩汪泽洋道:“我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是错的。他们都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但没有人听我的话。”

我心道原来还有明白人。站起身来,“我去阻止他们。”

小孩子摇摇头,“你去了也是白去。那个姐姐和你很要好吧?难道你想让她看着你白白受伤?”

我不是不怕,现在我的手已经在颤抖,狠狠心道:“无论如何也得去。我不能明知晓晓受伤害而无动于衷。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小孩子几乎要哭出来:“他们都疯了。他们连自己的老婆也认不出来。自己的孩子也不管。只顾着和自己想象的妻子说话。”

我心下恻然,问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道:“原本也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发现妻子的秘密之后,人就变了。两个人经常吵架,最后还要离婚。他们一开始为争夺小雨闹的不可开交,后来都似乎忘记了为什么,只是为吵而吵,最后甚至大打出手。女人还找来了律师,说要对薄公堂。从此之后他的心情就很差,整天喝酒,谁也不管。”

我不知道原来汪泽洋一开始不是变态。是量变引起的质变?

他说:“某一天他醒来,看到小雨倒在沙发上,抱着小小雨一动不动,一探身子,已经凉了好久。从那天开始,他就完全变了。他忽然拒绝承认原来的老婆,反而幻想出一个妻子,再也听不进我的话,身上开始蜕变,而人数却越分裂越多。我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寻来你女朋友的照片,只知道他们一天到晚对着照片说话。还在密谋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怎么喊,他们都听不见。”

我心想那应该不是晓晓,而是章悦的照片才对,不过“你女朋友”几个字听得颇为受用。现在无暇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为什么他现在又在谈论未婚妻什么的?

小孩子说:“他了结了自己的老婆,看着自己一身血腥,好像又有变化。也许潜意识里认为一切从头的话会更好,所以现在回到了结婚的那天。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也想去阻止,可是无能为力。”

我总算知道了前因后果。小雨成为了两人战争的牺牲品。汪泽洋渐渐抹消了自己的意志,被妄想占据。正因如此,现在晓晓更加需要我。我不能让她成为牺牲品。

我站起身来就要走,小孩子叫住我:“你要去哪里?”

我实话实说:“我去找汪泽洋。我要取回我失去的。”

他无力的摇摇头,说:“你根本找不到他。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看着犹豫不决的小孩子,说:“你也想要去,是不是?”

小汪泽洋眼中糅杂着恐惧与迷茫,“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害怕。”

我想这个小孩子就代表了汪泽洋仅余的一点良知。我有点同情他,“无论你怎样逃避,你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你知道,而他们却不知道。你应该去阻止,在他们犯下更大的错误之前。只有你可以阻止你自己。”

小汪泽洋哭道:“可是……可是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我们连百分之一的胜算也没有。”

我道:“我也明白。但不去试试,连一丝一毫的胜算也会失去的。”

小孩子蜷成一团,身子颤抖不已,不说话。我叹一口气,转身离去。要去哪里找呢?怎么找?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忽然小汪泽洋叫一声:“等等!”

我回头,看到他眼中射出一往无前的坚定光芒。

“我和你去。”

我心中涌起希望,“你有什么办法?”

小汪泽洋沉默一下,摇头道:“我没有。”我的心一下子有沉到谷底。

“不过我知道有人有。”

我哭笑不得,话一次说完好不好?大起大落,哥哥的心脏可是很脆弱。“谁?”

他看着我,静静地说:“你。”

我们两个人上了电梯,彼此都没有交谈。他按了3楼的按钮。我知道他的心情复杂,内心里实在害怕的很。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就算进去,我可以做什么?又不是三国无双,我不是赵云,汪泽洋也不是一堆杂兵。再说好像还有4个BOSS。我只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纯纯粹粹是要去空手套白劳。如此一想我心里反而越来越没底。

我们出了电梯,他紧张起来,手紧紧抓着我的裤线。我苦笑一下,“你刚刚是开玩笑的,对么?”

