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在汉朝卖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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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指婚

很快,阿玛缇让翰哥牵来自己的战马,他们这些人的马中,属他这匹马的腿力最好,杨纯和蒙哥各骑一匹马先行一步,卫子君、虎子、于单以及凡多随后也一同离开了清河草原。

亚当见所有人都走了,只有阿玛缇依旧无动于衷地站在那儿发呆,他刚好心中有个疑惑,悄然来到阿玛缇身后,问道:“左大将,是否克善的案子有了变故?”

“克善是常山的亲侄,岂能让他掉了脑袋?”阿玛缇头也不回地盯着远处,淡淡的说,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过身,忙不迭地向亚当打了一个托肩礼,“亚当首领,您折煞下臣了,您贵为贤王,还是直呼我名吧。”

“哈哈,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现在是咱们匈奴的左大将,而我也不再是什么右贤王,你以后和杨侯一样,喊我一声亚当大叔即可。”

“下臣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你称我为贤王,我还不太习惯呢。”

“那……,那下臣称您一声首领吧。”

“嗯。”

“首领,您这边都打算退原还林吗?”

“有何不可呢?我就觉得杨兄弟说得不错,与其放任这些寸草不生的草地浪费,还不如种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如今头曼城的暖气供应站已经弄得差不多了,这以后这些木头自然要派上大用场的。”亚当说到这里也觉得蒙了,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别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你对克善一事怎么看呢?”

阿玛缇说道:“依我看,单于虽然器重杨侯,但更依赖常山侯,想让他收回成命,怕是很难。”

“是啊,克善就算罪恶滔天,那也是常山的人,你们的单于是聪明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懂得取舍的人。”

亚当话中略有所指,可惜阿玛缇没听出来他那潜台词里的意思,只是道:“杨侯本事再大终究还是个汉人,单于自然不会向着他。”

亚当默默一笑,也不想去点破其中的利害关系,有些事点到即止尚可,既然对方听不懂,那他也不好挑明的说,便话锋一转,“我听说伊稚斜近日就要班师回来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阿玛缇有些惊讶,心说亚当首领从不过问国事和军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亚当叹了口气,打断他的思绪道::“两国休兵止战也是一件好事,百姓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是。”阿玛缇默默点头。

前线是消停了,王庭又要不太平了,亚当内心感慨了一番,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当年,“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唯——”

阿玛缇带着三个下属准备离开,亚当突然将他喊了过去,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将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让于单受到伤害,那孩子秉性纯良,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身边就需要你和杨纯这样的谋臣良将尽心辅佐,你和杨兄弟之前的恩怨我也听说了一些,知道让你抛弃旧恨确实难为你了,但这次你能洗清罪名,官复原职,多亏了人家杨兄弟,所以我希望你们之间能真正的和睦相处。”

“亚当首领您就放心吧,阿玛缇以前确实是一个混账,以后的路该怎么走,阿玛缇心里还是知道的。”

“好。”

……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照渐渐笼罩在头曼城的上空,很快将整座王城“涂”上了一层天然红,无论是俯首还是仰望都能感受到大自然向世人所展示出来的奇风异景,然而这种罕见的奇观并未维持太久,随着一阵邪风呼啸而过,只见天边那火红的云朵被突袭而来的乌云所覆盖,大地瞬间被阴霾所吞噬,一片漆黑。

一场大雨毫无预兆地侵袭而来,哗啦啦,啪嗒嗒地落在屋檐上,砸在地面上,由于这场大雨下得太急,地面上很快积了很深的水,过往的当地居民只得脱掉鞋子,将裤腿高高挽起从这里趟过去。

茶馆的二楼贴着窗边坐着四个匈奴壮汉和一个老者,没错,他们就是已经逃走匈奴境地,然后又突然折返的李广等人。

本来他们已经准备直接回长安了,奈何李广突然想到卫子夫对他的嘱托,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将妹妹卫子君带回长安。

卫子夫如今是最受陛下宠幸的夫人,李广可不敢轻易怠慢了此事,当然了,就算不冲着皇权这层关系,李广和他们卫家的关系也还是不错的,这点忙还要帮的。

“大人,克善那小子真的会从这里过吗?”问话的是李广的亲信李益,是一个年方二十左右的青年。

李广皱了皱眉头,俯视了一眼楼下,眯着眼睛点点头,“错不了,只是这该死的老天,怎么突然间就下起了大雨?娘的,蛮夷之地和我们中原就是不一样啊。”

李益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感到一丝不快,他回头环视周围,见那些匈奴顾客离他们这里相隔比较远,这才小声问道:“大人,若是雨一直不停,咱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李广抿了口热茶,点了点头:“照旧进行。”

“唯——”李益喝了口茶,拍了拍旁边一名随从的肩膀,那名随从会意地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茶馆,奔着茶馆对面的那栋小楼去了。

李广望着外面的大雨,心里说道:“杨掌柜,你老哥我今天助你一臂之力,他日一定要记得多做些煎饼给你老哥吃。”

……

王庭内,单于正和常山等几位大臣商量着汉匈两国休兵的一些事宜,伊稚斜擅自做主,答应了汉方提出的“和亲”条件,令军臣特别恼火,心说你伊稚斜可以啊,居然可以不用请示,自己就做了决定,你这么能干,不如你来做这个单于啊!

