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倾世绝舞:仙妖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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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狐狸

收拾化妆就花了一个又一个半时辰,真是梳洗修饰得繁复。不过,汐镜那么华丽的人物,当然,深刻地理解。在家都是自己梳洗着装,来到这里,享受到了丫环们的服务,他便也就心安理得地任她们买弄技艺。

收拾完毕,他对着铜镜摆了几个姿势,侧着身子头往一边看,心里想:“如果梦妹就长成这样子的话,我岂不是有乱(喝鞋)伦的感觉?”众婢女在一边沉默地看着。

汐镜说道:“谢谢各位姑娘的巧手,我现在想去外面走走。”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众婢女到他的前面挡住,说道:“不好吧,马上就要到陪城主大人共进午餐的时间了,夫人就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汐静听了,说道:“如果我拒绝呢?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么?”

众婢女齐声道:“不敢,怎么可能忤逆夫人的意思。”她们嘴上这么说,却挡着汐静的去路,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

汐静皱起了眉头,说道:“那好,你们都出去,不要再进来,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她们中粉纱衣婢如柔说道:“城主让我们陪着你,说说话,有什么事也好吩咐。”

汐静拿起一只别花,语气强硬了起来,说道:“我就想一个人呆着,都退出去吧。”

在汐静的执意下,众婢女退了出去,他将她们都关在了门外,那几个婢女相互对视了几眼,前去通报姬北雷。汐静一将她们赶了出去,立马关好门,拖镜台将门给堵死了,然后,他打开窗子,跳了出去。

他从四层小楼上跳了下来,轻松地落在了院中的一枝水红的杜鹃花朵上。他的足尖踩了那花朵一脚,花儿微微地晃动。他感到心下不忍,立刻弹飞起来,连踩了七朵了杜鹃花,终于落在了院地上。他回头一看,一丛杜鹃尽都花枝乱颤着它们的娇妍,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于是,他悄无声息地走了起来。

“不知林沐风被关在哪里?要去救他吧?那么一间一间地找?”他感到心烦起来,想要是自己的马夫再强些就好了,也用不着自己去救他。

他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直接走到后院的墙那里了,说去救他,没想到就直接到了这儿,翻过去就离开姬北雷这别扭的男人了。

“那好吧,就赶紧跑了吧,那就自个赶马车吧。”他说道,还安慰自己是心的灵犀安排,“回去的话,只会变成那些个武侠言情小说中的丢人角色——保护不好自己,还提什么去管别人。”他这么想,更加心安理得地从翻了上去,站在墙头,却看见那一边的墙角根蹲着一个小女孩,她背着一软包珍宝,从露出包扎处的闪闪亮亮可以看得出来。

她看见了她,赶紧逃跑,跑得可真快,一溜烟就没影儿了。

“有意思的小贼,看我不捉住你,打你的屁屁!”他这么决定了,然后,默着那风声,只晚了她几秒种地顺着她的踪迹而追去,不过,他全力以赴地追了,“哏!这小头片子跑得真快。”

她专找小街跑,追了大约两三条街,他感到累了,但仍然不放弃,“看她长得胖胖的,不过,这小鬼可真能跑,我累趴了下来才得放过她。”

这样,又追了一条街,他终于追上了那小女子,逮住她,抓着她的一双肉嘟嘟的手,她兀自拼命地挣扎,口里不干不净地胡乱地骂着。

“你这个坏蜀黎!大灰狼!人妖男!……放开我,老男人!”她使劲地摆着,忽然找到了机会,一口朝汐静的手咬了下去,汐静生生受下她的这一咬。

他换了抓法,这小丫头整个都被反抱着,没法子动了。

然后,汐静扯开她的包,说道:“凡是赃物,见者有份,你这小女子想独吞,天都会惩罚你的!”

那小女孩不挣扎了,顺从地被他捉着,说道:“哦,叔叔,给你一颗嘛,先放我下来。”

汐静说道:“小贼要说话算话哦,真的?”

