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体育运动当代北京篮球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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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在培养与流失人才的动荡中起伏(1)

一、新人辈出

1.巴特尔、焦健成首钢台柱子

1996-1997赛季结束后,北京男篮主教练袁超改任领队,闵鹿蕾执起了教鞭,也开创了中国篮球教练在一个俱乐部执教时间最长的纪录。

由于巴特尔已经成长起来,缓解了单涛离开的危机。主教练闵鹿蕾和教练许利民率队在1997-1998赛季重返四强。作为北京队早年间双塔的另一人草原雄鹰巴特尔,在这个赛季越发成熟。大巴身高2米11,体重132公斤。身高力量的巨大优势,使他具备了相当强大的内线统治力,伸开双臂后令对手在本方禁区内无懈可击。由于体重占有绝对优势,巴特尔在篮下左侧硬吃对手,然后借力顺势转身上篮得分的绝活,在CBA舞台上屡试不爽,常让对手无可奈何。他正面打板能力同样出众,加之可以与后卫相媲美的三分球命中率,更使对手防不胜防。大巴的策应能力同样堪称一流,面对对手的夹击,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将球传给外线的空位球员,为外线得分打开了突破口。

1998年在市体委的推动下,北京首钢男篮与北京京狮队合并,即当时所谓的“强强联合”,球队易名为北京首钢京狮队。这在北京篮球圈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事件。当时北京首钢征战CBA联赛,而北京京狮在另一个联盟(CBL的前身)中打拼。京狮队当时有几名不错的球员,如能突善投的后卫王利,三分投手汤元军。合并后的北京队由原国家男篮主力后卫孙凤武执掌教鞭,闵鹿蕾则退居成为助理教练。双方这次合并,虽然吸收了两队的优秀球员,但并没有出现期待中的化学反应。相反地,从始至终都带有明显的消化不良,在1998-1999年联赛中仅仅名列第七。北京队在联赛中无论过程还是结果,都难以让京城球迷满意。主教练孙凤武在一浪高过一浪的下课声中黯然离开,这也是年轻教练的学费。十多年后,孙凤武带领中国女篮冲进伦敦奥运会并进入前八,说明当时在北京的遗憾只是成长中的一段插曲。

闵鹿蕾重回帅位,拿起了北京队的教鞭。1999-2000赛季北京队开局并不顺利,但令人欣慰的是这些年北京除去巴特尔迅速成长,大前锋焦健也成为国内这一位置的佼佼者。焦健出生于篮球世家,由于长相英俊、球技高超,年纪轻轻的他被京城球迷誉为“玉面少侠”。焦健的中远技能力俱佳,虽然投篮姿势不标准,但并不影响准确率。他防守意识好,篮板球玉面少侠焦健(跳起投篮者)曾经威风八面拼抢能力也强。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大前锋位置上有一手三分球的功夫。这个身高2米的球员能里能外,能投能突。特别是在后场摘下篮板球后,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经常能够上演一条龙杀到篮下得分的好戏。这位攻守俱佳的年轻球员很快成了对手重点防范的对象。焦健进步很快,1996-1997赛季焦健在进入首钢一队的第一年就打上了比赛,场均为3.9分、3.3个篮板;到了1999-2000赛季,焦健代表首钢队出赛24场,就取得了场均17.9分、8.3个篮板的优异数据,一举击败了杜锋,斩获了CBA历史上第一个“最佳新秀奖”。特别是在当年首钢队主场迎战八一队的比赛中,焦健独取20分,帮助球队击败了拥有“五虎上将”(王治郅、刘玉栋、李楠、张劲松、范斌)的八一队。

除了焦健的上佳表现,巴特尔连续两个赛季场均分别为20.1分、11.5个篮板和23.6分、11.9个篮板,每场送出接近3次助攻。1999-2000赛季在对阵南京军区的比赛中,更是轰下了其在CBA联赛中最高的58分。

虽然首钢两大主力能力突出,但由于全队实力不平均,这个赛季仅仅获得第五名,但也让人们看到北京队有了向前四发起冲击的资本。那时首钢队的核心后卫刘宏威状态开始下滑,日后成为北京队核心控卫的张云松还稍显稚嫩,虽然进入了轮换阵容,但还难当重任。