他竟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你说我会有办法,还记得么?难不成是在开玩笑?小子,我还没到需要你来加油的程度。”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其实还是抖个不停。摇摇头:“不是开玩笑。”

我一头雾水:“如果我有办法,我怎么自己不知道?”

他战战兢兢回过头,对我说:“也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我看的可是很清楚。你……你很不寻常。我对你很有信心。”

我苦笑道:“拜托你先不要抓着我裤子颤好不好?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示意我低下头来。我莫名其妙,不过还是俯下身子,以为他要多此一举对我说什么悄悄话。不料他一把攥住我胸口的坠子,一瞬间冒出一股青烟,他像被烫伤一般,大叫一声松了手。捂着手在地上打滚。

我忙道你没事吧?战友?他疼得满头大汗,不过勉强站起来说:“没事。刚刚我已经做了点准备。进去后你尽量和他们拖延时间。”

我完全糊涂了。他刚刚做了什么?晓晓给我的坠子还有这么大杀伤力?

领着我来到303。原来是汪泽洋的家?就是我之前拜访过,并且留下一段不愉快会议的地方?貌似我刚刚已经敲过一次了?

他看着这扇门,呼吸明显急促了。这一下连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他转过头看我一眼,“你想好对策吗?”

我苦笑一下:“没有。你呢?”

他点点头:“比你强一点。我会躲在你身后。”

好兄弟。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捏。他疼得一咧嘴,下定决心,一下子把门推开。

教堂。

这里竟然真的是教堂。宽敞。明亮,稳重庄严,天顶奇高。抬头一看正面墙上挂着一个光腚青年,不好意思地盯着自己的小弟弟,一脸无奈,因为手不得不抓着大十字架两侧,否则就要掉下去,心里点点头,果然是教堂。但国人有在教堂结婚的习惯么?

四面墙上挂着红色的帷幕,中央走道的红地毯一直延伸到神坛。神坛上立着一只古典的神柜,后面站着一个牧师打扮的汪泽洋。走道两旁的长椅上坐满了人,有男有女,衣饰庄重,转过头来看着步入教堂的我们两个,个个都是汪泽洋那张臭脸。这么多相同长相相同表情的脸,直看得我心中发毛。嘿,还真对得起您这张脸。不知哪里已经响起婚礼进行曲。

重新打扮的花朵汪泽洋,在盛装的乐高汪泽洋尾随下得意洋洋地步上神坛,旁边的晓晓身着雪白的婚纱,一脸慌张无奈,脸上泪迹未干,两边各站着蜈蚣和镂空两个汪泽洋,当然和另两个一样换上华服。镂空的还好一些,蜈蚣脖子依然看得很恶心。

我大怒:“谁给你换上婚纱的?岂不是被人看光了?”

晓晓满脸通红,狠狠瞪着我:“闭上狗嘴!他们逼本姑娘自己换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袭婚纱,美若天仙的晓晓,竟然痴了,脱口而出,“天啊,你真漂亮。”

晓晓怒道:“你看什么!你又没有站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边上的蜈蚣脖子一皱眉,从后面捂住晓晓嘴。她用力挣扎,看到后面脖子上的触手,惊叫一声,紧紧闭上眼睛。

花朵汪泽洋一皱眉:“不要吓坏晓月。”蜈蚣脖子松了手,长长颈子缩回去。

汪泽洋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我已经脑筋飞转,始终有点无计可施。这么多人一起冲上来,我再长两只手也打不过。所谓上兵伐谋,但计将安出?小汪泽洋果然够义气,一上来就躲在我背后,这是表明全权交由我负责么?

音乐声停。汪泽洋一脸深情地看着晓晓,说:“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得好久。”

晓晓无力挣扎,道:“鬼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才不要嫁给你……”肉在板上,话说出来这么苍白。

我插嘴道:“新娘不愿意,算什么两情相悦。汪泽洋你应该检讨一下,说不定真的抓错人了。等到日后晓月站在你面前,质问你问什么负心薄幸时,岂不尴尬?”

