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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遭遇

“刚才你做噩梦了吗”埃弗里看着塔兰面露惊讶,同时掏出了一个放在衣服内兜的笔记本。笔记本封皮上的字样已经模糊,纸张微微泛黄,页脚处还有几处细微的破损,不过已经被细心的黏上了。

“算是吧”塔兰不置可否地摆摆手,刚才他的遭遇有点太过惊世骇俗。一般来说幻术分为完全幻术和增强幻术,现在西大陆上残存的幻术就属于增强幻术,通过改变人现实中看到的景象,嗅到地气味,听到的声音,舌尖上的味道和感受到的触觉来让人带入幻术,这种幻术术理论上说已经十分强大了。

然而传说中还有一种更强大的幻术那就是完全幻术,这种幻术是将人完全带入到一个虚拟的场景之中,不需要现实中的任何物质作为媒介,让人感觉进入了梦境一般,关于完全幻术的记载很少甚至有些学者认为这种强大地离谱的幻术没有存在过,仅仅是某些游手好闲的巫师杜撰出来的。

塔兰怀疑自己遇到的正是消失已久的完全幻术。这种事情是无法和别人说的,说了也没人相信。

从地面上站起,打理好衣服之后塔兰询问了一下自己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发现这个地方与自己幻境中见到的场景十分相似,甚至连墙上的壁画在内容上都没有任何差别只不过幻境中的壁画更加清晰也更加真实,由此可见在这里设置幻境地人可能是很久以前设置的,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被塔兰恰巧触发。

两人没有多做逗留,确认塔兰身体没有异状之后就向隧道深处开始行进,塔兰开启了自己的魔诣,“恰巧”发现了那个隐蔽地隧道大门,又“不小心”触发了大门上的开启机关。

于是,在埃弗里目瞪口呆地注视下塔兰率先迈入了隧道中,和幻境中不同的是隧道中的夜光石早以因为魔力缺失而熄灭。两人借助真视魔药才能勉强看清甬道内的大致情形。

甬道的石壁上有多处都已经开裂,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崩塌的迹象,狂暴的魔力残留在甬道中像山谷口汇聚的狂风一样猛烈席卷。

塔兰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这魔力是刚刚留下的,按时间算来应该不足三天,应该有什么人先于他们来到了这里,而且躲过了机械守卫等所有机关。

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的神情却出奇的一致。塔兰拔出永夜,绚烂的淡金色魔力犹如有生命一般在剑身上周而复始的环绕着,将席卷而来的魔力乱流全部化解。而埃弗里则是用魔力屏障将两人全部包裹在内。

正前方有一个塔兰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具胸口被完全洞穿的骨架,身上的巨大魔力披风已随着魔力一同消散。手中的冰镰也已破碎成了一地的冰晶久久不化。

“这……”塔兰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永夜微微颤抖着,环绕的魔力波纹也出现了些许混乱。虽然在梦境中这个神秘的骷髅模拟的自己全盛时期的能力现实的实力在千载岁月消磨中应该所剩无几,却也不是随便什么巫师都能动的。

这个先于他们前来的人应该是个实力恐怖的角色。

这时,寂静无声的甬道中想起了脚步声,一个低沉充满磁性的男声飘荡过来“你们两个,现在转身,当作从没来过这里,像一个绅士离开,我能留你们一条命。”

塔兰停住脚步,哪怕是刚刚接触魔法的人也能通过现场的惨烈判断出眼前这个黑衣人的实力

塔兰停住脚步,哪怕是刚接触魔法的人也能通过现场的惨烈判断出眼前这名黑衣人的实力,理智告诉她不应该招惹这个危险的家伙可好奇心却在此刻占了上风。

塔兰运转着体内的魔力,就像催动起一架巨大的风车,从体内涌出的魔力化作洪流向四周席卷,经历了多次的战斗已经让他对魔力的掌控变得得心应手。

那个人微微皱眉,左手抬起,一并长度不超过一尺的黑色魔杖出现在手心。从他身上泛起的魔力十分内敛,却又让人感觉芒刺在背,就像是一天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伺机在猎物的身上注射致命的毒液。

塔兰从兜里摸出一瓶沸腾魔药倒入口中并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这人的身上。这是他第一次与一名真正的巫师对战,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不过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剑客,对于战斗的敏锐直觉让他变得兴奋无比。

