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７．我是雨晨娟
“彣斗市公安局芙西分局，就这里了。”的姐边说着边把出租车停了下来。
车上的我头往前伸看了看计费表，立即掏钱出来付了车费。
“先去那里拍照，看那边，人多多排队的那里。”的姐热心地说道。
“好的，谢谢你。”我一面说，一面钻出了出租车。
当我加入队伍排起队时，的姐才把车开走了。
今天来办理证件的人可真多，排了长长一大串。不过从门里面走出来的人也挺迅速的。我前方的人很快地减少。
轮到我了。
推门进去的我，又迅速地把门关上。
“随便挑一件那里的衣服套上去拍照。”一个坐在电脑面前的男人说道。
我遵照他的话做了，挑了一件全蓝的衬衫穿上。我走去靠近门边的凳子坐下。
“好，很好，不需要瞪相机，看向我这里就可以了。好的，好。好了。”那男人指挥我道。
我站起来，走出门去，踏上旁侧的楼梯上至二楼。二楼是一间非常非常宽敞的大办公厅。
我一询问一名工作人员，她便说：“上午办身份证的时间已经过了，要办，得下午１４:３０来办。”
“下午来办，天啊，我怎么可能回去下午再过来，这里离我住的地方远着呢！”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于是，我捡了个座坐下来，我看了看手表，——现在的时间是１２:００。
突然感觉到肚子饿了。下楼去逛了逛。附近竟没有卖吃的店铺，每个铺面几乎都是卖衣服的店子。我只好又返回办理证件处的二楼。
我临座的两对男女在小声地调情着，听着便觉得听上瘾了似的，时间也过得异常的快速。
等到这两对男女站起来时，我才发现１４:３０到了。
见他们去了１６号窗口，我也站了起来。我过去时，有一穿白色Ｔ恤的男人比我先了一步，他排在那对男女后面。
他的脸一直超着前方，所以我不知晓他长得怎样。过了一会，轮到他了，他拿出他的户口本，翻到名为匀浩德的那页。也许他觉得身后有人在看他，于是他边递给工作人员户口薄边扭过头来看我。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我一时想不起来。我把跟这张脸见面的场景都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可还是想不起来。
我心里还在想的时候，他便站了起来，他走了。
轮到我办理证件了，我让我的心静了下来。办好后，我猛然想起，他就是那个请我住宾馆的人，对，不会错的，就是他。
我奔下楼去，连他的影儿都瞧不到了。上午是为了赶时间才打的士过来的，现在我要坐公交车回出租屋去。
这儿离公交车站有１００米左右，我慢慢徒步过去。
我刚到站点时，３６路车的车门已经关了一半，我跑过去，向司机摇了摇手，司机便把车门打开了。
“还慢慢悠悠的啵？我不关上门，你便不会跑起来。”司机一脸严肃地对着我说道。
我红着脸低头挤进人堆里。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我在哪里见过。”我眼前的“白色背”转了过去。
我抬头看了看对着我说话的那人，惊呼道：“我认识你！”
“哦？”
“去年，你帮我开了间房。”我说。
“挺巧的。”他说道。
“你在办理证件的时候，我一直在你后面。”我又说。
“你上彣斗来工作了吗？”他问。
“嗯。”我说道。
“你住哪？”
“鑫馨小区，租房。”
“呵呵。”他笑道，“我两天前刚搬进鑫馨小区。”
２８．人们称我为榕树
在树下的人又开讲起来。
“你村的斌睿菳真的把毒瘾戒掉了吗？”塯山村的虎敏群问道。
“这毒啊，一沾，一辈子都休想戒得掉。他又被抓进去了。还是诗彪老师报的警。”邦秀航说。
“按理来说，斌睿菳是戒了三四个月的毒瘾的。听中村的人说，是诗彪老师受不了他儿子的虐待，偷偷去买毒品放进水壶里，他儿子一喝水壶里的水，便又不由自主地重吸起来。”显胜鹤说。
“我们这里就有中村的人，瑞冬，这事，你最有发言权了。”美泉睿说道。
“诗彪确实是把毒品放进水壶里让他儿子喝，这在中村，人人都心知肚明。诗彪跟他的儿媳妇搞上了，还怀了小孩，孩子现在都八个月了。诗彪带他儿媳去打胎，哪个医院都不肯接，因为孩子不再是个胚胎，而是个活生生的人了。而且打胎的话，他儿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恒瑞冬说。
“孩子生下来是叫他爷爷，还是叫爸爸？”琅封杰笑道。
“诗彪的老婆呢，她能忍这些？”虎敏群说。
“不能忍又能怎么样，现在都是她在伺候她的大肚子媳妇。”恒瑞冬说道。
“她这样做，为了什么呢？为了显示自己有多心胸宽广？”虎敏群疑惑地说。
“她娘家的父母都死了，能去哪呢？”恒瑞冬说。
恒瑞冬正说着，有一个人影朝我这棵榕树走来。
“看！‘内村亮’！”火云新突然大声喊道。
“‘内村亮’恢复得还不错，只可惜一条腿残掉了。”美泉睿说。
“听说‘内村亮’比以前更傻了。”火云新说。
“现在，他连他的前妻雷璇蕾都不记得了。”美泉睿说道。
“不记住雷璇蕾，是好事。”邦秀航说。
“确实。若不是这样，祥威和泽亮，必有一个人死。”美泉睿说。
雨泽亮走到我的树底下。一脸呆呆傻傻的他拄着一根棍子。
“亮，抽根烟。”琅封杰把一根烟塞入雨泽亮的嘴里，他按了一下打火机，帮雨泽亮把烟给点上。
烟雾从雨泽亮的嘴巴和鼻孔冲了出来，他一脸很享受的样子，还嘿嘿地笑了笑。
“亮，走！我们去看人家赌钱。”邦秀航把手轻轻搭上雨泽亮的肩头说道。
雨泽亮傻傻地笑了笑，他不做任何回应。他抬起头来看看我，又扭扭头看看在露天戏台上打闹的小孩子。
“走吧，亮。”邦秀航用力轻轻地推着他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