蜈蚣汪泽洋回头冷冷看着我,我寻思要干什么?忽然晓晓呼一声,只见他的脖子暴张,一颗硕大的头颅一下子凑到我面前,黄色的眼睛与我对视,裂开的大嘴足可以一口将我吞下。冲我一吐信子,口水刷刷的从獠牙的缝隙流到地板上。

我后退一步,腿竟有点发抖。蜈蚣版低低喝了一声:“闭嘴!”一瞬间又恢复原状。好长时间我才又听到自己的心跳。

花朵汪泽洋基本无视我这边的情况,对晓晓温柔道:“我不介意你是不是记得。只要你明白我是真心待你就好。”

我嘀咕道:“我介意。”蜈蚣版一瞪我,我正对着边上淑女打扮的汪泽洋作请教状:“对不起,请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眼前一花,一条黄色的东西在眼前疏来疏去,我听到咔吱一声,定睛一看面前的长椅上只剩下一个身子直挺挺坐着,脖子上碗口大的伤口正噗噗喷血。回头一看,一个足球大小的东西卡在蜈蚣版脖子的地方,他使劲一咽,那东西才落进肚里。

我惊出一头冷汗。周围的汪泽洋完全无动于衷。蜈蚣版挑衅地看着我。好险。差一点就是我。看来分裂果然会降低智商。也许可以用这种办法将一屋子人除去?拜托,对方还没有白痴到这地步。

我看着晓晓绝望的目光,必须做点什么。我在衣袋中摸索,虽然不是多啦A梦,但或许可以找到什么暗器,把他打残,以后行不了夫妻之礼,稍解我心头恨?没想到还真碰到什么东西。我仔细摸了摸,忽然知道这是什么。心中渐渐有了想法。如果程序没错,一定会需要这个东西。也许,我只要再等等。

他们已经在神坛上面对面站好位置,牧师正在宣读誓言,想当然这个过程十分迅速。牧师庄重地说:“汪泽洋,你是否愿意娶晓月为妻,终其一生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汪泽洋道:“我愿意。”

我低骂道:“想清楚再说,白痴!”

神坛上的人齐刷刷朝我看来,我正揪住左边长椅上一个穿黑礼服的观礼汪泽洋,当然捂着他的嘴:“这么神圣的场合,不要乱说话知不知道?”于是刚才的事重演。

牧师咳嗽一声,问晓晓:“你是否……”晓晓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怒喝道:“不愿意!”

镂空汪泽洋在后面翻译:“她是说‘不要开玩笑,当然愿意’,牧师。”

我正要说“无耻”,还没出口,已经看到蜈蚣版盯着我看,赶紧把话咽回去。一边看表一边吹口哨。

牧师宣布交换戒指。首先由镂空汪泽洋代替拒不服从的晓晓,将一枚戒指递给衣冠楚楚的汪泽洋,戴好。接下来花朵汪泽洋从身后乐高版本接过一只装饰精美的心形盒子,打开,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表情。

我从衣袋中掏出那个亮闪闪的东西,“找不到东西了吗?”

我手上的,就是那枚在303厨房的凝血中,找到的那枚婚戒。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我手中的戒指上。汪泽洋一摆手制止两边各种汪泽洋的冲动行为,紧紧盯着我,问道:“戒指我只给未婚妻晓月看过。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我淡淡道:“自然是真正的晓月交给我的。”

汪泽洋摇摇头,“真正的晓月?晓月就在这里。”

我说:“她根本不是你的晓月。她对你根本一无所知。你难道没有一点怀疑吗?如果不是真正的晓月亲自把戒指交给我,我怎么可能拿得到?”

汪泽洋似乎有点迷茫,我顺杆而上:“知不知道她在哪里把戒指交给我的?”

他有点发愣,顺口道:“哪里?”