“有意思”黑衣人的语调显露出些许玩味,魔杖在空中轻轻挥动间数个暗黑色的人影如有实质般从地上爬起,身行闪动,裹挟着刺骨的魔力乱流向塔兰急速扑来。

虽然眼前的景象十分诡异,但塔兰却并没有慌了手脚,他凝聚心神在第一个人影接近的瞬间侧身闪到背后,手中的永夜急速挥出以迅雷之势劈在虚影的背后,旋转的魔力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刀片撕扯着它的形体,在收到打击后那个虚影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干枯,收缩,融化,直到化成一缕魔力飘散在空气中消隐不见。

那个人明显是在试探塔兰,这些人影也只是为了然他能摸清塔兰的斤两。

此刻,艾弗里也没有闲着,他挥动魔杖召唤出数匹魔力洪流将所有冲过来的人影全部阻隔在外,为塔兰的反击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仅仅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所有的虚影都已在塔兰的刀刃之下化作轻烟。

黑衣人并没有趁机偷袭两人,而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如果不注意甚至会把他当作一个人影,“我好像稍微想起你是谁了,不过再给些压力应该能让我印象更深刻些。”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枯黄色,刻着诡异黑色纹路的纸,将其悬在魔杖顶端,与此同时召唤出了一团火焰将其吞噬。

片刻宁静过后黑色的魔力从丝丝缕缕化成肉眼可见的匹练在黑衣人的身旁汇聚成了一座巨大的猩红色的大门,一个巨大的抓子从里面探出来,仿佛刀刃一般将地面深深割裂开数道沟壑。金石碰撞的刺耳声在长廊里久久回荡。

随后是一个水桶粗的小臂,最后一座小山般的躯体从门中缓缓爬出几乎占据了甬道内的全部空间。他的眼睛泛着猩红色的磷光,马车大小的头部,灯笼一样的眼睛闪烁着残暴的淡红色磷光,他的嘴里尽是小臂粗细的利齿可以轻易撕碎一头成年的耕牛,而背上的骨质尖刺和遍布全身的黑红色鳞片更是为它增添了暴虐和危险的气息。

“霸蜥”艾弗里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霸蜥是巨龙的一个亚种,体内流淌着龙族的血统,成年霸蜥几乎是站在平原地区食物链顶端的存在,不过这种危险的生物极为罕见,甚至一度被怀疑已经在西大陆绝种了。

“小心点,这东西甚至能够猎杀未成年的巨龙,而且极其残暴,被他盯上的活物没几个能活下来”从神情来看艾弗里应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庞然大物,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战栗。

“嗯”塔兰轻轻回答,在他眼里强大的生物和寻常敌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他所要做的就是避开对方的攻击,找到弱点,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吼’巨大的咆哮声如同闷雷一般在真人耳边炸响,随后他便隆隆的冲向站在前方的塔兰。进了,进了,直到霸蜥的利爪即将划到塔兰的瞬间,塔兰动了,双脚用力一震身体就像飘舞的柳絮般侧移半步,精确的躲过这致命一击。然而霸蜥却因为惯性利爪来不及收回直直的拍向地面,整个石室都随之颤动一下,及其的破碎砖块向四周飞射出去有几片击中了来不及躲闪的塔兰,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数道割裂的痕迹,细若游丝的鲜血缓缓渗出。

虽然是极其细微的血腥味也能激发霸蜥的凶性,它仰天咆哮,背上的骨刺竖立来像是张开一张猩红色的帆。

“魔导弹”一个巨大的魔导蛋从艾弗里魔棒上迅速凝结成型,直直的向霸蜥轰去。一声闷响传来霸蜥的爪子泛起了道道青烟。这种生物虽然肉体强大,可以抵御刀剑的伤害却无法阻隔魔力的侵蚀,更何况艾弗里可不是寻常的巫师学徒,有家族支持的他释放出魔导蛋的威力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已经达到了真正大巫师的水准,这也是为什么上一次血祖狩猎计划它可以参与的原因。

霸蜥吃痛,却更加的激发了它的凶性,它放弃了对塔兰的追击向艾弗里冲。塔兰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大好时机,此刻,沸腾魔药已经发挥全部的药力,澎湃的魔力仿佛要将他整个身体炸裂开。

