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绝情毒物:黑客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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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默罕看到黑龙,不住口地称赞。他见龙生眼巴巴地等那银子,又笑嘻嘻地说:“年轻人,这黑龙值一千两银子不假,但要是能把雕刻者的两只眼珠镶在龙眼上,便算是通了灵,值白银一万两呢!”

龙生一听,眼都直了。在当时,金华府首富的家产,也不过是九千两。于是,龙生抱起黑龙就走,他先到药铺赊了点草药,然后赶回家里,煎了药递给曲氏,说要给老娘治咳嗽。曲氏喝完药,觉得儿子变乖了。

忽然,龙生拿了一把菜刀顶在头上,“扑通”一声跪倒在曲氏床前,又编起了谎话:“娘啊,儿不该借高利贷!现在利滚利要一万多两白银,人家说还不上就要儿子的小命呢!只有求您把眼珠剜下来,给黑龙镶上……”

曲氏一听,如五雷轰顶,她大喝一声:“住口!这些天我找人打听过,你根本没欠那么多债!”龙生见露了馅,干脆抱住母亲的腿痛哭起来:“娘啊,您想不想儿子娶妻生子、过上好日子?想的话,就请您挖出眼珠,反正您年纪也大了,我会为您建一座上好的祠堂,一年四季享受香火……”

只听“啪”的一声,曲氏一记耳光响亮地落在龙生脸上。刚打完,她就愣住了,龙生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次打他;龙生也愣住了,没料到好像永远也不会发火的娘竟会打他。忽然,曲氏号哭一声,朝村外跑去,村外正是怒浪滔天的东阳江!

四、浴火

这巴掌把龙生打醒了,好半晌,他大喊一声:“娘啊--”就急匆匆地追出村外。此时,东阳江上烟雾弥漫,不少渔人正在点火烧芦苇。烟雾中,只见有一行新鲜的脚印从村口延伸到江里。龙生忽然明白,今后再也没有娘疼他了,不由得放声大哭。

这时候,有一个人迎面走来,竟是张三刀。他拍拍龙生的肩膀说:“哭什么,黑龙不是还在你手里吗?卖给我,给你两千两白银!”

龙生没有丝毫激动,只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张三刀哈哈一笑:“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来啦!不为别的,就为你手里的黑龙。当年你娘雕黑龙的龙鳞,你正患百日咳,你娘就是听着你的咳嗽声雕龙鳞的。你咳嗽一声,你娘的心就抖一下,手里就刻一刀,所以整条龙充满了悲伤之意。我让你吃下致咳的呃逆草,就是为了让你再次咳嗽,你娘才会重新有当年那种心境,才能刻出那种效果。这黑龙气韵完足,苍凉悲壮,是木雕界罕见的珍品,所以我一定要收藏它,留给后人!”

两行热泪从龙生的眼里流下来,他狂呼一声就要跳下东阳江,却被张三刀拦住了:“给我黑龙,我让你享尽荣华富贵!”龙生忽然一把将黑龙扔进烧芦苇的火堆里,然后又要纵身跳江。这时候,他身后传来曲氏的声音:“龙生,娘在这里!”

只见一个人搀扶着曲氏从烟雾里走出来,那人竟是波斯商人默罕。默罕盯着龙生说:“你娘要跳江的那一刻,是我及时阻止了她。告诉你,我千方百计收购黑龙,就是为了让你娘打你一巴掌!”原来,默罕和张三刀都是傅九霄的至交好友,眼见好友的后人不成器,又知道病根在曲氏身上,两人才步步紧逼,终于调出了龙生心里的“孝”字。

忽然,一股浓郁的香气从火堆里扑出来,是黑龙!张三刀眼疾手快,立刻抓出黑龙,飞快地浸到江水里,他吃惊地说道:“默罕大哥,我记得你在龙生三周岁那天送来这黑木,原来是价值万金的沉香啊!”

