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我在汉朝卖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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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义结金兰

伊稚斜侧目而视,“萨满法师,你说呢?”

萨满法师并不知道他们在暗中较着劲儿,便仗着自己是神权最高执掌者,冷声冷气地说道:“左贤王您就不要问了,几百年来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自然是要按着神的意思来。”

伊稚斜心里很清楚,这个萨满法师眼里除了所谓的天神,怕是只有军臣单于才能入他的“法眼”了,他也不与其置气,只是笑盈盈地点点头:“说得好,既然如此,杨天神,就按你说的去办,从今往后,取消殉人。”

杨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右手搭于左肩,躬身答道:“唯——”

萨满法师慌了,忙问:“左贤王您这是何意?”

伊稚斜爽朗一笑:“方才法师你说要按着神的意思来,这不刚好杨天神在这儿吗,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可是,他……”萨满法师一时情急都不知该怎么辩驳了,不过他好歹“从业”了二十多年的法师生涯,很快便转过神来,冲杨纯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小小儿郎有什么资格代替天神发号施令?”

“我有没有资格也不是你说了算。”杨纯箭步上前,不由分说便夺走了他手里的那个法器——铃铛,拿在手里摇了摇,将手指伸到里面,果然掏出了一大把木末,上面还有一股磷粉的味道。

这小子要做什么?

他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东西?

两名萨满法师心虚地对视了一眼,便要伸手去夺回杨纯手中的法器,杨纯毫不客气地抬起一脚将冲上前来的小法师踹飞了出去。

嗡——

全场一时间炸开了锅。

胖法师急忙转身跑去向军臣求助,却被阿玛缇挡在了外面,军臣也觉得杨纯太过分了,正要开口训斥,伊稚斜却抢在他前面,问道:“杨侯,你手中的东西是何物?”

“回左贤王的话,是锯末。”

“锯末?”

“是的。”

“法器中藏着这些东西做何用呢?”伊稚斜饶有兴致地问,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暼向了胖法师和常山,见他们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便清了清嗓子,补充了一句:“杨侯,烦劳你向大家解释一下吧。”

杨纯答了声“唯”,然后走到台前,当着台上台下所有人的面将手上的木末洒在了地上,说道:“大家刚才看到法师会喷火,一定很奇怪,很羡慕吧?其实我也是,一个能喷火的人,怎么可能是凡人呢?但我还是很遗憾地告诉大家,你们都被骗了。”

台下再次热闹起来,无论是那些王孙贵族、文武大臣,还是平民百姓,一个个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的呼声。

常山向军臣使了一个眼色,他的小动作被伊稚斜尽收眼底,愤愤不平地说道:“果然是两个妖言惑众的巫师,当年此二人害死了汉阏氏,着实可恶。”

一句话间接地堵住了军臣的嘴巴,军臣一直对杨云儿的死耿耿于怀,所以他更想知道这两个萨满法师的骗人伎俩,故而不予理会。

“其实所谓的口中喷火,在我们并不稀奇,一般的杂技班子都会,我手上的这些东西看起来不过是一些很普通的锯末,但是里面加了黄磷粉就不一样了,大家请看。”

杨纯让蒙哥去拿来一个火把,他将火把伸到地上,当火苗碰到锯末的一刹那,只听轰的一声,地面瞬间被点燃。

在场人目瞪口呆,军臣也觉得匪夷所思,急忙让人去将火扑灭,转过头,狠狠地瞪着那两名萨满法师。

“这种黄磷粉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如果把它们装在一个地方不停的挤压,不停的摩擦,它也会自燃,比如说我手上这个铃铛,大家请看里面的结构。”杨纯将那个铃铛倒置过来展现给台下所有人看。

伊稚斜、军臣、窝扩墩以及阿玛缇等人怀着强烈的好奇心,跑到杨纯的跟前观摩了一番,还别说,铃铛内部的构造的确很特别,最里面是一个装黄磷粉的暗格,暗格整体上是密封的,只留着一个筷子粗的口子,暗格旁边有两个像珠子一样的东西。

“杨侯,这两颗珠子是做何用的?”窝扩墩的问题也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杨纯点点头,“问的不错,我不知道萨满法师是如何给它们定义的,但在我们那边有个通俗的叫法,火石,没错,就和大家平日里用来取火的火石差不多的概念,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材质不仅要比一般的火石要硬,而且两石相撞还能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在发出声音的同时,它会不断地产生热量,最终点燃从里面漏出来的磷粉,法师只需在合适的时机张张嘴就行了,萨满法师,我说的对吗?”