“当然真的,欺负小孩子会遭雷霹的哦。”那小姑娘一脸的无辜,汐静放开了她。

她伸伸懒腰,说道:“白痴的男人,你试试看能不能再抓住我。”

然后她将包袱一背,起身就跑,汐静在后面追了几步,就等她跑了。他起身回去,因为注意到这里的街道非常偏僻,心下凉意升起,往回走。但是,他慢慢地走,因为听到了些什么声音,他努力去听,却又觉得听不出来什么。向四周看去,感觉逐渐古怪,走来走去,却像都在原地走似的。

他抱怨地自语道:“还是坐在车里比较好,累了可以睡,不想睡在外面。”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记不得太清楚来路了,于是,依稀的感觉打了很多个圈子,走到另一条街去了。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打了一把红伞的女子逆向走着、她正在看向他,他也就看向她,这样,走了几步,他径自走了。过了一会儿,他感到有人在跟着自己,转头看,结果就是那个女子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走。而这街上冷清清的,就只有他和她,他就觉得她明显是盯上了自己。

他心道:“这女子长得不错,却行为不端,莫非她是姬北雷手下的人?”心里这么想,放缓了脚步,低头装作系鞋带,看过去,却见她就走了过来。

“看来,是我多心了,怎么会到处都是他的人,他应该不会来找自己的。”汐镜这么想道,不过,自己以现在这样,不知道怎么办,去买辆最便宜马车么?虽然他身上本来有银子,又在逮住那小女子时摸了她三颗钻石,足够了。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看来是穿女装搞别扭了。

那女子来到了他旁边,说道:“下雨了,你不打伞吗?”

天下着落着些许毛毛雨,他没有伞也没怎么注意,现在听她这么一说,看着自己一身被姬北雷的婢女们精心收拾的少奶奶装束,不禁说道:“是啊,天下雨了,现在下着小雨呢。”

她将伞撑在他的头上,说道:“你的家在哪里,我可以送你回去,一个单身女子不打伞在外面走不太好,而且我娘说雨会越下越大哦。”

他安然地接受了她的伞,和她并肩行着,说道:“会下很大的雨吗?那么伞怎么够呢?”

她听了,却笑了,说道:“不要想太多了,你莫非是逃家呢?不是你爱的人对吧?”

他说道:“好像就是这样,好像又不是的,我如果对你说,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你会不会收留我呢?”

她说道:“哦?你没有家?那好吧,你跟我来,你真的要来吗?”

他说道:“如果你愿意,我不会介意的,你的好心会有好报的。”

她听了,没有说话,在前面走着,他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两条长街和一个小巷,来到了一个小木门那里。她开了门,他走了进来,看去,这是一个相当简陋的家。一间屋,有床,有桌子,条凳和衣柜,还有灶台和锅碗。

他看了看屋顶,那里没有漏雨的迹象,他说道:“你的好心让我感激不尽,如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她将那伞扔在了地上,转过身来,却是一脸妖异的笑,说道:“你要报答我么,不如就现在给好了,放久了会霉。”

汐镜无畏地迎上了她的目光,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说道:“现在的我也能帮助你?不要开玩笑了。请你住手吧,说穿了就那么一回事,何苦呢?”

她被抓住,也看向他,说道:“你的声音怎么回事?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哦,比在街上还明显,演戏演得真差啊。”

汐镜软了下来,放开了她,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说道:“怪我空虚寂寞也好,怪我不能把握住自己也好,我就是这样了,再问我,我也不知道。”

她冷笑了声,说道:“如果我吃了你,你就不必难过了,清空了所有的过错,将来也不会再犯错了。你不愿意也不行,要跟陌生人去她家,还真是不小心呢?”

汐镜抬起头来,问道:“我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我叫作汐镜。”

她说道:“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有什么好处吧?可以吃吗?”

汐镜说道:“如果是我,我可以当作吃东西啊。你偶尔可以换换口味嘛,莫非你就这么直爽,所以人还很单纯?”

她笑了,说道:“怪不得我今天想上街逛逛呢?原来是这样的啊,你可以称呼我幻馨,我暂时不想吃你了,因为你好像可以做点别的事。”

汐镜说道:“幻馨,你这么骄傲的,也会需要我为你做点事情,这真是我的荣幸。”

她的脸变冷了,索然无味地望了他一眼,说道:“就是啊,你这样的人会能为我做什么啊?老男人!”她走到床那里,躺了下来,说道:“我累了,你可以滚了。”

汐镜笑了笑,说道:“话说当时,我跟你来就不愿意这样就走了,你不是我的朋友,就会是我想要的人。”他走到了她的床边,坐在她的床沿上,握起她的手,“看来你不是我的朋友,是我想要的人,你曾经被人雇佣过么?”