虽然军臣特别特别地生气,但在庭会(朝会)的时候,他偏偏又不能表露出来太多的不满,甚至还要当众默允和赞许伊稚斜的这个英明的决定,因为他知道王庭内有不少大臣都心向着左贤王。

所以,他的这些牢骚也只能私下里对常山以及那些对自己死忠的大臣发发。

“这个伊稚斜,孤看他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和亲?他汉人能诚心实意地和我们匈奴和亲?我们和中原打了一百多年的仗了,什么时候向汉人服过软?中原那会儿还是秦朝的时候,他们的皇帝也提出过和亲,可是背地里却在偷偷攻击我们匈奴的士兵,占领匈奴的地界,中原人的话不可信。”

“大单于,事已至此,我觉得还是先等左贤王回来再从长计议吧。”一位大臣说道。

常山附议道:“都尉大人说得没错,单于,如今木已成舟,我等只能做个顺水人情,答应了这件事,不就是娶一个汉人公主吗?谁说娶了公主就不能打仗了?到时候公主在我们手上,做什么决定,还不是大单于您说了算?”

军臣对他的话相当满意,眼角的余光无意中注意到窝扩墩在打瞌睡,“窝扩墩,你对此事怎么看?”

“啊?哦?”窝扩墩一惊,忙道:“这个,这个,臣还没想好。”

“哼!”军臣不再理他。

这时一名士兵进来禀报,说是盛葵的女儿阿狸要求求见大单于。

军臣正为和亲一事烦着呢,心道你一个丫头这时候跑过来捣什么乱哪,便挥挥手手说不见,常山忙叫住那名正要去传达单于旨意的士兵,并向单于悄悄地出了一个主意,军臣立马转怒为喜,便让士兵去将阿狸领进来。

看到他们君臣两个眉来眼去的,窝扩墩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鬼,不过他还是想看看,这个常山到底想了什么馊主意。

“阿狸见过大单于!”

阿狸快步进来,向军臣施大礼。

“免礼。”

“谢单于。”

“阿狸啊,你不是一直跟着长命侯吗?怎么突然来这儿了,是不是杨侯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阿狸这次过来是想求大单于给父亲留一具全尸。”说罢单膝跪地,右手托于左肩。

她的话一说出,军臣和几位大臣都不由得目瞪口呆,其实在她进来之前,他们都猜到了阿狸来此的目的,无非就是听到盛葵不日要被处决,过来向大单于求情的,既是求情,必然是求单于饶其父性命,谁知道这丫头竟只是要求“保留全尸”?

这一点并不难做到,大单于只要心情好,随便一句话的事儿。

常山方才的计划全被打乱,他一脸无奈地看了看军臣,军臣只是微微沉思了一下,忽然斩钉截铁地道:“那怎么行,盛葵屡次置杨侯于死地,这种奸险小人不处以极刑何以服众?”

“啊?”阿狸一愣,事实上她又何尝不想救父亲一命,只是她从清河草原过来的这一路上,心里就一直在想,她若是直接求单于饶恕她父亲性命,单于绝对不会答应,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她想到了杨纯,想到了顾家,如果她求单于放过父亲,常山会怎么想,且不说他会出言讽刺挖苦,他也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求大单于放了克善。

像克善那种罪大恶极的人,绝不能活在这个世上继续危害百姓,阿狸本着今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杨侯的事,才会临时改变了决定,只是让单于保父亲一具全尸,原以为很简单很轻松的一个请求,没想到大单于竟然一口拒绝。

常山得意地笑了,窝扩墩却是为阿狸捏了把汗,别看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其实他一直在偷偷注意常山脸上的表情,这老东西心里可是一肚子坏水啊。

“阿狸姑娘,盛葵犯下的罪行是不可饶恕的,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根据我匈奴的律法,判以斩首之刑是最轻的,若是在汉朝,凌迟处死也不为过,不过,你想尽一番孝道,最后一次帮你的父亲,我和单于也商量过了,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常山说到最后故意打住。

阿狸抬眸纳闷地看着他问:“常山侯想让阿狸做什么?”

军臣不喜欢拐弯抹角,刚才常山的话兜了一圈也没说到重点,他听着都难受,便道:“伊稚斜钟情于你,你只要答应嫁给他,孤答应你的请求,甚至,孤还会看在伊稚斜的面子上放了你父亲。”

阿狸花容失色,她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多谢大单于的美意,阿狸不嫁。”

常山大怒:“你这女子,你简直放肆!”

“阿狸没有放肆,阿狸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阿狸心里很明白,不需要旁人左右。”阿狸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气节,令窝扩墩暗自赞许。

军臣冷冷地注视着跪下地上的漂亮丫头,既有些愤怒又有几分疑惑,心说这丫头跟着杨纯后胆子变大了,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听话的草原姑娘。

“你为什么不嫁?这可是单于的旨意。”

“谁的旨意都没用,她是我的女人。”

随着一声霸气的嗓门由远及近的在王庭大殿内响起,杨纯大步流星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

(写到这里,笔者想说一句,接下来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虽然笔者很少求票票之类的,但还是希望有兄弟姐妹们能留下脚印,或者说有什么建议和意见都可以在书评区留下来,笔者都会适当的采纳,本书目前只是一颗幼苗,需要大家和笔者一起去呵护它,让它更加朝气蓬勃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