我道:“你家厨房。”

他愣愣道:“厨房?厨房?”身子竟在颤抖。旁边三个形象各异的汪泽洋露出痛苦神色。

周围开始议论纷纷,想不到一堆汪泽洋也会这么八婆。神坛后的牧师汪泽洋不得不喊:“安静!”

汪泽洋拼命摇摇头,似乎清醒一些,额上满是汗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拿到戒指,请你还给我。无论如何,今日我必将娶她为妻,如此我才能开始自己的美好生活。”乐高汪泽洋目露凶光,已经要冲下来抢戒指。

我心叫可惜,好不容易将话题绕到他们家。眼看乐高就要扑上来,也不知哪里冒出的主意,大叫道:“她真不是晓月。她不能嫁给你的。我还有关键的理由。”

所有的汪泽洋都惊讶地看着我。

我说:“因为这个人是我妻子。”

汪泽洋还没来得及反应,晓晓先失声道:“什么?”

全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在我身上,也许今天的中心人物是我才对。汪泽洋褪下眼镜,擦擦,又戴上去,盯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继续信口开河:“我们已经海誓山盟,拜完天地,洞房花烛了。”结合现在的教堂环境,真是东西方文化的冲突。

晓晓满面通红,却没有说话。汪泽洋难以置信,摇头道:“不可能。我们一直在交往。她从没有提过你。”回头看着晓晓,问道:“对吧?亲爱的?”

晓晓怒道:“我不是你亲爱的!”

我说:“看吧。他否认了你。所以她不是你的晓月,而是我的妻子。”

汪泽洋看看我,再看看她,道:“那就奇怪了。我的晓月绝不会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你在说谎。”

我嗤道:“我没有说谎,而你的晓月也绝不在台上。想想那戒指,再想想刚才的话。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否认吗?不是还有一个当事人在场么?”我一指晓晓,“问问她如何?”

汪泽洋摇头道:“晓月的记忆有了偏差,怎会回答这个问题。”

我一耸肩说:“说不定她记得我的事呢?”不顾汪泽洋反对,问晓晓:“是不是在一个月黑风高,草木皆兵的晚上,面对茫茫草原,我向你求婚,你答应了,之后我们发生了肉体关系?”

汪泽洋听完这番话,狐疑地看着晓晓。她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将谎话编得太完美?她满脸通红,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心里飘过一阵快意,给她个眼色示意配合一下。她狠狠地瞪着我,终于点点头。

我又问:“一个月后我们是不是已经拜堂成亲,鸾凤和鸣,珠胎暗结了?”

她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连脖子根都红了,点点头。

我再问:“你是不是说我技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辈子再离不开我,再瞧不上其他男人?”

她要是够得着我,一定会一口把我吞下去。汪泽洋惊讶地看着她,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显然是等她回答,她只能点点头。

我还要继续,汪泽洋一摆手,“够了。”我心叫可惜,后面的刺激性话语连绵不绝,说不出来太可惜了。

汪泽洋低着头,似在考虑什么。我不能给他时间,道:“我说的这近两个月来的一切她都承认,却完全不记得你的事情。很明显是你弄错了。她不是你的晓月。她只是我的晓晓。”

汪泽洋内心似是在挣扎,喃喃道:“晓晓?你的晓晓?那我的晓月究竟在哪里?”

我水水推舟道:“我知道你的晓月在哪里,但是我的晓晓很害怕,请你先把她还给我。”

花朵楚楚汪泽洋一愣,挟制着晓晓的蜈蚣与镂空汪泽洋却已经松了手。晓晓慌不择路跑过来,梨花带雨,一头扎进我怀里。我顺势抱住她,美人如玉,初脱险境,她的身体在我怀里依然瑟瑟发抖。我放肆地抱住她,很清楚她现在不敢反抗。正得意,忽然背上钻心一痛,这丫头竟敢拧我!!其他人目光还在我们这里,我疼得心里滴血,脸上还得摆出一副甜蜜的幸福表情傻笑。嗯?我身后的那个小鬼哪里去了?

