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娇娘向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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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玉容死了

一天过去了,夜隼还没有回来,这不禁让霍娇觉得有些失望,但想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傍晚的时候,屋外面有了一丝轻微的响动,换做平常霍娇是不会在意的,可自从上次半夜魏孝辞忽然来她房里后,只要屋外有任何轻微的声响,霍娇都要屏住呼吸望向门口。

这次也一样,霍娇不自觉的放下了手里的《诱男三十六计》,抬头看向门口,只可惜动静就响了一下,然后便又恢复了平静,正当霍娇低头准备重新拿起书时,门却被缓缓的推开了。

桌上的烛火跳动了几下,夜隼缓缓的走了进来,他的步履轻的让霍娇同在殿中都听不见任何脚步声。

霍娇放下了手里的书,往榻上靠了靠,出声问道:“可是打探到了什么?”

他缓缓的走到霍娇面前,然后抱拳恭敬道:“回主子,据夜隼了解,玉容六岁时因为家里穷而被卖给了青楼,然后一年之后被一名伶相中,于是又被转卖给了京中的一个戏班子,跟那名伶学戏,学了七年,不久之前刚被宫里的公公挑来作为候选鹊桥宴上唱戏的伶人,但是至今没有回去。”

“没有回去?”霍娇挑眉看了夜隼一眼,只见他的眼睛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升起,果然,夜隼接下来的话便验证了霍娇的这个想法。

“两日之前人们在护城河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穿的花哨,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死相残忍,人们怀疑是宫里的奴婢,便被巡逻的侍卫给丢到了乱葬岗。”

“你是说,那个女的就是玉容?”霍娇惊疑道,“玉容死了?”

“没错。”夜隼的语气仍旧淡淡的,仿佛此时讨论的不是死掉的一个人,而是一个蝼蚁。

既然人已经死了,那接下来怎么找到黎妃陷害自己的把柄呢?

霍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抬眸看向夜隼:“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她还穿着那日排演时的戏服,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她死相扭曲,是被人故意杀死的。”

霍娇的手缓缓的抚上了椅柄,看来这是被毁尸灭迹了,看来黎妃果然比她想象的更为狠毒。

也许看霍娇的面色不定,夜隼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她的师傅却在她原先住的被褥底下,发现了大量银票。”

“她师傅,可是你方才口中的那个名伶?”霍娇看向夜隼,在后者点了点头后,她才道,“除了银票还有没有说些别的,比如玉容进宫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夜隼摇了摇头:“没有。”

看来是黎妃让人用钱来贿赂的玉容,让她来陷害自己,只不过最后被黎妃灭口了,可能玉容到死都没有想到,自己有命拿这个钱,却没命花。

霍娇的面色有些发沉,血淋淋死在黎妃手下的人不计其数,若不是隽琼来提醒,自己恐怕也会有朝一日命丧在她手上。

霍娇攥紧了拳头,为替卓锦玉洗清冤屈也好,为自己的以后考虑也罢,无论哪个,她都一定不能再让黎妃如此猖狂下去。

也许,当时嬷嬷说的是对的,在这深宫,权势与宠爱才是生存下去的前提,善良与忍让,只会让自己尸骨无存罢了。

“那些银票你拿来了吗?”

夜隼听后点了点头,他仿佛早有预料般的,从袖中掏出了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沓银票:“全在这里了,一共有三百两,是江南的一个钱庄。”

霍娇听着皱起了眉头,她结果银票仔细的看了看,发现有几张已经皱的不像样子,可见玉容对这些钱的重视。

翻来覆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后,霍娇的目光顿时定在钱票角下的“江南钱庄”的字样上,然后抬头向夜隼道:“去查一下这个钱庄是谁名下的。”

这些钱若真是黎妃给的,那么钱庄上应该会有黎家人的记录才是,只要有任何可以证明玉容身上的钱是黎妃的,那么黎妃怂恿玉容构陷自己的事情就相当于落了实锤。

夜隼抱拳应道:“是。”说完便退下了。

夜隼走后,霍娇也没了再看的兴致,她让彦九把书拿下去,然后便早早的睡了。

也许因为玉容死了的缘故,霍娇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脑中翻来覆去都是在想她那张稚嫩的面庞,和说话间透露出来的蓬勃朝气,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钱有这种不惜害人也要得到的执念?

次日早上,霍娇正在殿里端摩那一沓银票的时候,殿外却忽然传来彦九的声音:“隽娘娘好,娇娘在里面。”

然后门便被打开了,霍娇不动声色的把钱票塞进袖子里,然后起身向隽琼行了一礼:“大白天的,姐姐怎么又来了,若是被旁人看见您来昭阳宫,恐怕又要去皇帝跟前告状嚼舌根了。”

“不碍事,皇上只说不许你出去,又没有说不许旁人进来,再说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听说这几日朝堂上的政事较乱,皇上应该顾不得后宫的这些琐事才是。”隽琼亲手扶起了霍娇,故作嗔怪道,“此处又没有旁人,你与我关系这样近,还行什么虚礼!”

“关系再近礼数也不能乱。”霍娇一本正经的说完,然后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万一这样随意惯了,哪天到了皇上跟前,恐怕又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隽琼指了指她的鼻子:“你不是向来最不怕别人的闲谈吗?”

堂堂将军府的千金,都能去竟春楼那种地方跳舞,还“红遍”了大街小巷,这样一个不顾形象与旁人的一个人,如今却左右顾虑起来了,隽琼心疼之余又多了几分欣慰,在宫中,小心谨慎总没有错,霍娇能这样想,说明她已经开始蜕变了。

“对了,姐姐来尝尝这个。”霍娇像忽然想起来什么般,她一边说一边去拿木柜上的那个食盒,那是前天魏孝辞送来的鹊桥宴上的糕点,她从嬷嬷口中得知隽琼也没有去鹊桥宴,于是便把这些给她留了下来。

霍娇把盒子搁在桌子上,麻利的拿来了木盖,桂花的芬香顿时溢满了鼻腔:“听说是鹊桥宴的糕点,妹妹觉得好吃便留了几块,上次姐姐来本想拿出来的,只是妹妹太愚钝了,直到你走了才想了起来。”

隽琼听完拿起一块放在了口中:“鹊桥宴?”

她品了品,旋即皱眉道:“这手艺,并非是宫中的膳房所做,倒像是宫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