悠悠地转过身,众人的目光也一齐向后面望去,却发现那两个萨满法师已经像一堆摊烂泥似的瘫坐在了地上。

“精彩,实在太精彩了。”伊稚斜眼中尽是欣赏和赞许。

窝扩墩出于一时的好奇,二话不说便抢了杨纯手中的铃铛不停地摇了摇,没过多久就看到铃铛里面开始冒烟,手心也感觉到有些发烫,他吓得将铃铛扔在了地上,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孤再最后问你们一遍,孤的阏氏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军臣走到两个法师跟前,杀气腾腾地问。

“大单于,冤枉。”

“冤枉?孤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军臣气急败坏,抬起腿照着他们身上就是一顿猛踢猛踹,两个家伙被打的哭爹喊娘,只好一五一十地供出当年害死汉阏氏的事实。

军臣气的咬牙切齿,立即让阿玛缇将二人押下去处死。

假巫师被当场处决,可谓皆大欢喜,军臣在众人的颂扬声中,登上火把台,亲手点上了那堆柴火。

伊稚斜回过头冲着杨纯竖起了大拇指,杨纯也朝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两人相视而笑。

到了夜晚,整个清河草原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杨纯看了几场舞会后便依依不舍地回到了住处,他倒是想和阿狸他们熬个通宵达旦来着,毕竟一年一度的火把节只有这么一次,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看到这么盛大的宴会。

他和阿狸看的正尽兴,伊稚斜突然派人过来请他回去,说是有要事与他商议,没办法,左贤王的命令,他岂敢违背,只好扔下了阿狸和蒙哥他们,孤零零地一个人往住处走去。

“杨兄弟,请受小王一拜。”

刚进到帐篷里面,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的伊稚斜猛地起身,走到他跟前跪下,杨纯吓了一大跳,“左贤王,你这是?”

“小王要与杨兄弟义结金兰,从此兄弟相称,肝胆相照,永不背弃。”

你妹的。

贤王跪侯爵。

什么情况啊这是?

杨纯马上打了个哈哈,“那个,左贤王,你起来说话。”

伊稚斜拉着杨纯的胳膊,态度非常诚恳地说道:“杨兄弟救了小王,说你是小王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小王此生只跪过两个人,父亲老上单于和你杨兄弟,所以,今日无论如何,还请杨兄弟答应小王的请求。”

杨纯哭笑不得,心说哪有人跪着要和人家结拜的,但是看伊稚斜这架势,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也罢,身边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只是这幸福是不是来的太快了一点?我竟然和大名鼎鼎匈奴左贤王成了兄弟?

“好,我答应你,快起来吧,左贤王。”

“你真答应了?太好了,日后你是兄长,我是贤弟。”

“不不不,还是我做贤弟吧。”

“那如何使得,小王跪的是兄长,哪有兄长跪贤弟的道理。”

“大不了我再跪你一个,咱们就算扯平了不是。”

“哈哈,杨兄弟说话可真是风趣,就这么定了,日后你便是伊稚斜的兄长。”

“真的不行,论年纪,你长我几岁,论地位,你是贤王,我是侯爵,论本事,你可要比我厉害多了,所以,你这个兄长才是当仁不让的。”

“都说匈奴的长命侯性子直爽,怎么如今也变得婆婆妈妈的,像个汉家娘们一样。”

“左贤王,你若是真当我是兄弟就听我的,如若不然,以后下臣与您见面还是得称您一声左贤王。”杨纯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倒了杯水喝着,两只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伊稚斜,不晓得这小子会做出什么反应。

“别,别。”伊稚斜急了,叹了口气,笑眯眯地说道:“就听你的,以后见面你就称我一声哥哥便是,我叫你什么好呢,贤弟?太俗气了,兄弟?也不好,我看我就叫你老二吧。”

“噗——,咳咳——”

杨纯刚喝进去的水全喷了出来,这个伟大的称呼他实在是无法适应,“哥哥还是叫我贤弟吧,又或者直接喊我的名字也行。”

“贤弟就贤弟吧。”

“哥哥。”

“贤弟。”

我去,怎么感觉有点水浒传的节奏?

杨纯心里想道。

两人这边称兄道弟,好不快活。

杨纯哪里知道,更快活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伊稚斜忽然冲外面拍了拍手掌,“啪啪”两声,一名士兵领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汉人女子。

这名士兵名叫孛(bei)孛尔,很奇怪的一个名字,据说是当时拼死保护伊稚斜,力战到最后的一名亲随,后因重伤昏迷,被路人所救。

不过,杨纯的注意力并不在孛孛尔身上,而是他领进来的那两名含羞带涩的姑娘身上,他还在纳闷老伊找来两个汉人姑娘做什么。

谁知伊稚斜在他愣神的时候,随手将一名女子推在了他身上,杨纯吓得一哆嗦。

伊稚斜哈哈大笑:“贤弟,我知道你喜欢汉人姑娘,为兄特地从汉人那里找来了两个,你那个要是不满意,我这个也给你。”

我去,你把我当着什么了,种马吗?

杨纯心说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便轻轻推开已经“粘”在自己身上的那名女子,讪讪一笑:“那个,哥哥啊,你的好意,做兄弟的我心领了,我身边有子君和阿狸就够了。”

“那不行,阿狸是我的女人,你得还给我。”

“啥?”杨纯见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不过他也毫不示弱,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两个还是给你吧,我不要,我只要阿狸,还有,阿狸已经是我的女人,哥哥不是想和弟弟抢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