汪泽洋目光变冷:“你把她藏在哪里?”

我当然不会将章晓说出来。她也算这事件的受害者,只不过晓晓成了替罪羊罢了。道:“我何时说将她藏起来?她一直在你家里。”这是实话。你的老婆的确在你家里,只不过断成是一截一截。被你。

他脸露迷茫之色,“我家里?我家里?”其余几个汪泽洋又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心叫来了,打蛇随棍上说:“我还看到了小雨。”

他喃喃道,“小雨?”

我说:“她说自己好冷,说自己好寂寞,问我爸爸在哪里?”

他神色癫狂,念道“不可能,不可能。小雨。小雨。我都做了什么!”脸上忽然流出一行热泪。作为观众的汪泽洋们则炸开了锅,颇有兴高采烈的意味。边上的乐高版汪泽洋一声大喝,恶狠狠向我冲过来,我抱着晓晓,慌忙后退到门口,正要夺门而出,却看到小汪泽洋替我们拦在乐高之前。

我叫道:“还不快走!”

小汪泽洋没有回头,坚定地说:“你已经完成了你要做的,我必须做完我要做的。必须有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骇然道:“你要做什么?”

他趁乐高不留神,倏地一下从他两腿间窜过,大步向神坛跑去,花朵汪泽洋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蜈蚣汪泽洋看到小汪泽洋接近。恨恨道:“是你!都是你!”脑袋一下子伸长出来,血盆大口将小汪泽洋生吞下去。旁边的镂空胖子喊道:“不要!”却为时已晚。蜈蚣好像消化不良,打了两个嗝,忽然身子转到胖子这边,眼神很怪异,镂空汪泽洋露出惊惧之色,正要跑已经被蜈蚣大口吞下。我看到好大一坨东西挤在蜈蚣脖颈处,嘴外还挂着镂空的两只脚。花朵还在祭坛上愣着,蜈蚣抱住他的身子,大嘴一张,又是一个。连吞了三个人的蜈蚣神情怪异,肚子里想必也是翻江倒海,还要再找乐高,后者大喝一声“不!”转身推开门口的我俩,撞出门去。

祭坛上的蜈蚣一发呆,他的肚子已经有一台小型拖拉机大。他想走两步,忽然肚子里什么动了动,只见什么东西顺着长长脖子向上一涌,他赶紧闭住嘴,勉强咽了下去,脸色稍微舒服些,不料又是一股东西翻上来,我都直反胃,想必他比我难受得多,终于他忍不住,我心叫糟糕,果然他一张大嘴,“唔哇”一声,一大片红的黄的连汤带水吐了出来。

蜈蚣好想吐尽了生命,倒地不动。呕吐物中坐起一个汪泽洋。普通版。

他双手捂着眼睛,泪水却从缝隙不断流出。晓晓忍着恶心,问我他怎么又哭的这么伤心?发生什么事了?我回答这就是所谓的消化不良。

心里暗忖,几个汪泽洋重归一体吗?这和付出代价有什么关系?

忽然教堂大门又被人踹开,门外不是长廊,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乐高冲进来,朝祭坛上的汪泽洋愤怒的咆哮道:“你做了什么!”

祭坛上的汪泽洋惨然一笑:“我全记起来了。我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你也一样。我来之前已经拜托了清理人,他很快就要来了。”

清理人?什么清理人?

乐高汪泽洋怒吼一声,“不!”

门外黑暗中忽然探出一只手,揪住他头发,他惊慌失措,还想喊点什么,却被硬生生拉入黑暗之中。

本来乱纷纷的教堂之中先是一静,紧接着汪泽洋们全部惊慌失措,又哭又叫,慌不择路的要逃跑。祭坛上的汪泽洋坐到在地,脸上出现安详的表情,对我说:“可不可以把戒指还给我?”