幻馨甩掉他的手,说道:“男人不想死的话就不要碰我,我的价钱你付不起。”

汐镜说道:“哦,看来我等卑微之人满足不了你的,那么和我一起去长安如何,以你的美貌和迷惑技巧,弄个皇后当也不成问题。”

幻馨转过脸来,看着他,说道:“长安那么远,去那里干嘛?我在这里吃人为生,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好的。”

汐镜对视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尝试改变如何,人生那么短暂,精彩些不更好?”

幻馨瞪着他,眼神却妩媚起来,道:“我会考虑的,你等上个十来年,我有可能想通了,就陪你去长安耍耍嘛。”然后翻过身去睡着,以背和屁股对着他。

他起了身,说道:“现在就决定岂不是很好?刚才你也是那么对我说的。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你。”

汐镜心下全是遗憾,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没有对他那样已经很难得了,他还想要得到什么?他在走出门时,自语道:“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就如林沐风说的那样徒有一身铜臭味罢了。”要是林沐风在的话,会好些吧?至少不会闭臭嘴了。

他走出不久后,一个值守的青衣长衫白缚裤黑平底鞋的更夫提着灯笼、敲着木更,忽然闻到一阵非常甜腻的浓香,好像是玫瑰精油吧?他心下疑惑道“怎么会有香?”然后就晕迷了过去。第二天,他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街角,身上没有一身外衣外裤和鞋子,其余的都在。

在三天后,街边面摊,大太阳

健壮高大的黑衫男人正在埋头吃面,他吃完了面条,又把面汤喝光了,还碗都舔了干干净净。正在此时,一个青衣长衫的青年来到了他的对面,这青年皮肤白似雪但却有些脏了,他的长长银白色秀发垂了下来,几缕挡了他的右眼,并不叫面,却看向他。

那男人吃完面,抬起头,见到对面人盯着自己看,不禁大怒道:“你他(喝鞋)妈的吃面就吃面,看个毛啊!你眼睛长鸡屎了是不?”一并猛地拍那经年而松垮的方桌一把。

青衫男子迎上他的怒吼,道:“大哥,你看见过我的妹妹没有呢?她长得和我很像,负气出走了,都四天了。”

那健壮男人付了面钱,说道:“妈(喝鞋)的!不知道,你不要吓人好不?竟没事盯着别人!”

那青衫男子继续坐在面摊上发呆,点了碗面也不怎吃,偶发性地又问对面坐下的人同样的话,得到回答都不一样,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与此同时,旧木门前,青草苔

幻馨留恋地看着这住了十个月的家,没想到就要分别了,这一走,不知道会怎么样,恐怕也不会回来了。这么简陋,但是舒适的家,睡在那张大床上玩《离愁》引印梦幻花,或者为自己做一顿饭够一天吃了,就是在那张桌子边,对着空气说:“温复源,我们开饭咯。”然后独个将饭都吃光了。现在,这一切都过去了,因为这个需要自己撑伞的男子,她知道他需要帮助,不过,也仅是如此而已。

她喃喃地对自己说道:“某一天,遇见了需要你帮助的人,然后就相信了他,就像在开玩笑一样。”坐上了和他一起去雇的马车,不过是一人分乘一辆马车,“温复源,你也觉得可笑吧。”她淡淡地对自己说道。在阳光下,头上露出两只黄绒绒的狐狸耳朵,她已经告诉了汐镜自己是一只万年的狐狸精。她的车夫是路可为,汐镜的是张系,开了高于同行十倍的薪水,两辆高级豪华车轿出发了。狐狸表示不喜欢某人却要和人家在一起时,就会找机会让人家为奢侈品埋单。那在轿中薰着在冰霄城的贾家香料店买的月桂香料的汐镜倚在绸缎中,仿佛恢复了他原来的闲适生活似的,表情淡漠,看来狐狸真是低估人家了。

在幻馨的可靠指引下,两辆马车从西南隅边的吴大胖子钱庄后的杨树林里绕了出城去,行了一时辰路程,通过了一条宽大的墓道到得了该城外西野地。幻馨说的地下通道原来是指的这个,怪不得她坐马车出没问题,地洞委实粗糙,但是这么宽,足以使一辆马车轻轻松松地出去。汐镜疑惑杨树林后一片墓地怎么会有一条宽阔的墓道,幻馨说这是两年前木榆国攻陷这原本叫作瑞新国的地方偷挖的潜入道,汐镜听了,仍是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