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莫的声音一顿，疑惑的骚了骚脑袋。
他刚刚好像是看到那老人家表情突然变得很恐怖了？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啊！你们这伙年轻人可真有心！你们的爸爸妈妈真有福啊！不像我那几个不孝子噢！”老人皮包骨的手掌满是厚茧，轻轻地拍了拍华莫的手臂，扬起的脸上深刻着一道道皱纹，沟壑纵横，双眸泛着名为‘慈爱’的光芒。
华莫低下头，便可轻易的看到老人那慈祥沧桑地眼眸。思绪一恍惚，竟木讷的点了点头，眼神呆滞空洞了一瞬，回神后收回手臂往餐桌驶去。
老人依旧笑着，只是她弯起的弧度透着无尽的阴鸷狠戾。默然往厕所里走。
她关上半通明的玻璃，倏然间，破旧的衣裳袖口处闯出一道黑影，气势迅猛，如凶狠地残刀剑影，隐隐有破空之势。
“小黑，给我咬死他们！”
低沉的声音全然没有刚才的亲近与祥和。狠毒的话语仿佛有滔天仇恨，誓要将仇人撕裂粉碎才肯罢休一般。
盘在地上的黑蛇扭了扭支起的蛇身，施施然吐着黑紫的信子，幽绿的蛇眼似淬着能吞噬一切力量的毒。
听着外面响起的乐声，老人的眼眸逐渐眯成一条缝，竟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枯裂的嘴唇，阴阴地笑了起来……
“哟呵，没想到杨同学的萧技这么厉害，”
“好一只碧玉萧，好一曲琴萧合奏！赞一个！”周寻难得赞扬出声。
杨玖九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个周寻这个拉弦的还懂这个。
这只碧玉萧原名本叫碧罗血玉，玉子末留下来的。师父见它放在那儿也是蒙尘，正好她会吹奏，三年前作为任务成功的礼物赠给她了。
嗯，玉子末真是个好师兄！
杨玖九又一次厚着脸皮大赞了她那个从未谋面的师兄一遍。
“玖九，我很期待你今后的表现！”柳南研笑得真挚，如同棋逢对手一般礼貌道。
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她又开口：“今日咱两琴萧合奏，日后舞台再见，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再不久就是艺校三年一度的艺考了，说不定两人赛她们会作为对手再见面，到时候，她不希望杨玖九像这次一样全程只配合自己的琴声，与下午那般全身心地投入截然相反。
她好像在避讳什么？
但柳南研很识相地没有戳穿。
确实，杨玖九放水了，但并不是她不尊重柳南研。
孤音门早先还未恶名昭彰时便以空灵震神的乐技扬名于世，在Z国乃至整个大陆都享有一定的地位。
尽管周寻一副神经大条的模样，但她依旧不信他。
“嗯。”杨玖九的眼眸略带歉意地看着柳南研，会心一笑。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女孩，礼貌，矜持，不做作，还能弹得出一手如此出神入化的古琴。
“啊——”柳南研粉嫩的脸色悚然一白，惊叫出声。
灯光下，一条黑得发亮，身子足足一个手臂宽的毒蛇，大刺刺地咬在柳南研长裙下未遮住的脚踝上。
在众人一个愣神间，迅速地缠上另一个人。
杨玖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得一个跃起，翻身跳在了柳南研身边。
只见她美丽的脸蛋煞白煞白的，只一瞬，唇色便黑了起来。杨玖九暗叫一声不妙！没想到毒素扩散得这么快！
杨玖九来不及思索，立马掀开柳南研的裙脚，发现被咬破的皮肤已经与血液融合，两颗深陷的牙印很是渗人！几条极细的血管也被感染变黑，流速飞快地向四周延伸。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声，竟然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