晓晓已经夺回,何况这可能是他最后的请求,没理由拒绝。我把戒指递给他。他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汪泽洋。

他接过戒指,紧紧攥在手心。冲我们说:“这里想必已经没有出口,你们最好躲起来——”

忽然一爿鲜血淋漓的身体飞进教堂,在我们面前滑行了数米终于停下,却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泊。乐高汪泽洋,准确的说,是大部分。被人拉着两条腿撕成两半,现在飞进来的是大半个躯干连着一条腿,以及头部。血从撕裂口喷涌飞溅。

我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大变故,晓晓尖叫一声,登时晕了过去。我心道你可真会挑地方。亏着这特殊情况,现在抱着她心里一点歪念也无,我紧张看着门口。

从门外的黑暗中,缓缓穿进来一个人。空气随着他的出现而压抑起来,那个人穿着一身紧束黑色皮衣,头部隐没在皮衣的连帽中。右手握着一柄足有两米长一掌宽的巨刀。

他左手拖着乐高另一爿身体毫不迟疑的走到教堂正中,没有表态,我猜他一定是个天生沉默的人。乐高的尸体在地板上拖出一条血路。

是他。杀死过晓晓的人。

整个教堂炸开了锅,观礼的汪泽洋乱成一片,潮水一样涌去大门,但大门却轰然重重关闭,任凭一群人拍打,就是纹丝不动。已经能看出这里谁话事了。

我惊骇欲绝,把怀中的晓晓抱得更紧。为什么是他?清理人?

黑衣人一甩手,半爿尸体打着旋撞进祭坛上汪泽洋的怀里,我赶紧护着晓晓,红色溅了我一身,腥气直入口鼻。

接下来的事比较扯淡,黑衣人在教堂中不紧不慢的追逐着四散奔逃的观礼者,右手的长刀左右翻飞,血浆和一些黏黏呼呼说不清楚的物体在狭窄的教堂飞溅,我耳中听到的尽是绝望的哭号,自己的一颗心也已沉到谷底,显然这就是他的处理方式,而且重要的是,我肯定他不会是我这边的人。旁边的汪泽洋倒坐在地,抱着那半爿身体,闭上眼睛。

我看着怀内仍然满面泪水,晕过去却还紧紧搂着我的晓晓。我必须想想办法!汪泽洋说没有出口了,那么还有没有藏身之地?

冷静!尽量不再理会周围飞溅的血浆和横七竖八的肢体,在这教堂之中找寻。汪泽洋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寒酸的教堂,躲猫猫都没地方?眼看着最后一个人被一刀两段,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

情急之下我看着神坛附近的摆设,忽然心里涌出一线希望。

黑衣人站在血泊之中,作为一介屠夫,身上竟是出奇得干干净净。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祭坛上最后一个汪泽洋,后者瘫坐在地,闭目待死。黑衣人单手握刀,缓缓朝他走过来,靴子在血液横流的地板上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

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实际上,我不知道是否应该救汪泽洋。我相信因果报应,这或许也是他自己希望的救赎。而且实话实说,不是我自吹,我的确没有这能力。你要怎么办?和那个拿刀的怪物拼命吗?

黑衣人左手如同提小鸡一般,掐着汪泽洋的脖子提过头顶。眼泪从汪泽洋眼角流出来,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黑衣人右手慢慢将巨刀横在半空,猛然朝汪泽洋的头颅削去。

刀及头的一刹那,我清楚的听到满面泪水的汪泽洋吐出两个字:“小雨……”

头颅被削的粉碎。脑浆和碎物溅到周围尺寸之地,一个东西啪叽落在我眼前不远。

眼球。

我恶心的想吐,可不能让晓晓看到。还好她晕了过去,否则真不知道她会作何反应,紧紧让她的头贴在胸口。我的手湿湿的,是她的泪水。透过眼前的缝隙,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个黑衣人。刚才场面那么乱,说不定他从没有注意到我们。你已经解决了所有的汪泽洋,工作完成的很漂亮,是不是可以回去领工资了?