而正在此时,一名叫作阿尔斯通的黑人外援在1997年进入了首钢队。

阿尔斯通1996年大学毕业后曾短暂效力于意大利联赛,1997年来到中国后便成为北京首钢队的一员。阿尔斯通组织能力强,有开阔的视野及大局观,再加上美国球员与生俱来的灵活性和弹跳能力,在他的穿针引线下,北京队的内外线在此后三个赛季被很好地衔接了起来。

作为控球后卫的他技术全面,突破能力比国内球员高出一截。加之有较高的三分球命中率,使得他成为自职业化以来,北京队引进的第一位成功外援。正是因为阿尔斯通的到来,北京队弥补了外线实力的不足,暂时度过了后卫荒,保持住了联赛前五的排名。

2.平稳过渡

2000-2003年这三个赛季,北京队成绩达到了第一个历史新高。

三个赛季分别名列第三、第四、第四。之所以能在CBA联赛中稳居前四,与巴特尔、焦健及几位美国外援拉苏、齐门尼和克里斯的出色发挥有着直接关系。

2000-2001赛季,首钢队虽在打法上有所改变,但仍延续了内外结合,以内为主的传统风格。在留用原有外援阿尔斯通的基础上,北京迎来了另一位美国外援后卫拉苏·萨兰哈德,这位球员此后被北京球迷亲切地称为拉苏。2000年7月,他随NBA大使队与中国CBA全明星队进行了友谊赛,被闵鹿蕾一眼看中,双方一拍即合,迅速成了北京队的一员。身高1米88的拉苏·萨兰哈德司职得分后卫,他有着超出常人的弹跳力,能投能突加上灵活的脚步使对手只能目送他完成一次次得分。他的到来犹如冬天里的一把火,刺激了北京的球市。

张云松、陈磊、巴特尔(从右至左)和焦健等保证了首钢男篮的强队地位。左一为曾在北京队短期效力的娄延东。

在那个年代,篮协还将扣篮作为一项技术统计。拉苏是扣篮前三名当仁不让的常客,每轮五佳球榜上有名更是家常便饭。

拉苏在北京队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当时拥有国内顶尖后卫李晓勇、郭士强的辽宁队。比赛中,双方的比分一直紧咬,场上的气氛令人窒息。最后时刻李晓勇中投命中使辽宁队领先2分,北京拥有球权但只剩下了4秒的比赛时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拉苏勇敢地接受了这一挑战,他并没有按照常理叫暂停在前场发球,而是底线接发球后从容镇定快速推进至对方半场,在对手的紧逼下,最后一秒在离三分线一步距离果断出手,终场哨响的同时篮球稳稳入筐,北京客场1分险胜辽宁,在对手的地盘完成绝杀!那一刻,北京队全体人员异常兴奋,围拢着拉苏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拉苏、巴特尔、焦健的稳定表现是这个赛季北京队取得联赛季军的三大支柱。北京队之所以多年来难以走得更远,就是在八一、广东两个“梦幻阵容”的压制下无法翻身,也就是说,北京队只有两三个点强,而先后统治篮坛的八一、广东每个点都强。2000-2001赛季上海队夺得冠军主要是姚明的高空统治力太强了,巴特尔在姚明面前都矮了半头,再加上姚明臂长、篮球意识好和投篮准确,其他队对他也是望之兴叹,哪怕连年冠军的八一队在决赛中都输给了上海,更何况北京队。姚明帮助上海拿到唯一一次冠军后去了NBA,之后上海队也风光不再了。不过那个赛季首钢队在半决赛中面对上海队时,还是不畏强手,打出了水平,败得并不难看。这一赛季焦健的表现继续呈现上升势头,场均18.5分、8.5个篮板。张云松也开始崭露头角,成为日后几年中北京队的顶梁柱。他是用脑子打球的球员,他知道1米83的身高必须有特长,经过努力训练,速度、突破、分球、三分球都成了他的利器,让北京球迷有了新偶像。

3.巴特尔出国焦健挑起大梁

然而好景不长,在接下来的2001-2002赛季,首钢队没有将好势头延续,巴特尔的半途离去,让北京队实力大受影响。虽然在联赛结束时,仍然保住前四,但季后赛的早早出局还是让首钢不温不火地结束了这一不算成功的赛季。

新赛季首钢队最大的变化,不是引进了强力外援,也不是在转会市场上兴风作浪,而是离开了奋战多个赛季的石景山体育馆,来到了自己的新家——位于阜石路的首钢集团自己兴建的首钢篮球中心。不过新的赛场没有使首钢队的成绩更上一层楼,赛季结束后只留下一声叹息。