默罕的表情严肃起来:“这段沉香是我从南洋高价收购的,送给傅九霄时没有明说,其实是想劝诫他。当时我已经看出,他们两口子对龙生太娇纵了。木不琢,不成器,即使是沉香,不下刀还是发现不了,所以我提议傅九霄当场表演,发现沉香时再劝诫他。没想到这沉香在木头里隐藏太深,黑龙雕完了还不见踪迹,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这话对曲氏来说,简直就是当头棒喝,这叫自酿苦酒自己喝呢。她看看儿子,快奔二十了还一事无成,就“扑通”一声给张三刀跪下了,请他收龙生为徒。

曲氏正要叫儿子过来磕头,却发现龙生正对着捞出来的黑龙发愣。大家都看过去,也不由得暗暗称奇。原来,这黑龙浴了火,以往的悲伤之气一扫而空,而另有一股历尽沧桑、迎来喜庆之意,也像是在庆祝龙生浪子回头。

后来,龙生集合东阳潮州两派的精华,成为木雕史上承前启后的一代大师。他首创的沉香雕、火烧雕至今流传,名扬海外。

扬州炒饭王

约战

上海滩最热闹的地方要数外滩,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人形形色色。在清末时,这里有一家饭馆,招牌饭就叫“饭根香”。

什么是饭根?就是昨天吃剩下的米饭,老板刘老四拿个鸡蛋和小葱一炒,迎风能香到外白渡桥。炒饭还便宜得邪乎,两个大子一大碗,包你吃得肚子溜圆。

别家饭馆给刘老四算过一笔账,结果百思不得其解,说就这价码,也就是收个成本价,一不留神兴许还赔了。于是有人劝刘老四涨价,可他总是一笑了之。

你想外滩地区都是些什么人哪,到处都是社会底层混日子的老百姓,都是劳累了一天图个饱肚的主,饭根香因为这批食客可就大火了。火到什么程度?半年光景换了两根新门槛。

话说这天刘老四正忙里忙外,一伙穿长袍马褂的人走了进来。打头的手拿鼻烟壶,正是住在沪上的皇亲国戚,人称九贝勒。九贝勒把手里的鼻烟壶一撂,让手下找来刘老四:“掌柜的,你这店我朋友看中了,说个价,包你满意。”

刘老四手里的活计停也不停,说:“多少钱我也不卖!”

听了这话,九贝勒这个气啊,当即就要叫人来打砸抢,却被店里一个人拦住了。

“等一等,万事抬不过个理字,如果你的炒饭没有我炒的好,你就要把店铺让出来。”这话说得曲里拐弯,说话的还是个蓝眼睛老外,不过也穿着长袍马褂。

这时九贝勒说话了:“刘老四,我这位朋友名叫理查德,是美丽鸡的特级厨师。”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岔了,“呶,是美利坚。理查德先生在美利坚开了很多快餐连锁店,现在要和我联手在这地方开个店,你这店铺,你就是不卖也得卖!”

在这大上海,九贝勒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话说到这份上,食客们都在暗自嘀咕着,恐怕再也吃不到刘老四的炒饭了。可刘老四听完一点没慌张,微笑着对理查德说:“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说得好。就凭这句话,我们比一比吧,明天上午就在我店门前的开阔地比赛炒饭,我胜了,你还去国外开你的快餐店去;你胜了,这块地方我拱手相让!”

九贝勒正要说话,理查德先张了嘴:“没有三分三,不敢上黄山,比就比!”

刘老四一挑大拇指说:“是上梁山,不过我还是敬佩你!”

秘密

第二天阳光明媚,饭根香前的人是挤得前腿挨后脚。穷哥们都歇了手,抢着来看这中西炒饭之争。场子当中坐着的评委一个是九贝勒,另外几个是附近饭馆的大厨。

理查德前呼后拥地首先入了场,这时候他的行头早换了,他头戴一顶老高老高的白帽子,身穿白大褂。后面的随从赶着一辆双轮大胶车,车上拉着个大木桶,看样子可不轻。

照规则,比赛双方的原材料除了水,所有的东西都要自己准备,看样子木桶里就是他要用的材料了。接着,刘老四也来了,还是那个棉布围裙,双手却是空空如也。

评委们面面相觑,没有材料还怎么炒饭啊?有一个评委提醒他赶快备材料。刘老四听完了不紧不慢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评委一愣,“卯时刚过。”

刘老四仰首向天,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那就都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