一声大喝,塔兰将气力汇聚于手心,纵身一跃,一脚踏在骨刺上借力翻到霸龙的脊背挥剑刺向它的脖颈。

霸蜥也意识到塔兰带来的威胁突然停滞身行剧烈晃动起背部,突然的变故让塔兰差点重心失衡跌落下去,匆忙之中他用剑身抵住霸蜥的骨刺才勉强定住身行。

“霸蜥的弱点是眼睛”艾弗里调整身行又放出几个魔导弹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同一个位置,多次的创伤让霸蜥坚硬的角质鳞片也出现了一些破损和几缕青烟,虽然无法造成实质性的杀伤却成功的分散了霸蜥的注意力。

塔兰从霸蜥身上一跃而下,在空中旋转身体连续两剑重重劈在霸蜥前爪受伤的位置上。霸蜥怒吼一声,疯狂的挥舞起前爪向塔兰的位置拍去,锋利的指甲就像一柄巨大的闸刀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轰来。

尚未落地的塔兰无法在空中调整方向,无奈之下心一横,举起永夜护在身前同时释放屏障术,然而刚刚学会屏障术的他并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完美释放,闪烁着白色光晕的护罩刚刚升起一半霸蜥的利爪便应声而至。

塔兰只觉眼前一黑然后是天旋地转,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腹中一阵翻滚,身体上传来剧烈的痛感,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撕裂,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然而这正是紧要关头,塔兰明白一旦他倒下恐怕两个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啊”塔兰大喝一声,忍住身体的剧痛从地上跳起死死盯着冲来的庞然大物。

“你没事吧”艾弗里焦急的询问,他能看出这一击让塔兰受了不小的内伤“我给你三分钟零十秒”他背对着塔兰说道。就在这一刻,艾弗里周身的魔力场突然变得狂暴起来,不知何时泛起的微风将他银白色的长发吹的凌乱不堪。

他右手伸进上衣的内兜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捏碎后化作点点红色光点,如有灵性般环绕在他的周围,冰冷的甬道内瞬间变得灼热起来,那些光点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就像平地升起了一个太阳。

“咒印”两个字吐出,仿佛时间就此定格,整个世界只剩下艾弗里缓缓托起的手掌,所有的光点突然安静下来,就像一个个等待命令的骑士,又像风暴之前的点点细雨,沉默,却沉重肃杀。

“火缚”无数火焰以艾弗里为中心爆炸开来,一场红色的山洪涌动着,咆哮着,势不可挡的席卷向霸蜥,骤然上升的温度甚至将地面和墙壁上的石砖都融化成了玻璃状的结晶。

“吼”霸蜥也意识到了危险张开大嘴红色的火花闪动几下,暗黑色的火焰遍席卷而出,与咒印——火缚撞在一起。

隆隆的爆破声轰然炸响,对撞的灼热气流向四周扩散开去,整个甬道瞬间变成了烈焰地域,纵然是霸蜥强韧的鳞片也禁受不住这种高温的炙烤,腿部的鳞片变得焦黑一片。

不知何时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划破火海缓缓走来,沿途的烈焰都自动散开留下了一条通路。看似缓慢,却又是瞬息之间,黑衣人在艾弗里惊愕的面孔中破开了他的火焰圈,破开了他的火焰盾,破开了他紧忙释放的迷离屏障一只手按在了他的眉心“我是让他打,不是让你”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传来,一道淡蓝色的青光一闪准确的击中了毫无防备的艾弗里。

他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砸在地板上,发出“咚”的碰撞声。火海没了操纵者源源不断的魔力供给渐渐隐去,只留下被炙烤的焦黑的墙壁和还未散去的高温,而那个黑衣人早已消隐不见。

塔兰看着这这一切的发生却又无能为力,因为艾弗里给他施加的火焰护盾在保护他的同时,也同时会束缚住他的行动。在克林魔药的帮助下,他的外伤已经治愈的七七八八,然而内心的愤怒和愧疚却挥之不去。是他决定留下战斗,而受伤的却是艾弗里,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失误和试算。

塞姆顿之血,沸腾魔药接连倒入口中,这已经是塔兰第二次喝下沸腾魔药了,强烈的虚弱感混杂着阵阵的眩晕让他精神一度恍惚,不过塔兰强忍心神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