他将手中的尸体抛到地上,站在原地缓缓四下打量。

妈的。

他慢慢走到教堂门口,我心下一宽,他突然将甬道一边的一张长椅挑到半空。一看下面并无异状,顺序走到下一张,右手刀横扫,长椅摧成碎木飞散,下面同样什么也没有。又朝下一张走去。

混蛋。他在找我们。而且不打算抓活的。可恶,趴下看一下不就什么也知道了么?我同情这个不能弯腰,身残志坚的优秀员工,清理人的工作还力争尽善尽美。如果他就此一走了之,说不定我还会找他握个手哩。

他一张一张的摧毁教堂的摆设,很快长椅俱被破坏成劈柴。他仰天长啸,我从未听过如此失望的叫喊,教堂顶上尘土纷纷坠下。他右手把着长刀在厅中乱舞,嘴里念着毫无目的的词语。今天我碰到的都是神经不正常的人?他颓丧地向大门走去,我暗暗舒出一口长气,想通了吗?

他忽然停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缓缓回头,看着神坛方向。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他朝着神柜走来。这是整间教堂唯一完好的家具。牧师的半拉尸体还在上面趴着。我心跳加速,祈祷他千万不要发现我们。晓晓一无所知的在怀中安睡。我紧紧拥着她,要不要吻她一下?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

他已经走到近前,手中长刀高高举起,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刀直直冲着神坛上的木柜劈落。

我闭上眼睛。

木柜连着尸体啪啦一声击成两段。地上散落着木片。并没有人。

我的胳膊被长刀蹭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我希望他千万不要注意到血迹。

他再次失望的嚎叫,我这次不得不捂住耳朵,同时用胳膊挡着晓晓的双耳。可别这时候醒来。这里空间很小,我不敢过分移动。黑衣人长刀指天,我看到穹窿割裂,一条缝隙向周围辐射开来。

这时神坛后面刚才被刀锋划中的帷幕整块掉落下来,露出后面依偎在一起的我们。

他发现了手臂流血不止的我,怒叫一声,挺着大刀疯狂地刺上来。我也算身手敏捷,抱着晓晓堪堪滚到一旁,大刀在我脸庞滑过,刀风割的脸上生疼。虽然不是靠脸吃饭的人,但划到没脸见人总是不好。还没等站起来和他理论,左侧肋骨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我眼前一黑,身子竟被踢到半空,重重撞到后面墙壁上。

我咳出一口血,眼前都是雪花点,依稀看到那厮朝瘫倒在地的晓晓走过去。我眼前一下子闪现上次晓晓被穿刺的景象,大叫一声“不!”挣扎爬起来。

黑衣人已经站在晓晓身前,像虔诚的信徒一般举起长刀,背对着我口中念念有词。

为什么是小小而不是我?为什么总是晓晓?

一块木板撞到他后脑。

他回过头来,背后站着不住喘息的我。每一下呼吸让我痛入骨髓。

“嘿,要不要陪我玩两手?”我擦掉嘴角的血迹,说。

他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仍然举着刀。这回一张椅子狠狠拍在他脑袋上。

我手中剩下一条椅腿,他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可恶。

“怎么,害怕了吗?女人?”我挑衅般的一扬手里木棒,这个动作痛得我一咧嘴。

他终于转过身来,虽然看不到他表情,想必十分愤怒。

我继续说:“要不要我让你一手一脚?弱智?”却是身不由己后退一步。眼睛瞟一瞟天顶,刚刚黑衣人弄的裂缝还在扩大,很快就会扩散到整个教堂。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就像拳击比赛结束的钟声,我只要再撑一会儿。

黑衣人一声暴喝,挺着刀朝我冲来,我想躲,肋上一痛,竟是使不出力气。大刀刀尖离我越来越近,我勉强掷出椅腿,却斜斜飞到一边。连最后的反击也偏离了目标,我要完了么?

晓晓偏偏在这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