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如厕！”
喝的东倒西歪的沈宣一把推开宫人搀扶的手，踉踉跄跄地朝楼下走。
沈祚苦笑一声，他也喝了许多，但只面上染了些绯色，气质依旧斯文儒雅。
他拱了拱手，“皇叔，您先坐着，侄儿去送送几位兄弟。”
“唔——你自去忙，本王待会便走，你也早些回罢。”
苏胭撑着腮，卷长的眼帘低垂。
“是，还请皇叔路上当心。”
沈祚说了这句，便脚步匆匆的离去。
“哎等下——”
苏胭打了个哈欠，勾起一抹浅笑，望向回头的沈祚，“太子，明日本王做宴，你若无事，也可来凑凑热闹。”
“这……”沈祚眼神闪了闪，对上苏胭潋滟的眸光，不由自主的点头，“是，侄儿一定到场。”
谁不知道，九王爷‘苏言’设宴，向来是声色与酒肉并存，其中少不了美人盛宴。
沈祚向来敬而远之。
今儿不知怎的，一看苏胭那眼神，便不由自主答应下来。
包厢内很快安静下来。
苏胭眼帘轻轻煽动，漫不经心地瞥了凌雪一眼。
凌雪颔首，娇声道：“王爷，您等着妾身，妾身这便下去叫人准备马车。”
“那你可得快些，本王少了你一刻都不行。”
苏胭暧昧的握住她的手摩挲，言语轻佻。
凌雪小脸适当微红，嗔怪的斜了他一眼。
“王爷真讨厌，妾身快去快回！”
包厢门关上又合上，沈离坐在角落中，他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他揉了一把，在一片朦胧的水光中，窥见了那天香国色。
对方身形颀长，坐在烛光边，越发衬的皮肤瓷白，好似玉般，透着莹润的光泽。她手指细长，骨肉匀称，漫不经心地撑着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腿上打着拍子，似乎在哼什么小曲。
慵懒的调子，透着些酒后微醺的鼻音，雌雄莫辨。
“天生妩媚风流俏模样
偏嫁五尺短儿郎
谷树皮三寸丁
夜夜空对枉自结愁肠
生就娉婷袅娜好身段
……”
对方的调子极低，远远的沈离甚至听不清有些字音。但那调子，是沈离从未听到的，特别，又显出几分妩媚之感。
沈离迟钝的眨了眨眼，酒精让他往日里压抑的本性慢慢释放。
“皇叔唱的曲儿，侄儿似从未听过……”
闻听此言，苏胭莞尔轻笑，她微微俯身，泛着水色的唇轻轻勾起，“好听么？”
额角一缕碎发垂下，越发显得风流绝美。
沈离被晃了眼，一刹那好似看到了海棠花开。
美到极致。
几乎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男是女。
“好、好听的……”
“那皇叔唱给你听啊。”苏胭似笑非笑。
沈离恍恍惚惚的点头，“好啊——”
他直勾勾的望着那抹染着水色，嘴唇形状极其好看，微厚，像是某种熟透的果实。
轻轻开阖，偶尔会看到一小点粉红的舌尖。
苏胭从头开始唱，她的调子由轻逐渐悠扬，那些沈离听不清的字音，也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朵。
沈离愣愣的望着前方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