“吼”积攒了一身怨气的霸蜥在重新看到目标后眼中凶意更胜,几个跨步间就冲到了两人面前,塔兰一手拉回艾弗里,一手挥剑,魔力附着的剑气在此刻已经被催发到了极限,两米长的魔力剑刃迎着霸蜥张开的血盆大口劈了过去。

霸蜥也意识到了危险,此时想要收住攻势是极为困难的,不过长年的战斗经验让他迅速做出了反应,最终红光一闪就是一道暗黑色的火焰喷吐而出。

塔兰并没有后退,反而是从地上高高跃起,迎了上去,虽然炙热的火焰让他的呼吸都极为困难,眉毛,头发也有了打卷,烧焦的迹像,但他依旧一往无前。

剑身上的魔力开始缓缓转动起来,由极慢,到极快,转动的剑气形成了一个极其玄妙的力场将接近的火焰全部掳掠过来,变成这个漩涡的一部分,漩涡逐渐吸收,扩大,贪婪的吸收的周围的一切能量,知道将霸蜥的火焰全部吞噬殆尽,烈焰漩涡已经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塔兰大吼一声用尽全身气力将永夜上的巨大烈焰漩涡砸向霸蜥,在如此短的距离内,它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轰”一道绚烂的火花炸响,将整个通道映的炙红一片,霸蜥被自己的次龙炎覆盖了周身,剧烈燃烧起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啪啪啪”通道内突兀的响起了掌声“精彩,精彩,虽然你的这一招和那老东西的有些类似却又不同,看来我在这里浪费时间是值得的”

“你的意思是,也想试试吗”塔兰没有停下,而是一步步的朝黑衣人走去手中的永夜爆发出绚烂的光芒,他从来没把霸蜥当成主要的敌人,哪怕是最后的杀招也是接力霸蜥自己的次龙炎。

虽然刚才他的闪电出击让艾弗里完全失去战斗力着实可怕,但塔兰却不认为自己一点胜算都没有,再强的人一剑砍下去都会变成死尸。如果此刻退缩恐怕会丧失全部的主动权。

黑衣人冷哼一声。

“你真的以为你会有胜算吗?”话音未落,一声轰然巨响传来。

他原来位置的地面已经全部碎裂开来,虽然躲闪及时却还是受了伤,左腿凹陷了下去,殷红的鲜血顺着腿角缓缓低落地面。

还未等他稳住身行塔兰就闪身而至,凌厉的剑锋势不可挡的劈斩下来。黑衣人显然是个战斗经验丰富的人,他迅速升起一个魔力屏障,虽然洁白的光罩深深凹陷下去但却并没有碎裂开来。黑衣人挥动魔棒原地消失然后出现在了十步开外。

“幻盾”那个人再次施法,为自己加了一层淡紫色的盾形护罩才停下身形,双眼凝视着塔兰。

“现在,你觉得我有胜算了吗”塔兰并没有追击而是提着剑语气平淡的说道,他本来也不想与这个人拼个鱼死网破,这个人的实力应该非常恐怖,即使是杀不了塔兰但他一定能杀了艾弗里。

“我承认,我轻敌了,你就是塔兰吧,魔诣是神压的魔法学徒”黑衣人语气也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腿上的伤不存在似的。

塔兰并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黑衣人。

“你刚才的表现让我很吃惊,我也承认我一开始是想戏弄一下你们然后杀死,不过,我现在改变了想法。”黑衣人看塔兰并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气。

“诚意的谈话应该从自我介绍开始”塔兰将剑收回剑鞘以示自己有兴趣听他要说的内容,却并没有封印神压,因为他并不清楚眼前这人的动机。

“我叫艾尔弗雷德,很荣幸”说着黑衣人微微颔首撤步做了一个优雅的克里迪亚贵族礼“我来这里呢是为了一个东西,虽然我不能告诉你那是什么但这与矿井事件本身并没有联系,这次灾难也不是我引起的。”

塔兰点点头,他的这句话塔兰是相信的,因为凭借他的实力哪怕是把整个矿业公司都杀了也能不留下丝毫证据。

“我听说过你,独立杀死三只雪地巨魔,在哈尼斯狩猎血祖,每一件都如此令人难以置信,尤其是作为一个魔法学徒。”那个人看了塔兰一眼,似乎希望从塔兰的神情中判断出上述的真实性,片刻后继续说道“你的天资远远超越同龄人,在学校他们并不能给的更多,你的导师也仅仅是专攻魔药学的人,难道你不想获取一些新的知识吗?”

“你怎么就确定其他人不能教我更多,何况你的话在我这里并不具备说服力”塔兰露出讥讽的神情就像是看着一个舞台上杂耍的小丑。

黑衣人却并没有受到塔兰讥讽的影响淡淡说道“这个时代以停滞太久,自冰帝凯摩斯,剑圣加托琉斯和精灵王吉拉蒂亚一世就再也没有同等级别的巫师存在,你难道不好奇吗?”

塔兰点头示意艾尔弗雷德继续说下去。

艾尔弗雷德间塔兰有兴趣遍大笑一声将护身的魔法盾收回自顾自地向塔兰走来一边张开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拿魔棒。

“因为愚蠢,先人分明掌握着禁忌的秘密却不愿将他分享出来,反而将其尘封于历史之中。”那人顿了顿搬了一块刚才战斗中被破坏的石块放在塔兰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上去。“你应该听说过始巫族,他们诞生于人类之初,活动于禁忌之海包围的古大陆,所有能成为巫师的人都是因为继承了他们的一部分血脉,之所以在大世代之后再也没有那种级别的巫师就是因为那部分资料已经全部遗失了。”

“你的意思是你有喽”

“如果是想看到我的诚意你大可放心,我们对优秀的人一向大度”艾尔弗雷德摊摊手,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毫无征兆的闪烁起来,化作一条扭动的小蛇飘在半空中对着塔兰张牙舞爪,不过并没有进行攻击。

“这是死灵术”塔兰敏锐的意识到了这条能量体的小蛇与魔法凝聚形体的区别,那就是自主意识。

艾尔弗德雷稍显诧异“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你,这的确是死灵术,不过这种死灵术可以用魔法凝聚灵魂的载体,换句话说,只要灵魂不灭那么它可以无限再生。”

塔兰点点头,表面上平静异常内心却翻江倒海,这种魔法要是被运用在战争中会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这东西确实很强,不过很抱歉,这并不是我需要的”塔兰淡淡说道

“哈哈哈哈,如果有一种办法可以让死早已死去而灵魂尚未破灭的人活过来呢”那个人抬起头来凝视着塔兰的双眼。

“你们调查过我的资料”塔兰眼神一凛,淡金色的光芒在瞳仁中交相辉映四周的气息瞬间变得肃杀。

“我们爱惜每一个有资质,有资格加入我们的人,当然也会寻求能说服他们的价码”那个人无视塔兰释放的强烈重压,站起身,伸出手悬在半空中“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掌握,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一定可以实现,而我们是唯一掌握这种魔法线索的群体,你的父亲,可以与你一起见证新魔法时代的荣光。”

塔兰没有离开也没有握住他的手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而周围的力场却一点点消散。

“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决定可以慢慢想,我们有充足的耐心,想好后就捏碎这个”艾尔弗雷德将一个淡蓝色的六棱柱晶体塞进塔兰手中。

“不过你要记住,如果捏碎这个的人不是你,那么那个人会在人间蒸发掉,无论是谁。这个地方就当作是我们留给你的见面礼了,期待我们的的下次相见。”

那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地下迷宫的出口位置。

在那人气息完全消失的瞬间,塔兰也瘫软下来,两瓶沸腾魔药已经将他体内的魔力完全掏空,在刚才的交谈时他就一直在死撑着,失去威胁后塔兰终于能放心的陷入休眠。

当塔兰醒来时他正躺在自己庄园宅邸柔软的鹅绒大床上,空气中是熟悉的紫罗兰香。和煦的阳光在半透明纱窗的遮掩下恰到好处的照在身上,壁炉中跳跃的火光不时发出木炭爆裂的噼啪声,走廊中隐隐约约回荡着巴扎特的《湖畔的少女》,悠扬的旋律就像特兰庄园的红酒般沁人心脾。

虽然四肢传来的强烈虚脱感让他渴望再多躺一会,但他还是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