这个赛季为数不多的值得回忆的事情,恐怕就属大巴的告别之战了。2002年2月24日,是一个值得北京球迷铭记的日子。由于巴特尔此役之后将远赴美国,加盟NBA球队丹佛掘金,北京奥神与北京首钢的这场京城德比就更加吸引人的眼球。虽然北京奥神坐镇主场广安门体育馆,但绝大多数人那一晚是冲着大巴来的。北京首钢也没让球迷失望,他们反客为主,成了这里的主人,接管了整个比赛。平日里上座率平平的广安体育馆,那一晚涌入了很多观众,上座率第一次超过了九成!最终北京首钢以102∶91赢得同城战,巴特尔告别战完美谢幕。

比赛后京城球迷恋恋不舍地送别了大巴,首钢队也不得不改变打法,曾经风光一时令对手严加防范的内线优势荡然无存。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焦健在巴特尔离开后,迅速挑起了北京队的大梁,成了后巴特尔时代的领军人物。就在巴特尔走后的第一场比赛,焦健就一人砍下41分,凭借一己之力帮助首钢队击败陕西。那一晚,首钢篮球中心的舞台只属于他一个人,所有的聚光灯都汇聚在他一个人身上,他是球队取胜的绝对英雄!北京球迷在短暂的阵痛后,仿佛又看到北京队进季后赛的希望。此后,焦健越战越勇,以场均接近20+10的数据惊艳CBA(场均砍下23.1分、9.8个篮板),带领球队毫无争议地杀进季后赛!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纵有焦健在球场上奋勇拼杀,但缺少内线中锋这个软肋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拼尽全力,但首钢队还是止步首轮,略带遗憾地结束了这一赛季。

4.三个赛季都进前四

2002-2003赛季,首钢决定不再与效力五年之久的老外援阿尔斯通续约,加之拉苏的离去,北京队更换了全部外援。脚步灵活、能里能外的牙买加球员齐门尼和曾在NBA凯尔特人队效力的“小白人”克里斯加盟了北京队。克里斯速度快、投篮准,齐门尼则很好地弥补了北京队内线高度不够这一劣势。齐门尼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中锋,他更像是一位大前锋,利用脚步和身体总能制造出得分机会,在篮下频频得手。受外援上场时间的限制,克里斯因身高不够经常难以首发,客场对阵江苏一役,齐门尼因为发烧无法登场比赛,克里斯终于获得了先发的机会,结果单场拿下61分,使得北京球迷对这个“小白人”寄予了厚望。遗憾的是,不久后他在那一年的京城德比中,由于太过抢眼,屡次突破奥神的防线连连得分,迫使奥神老将苑志南不得已在一次防守中下了黑脚,使克里斯受重伤缺阵多场。

这一年常规赛最后一轮北京队本有机会击败广东队,但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的最后时刻易建联站了出来。比赛中他拼抢积极,鼻子出血也不在乎。最后时刻他连投连中,帮助广东艰难击败了北京。他在那个夜晚也从一名跑龙套的角色球员成了球队真正意义上的领军人物!北京不得不遗憾获得常规赛第八名,但也正是这场比赛,让广东队不敢再对北京队掉以轻心。当年季后赛还不同于现在,前四名的球队可依次挑选五到八名的球队。作为常规赛冠军,广东队主教练李春江打消了第一轮挑选北京队的念头。由于其他队也没有勇气面对北京的挑战,最后黑马新疆队别无选择,在季后赛首轮面对北京。

那个系列赛恐怕不少人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因为那是CBA历史上第一次常规赛排名靠后的球队击败了靠前的球队,史称黑八奇迹。第一场比赛北京队在家门口险象环生,场面始终被新疆队掌控,比分也长时间落后。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克里斯挺身而出,三分球连投连中,最后时刻更是有如神助,命中超远距离三分,北京队以一分的优势实现了逆转。在乌鲁木齐赢得一场胜利后,回到北京两队第四战中,焦健完全接管了比赛,他内突外投砍下36分,率队一举击败新疆晋级四强。但那一年北京队没有在季后赛中走得更远,最终还是0∶3倒在了广东队面前,止步于四强。

纵观2000-2003这三个赛季,北京队成绩平稳,始终保持在前四。虽然失去了巴特尔这个强点,但随着焦健、张云松的快速成长,加之性价比较高的外援辅佐,北京队缺少内线的软肋没有很快凸显。

相反地,凭借着一干年轻人在场上的拼杀,北京队打出了血性,给球迷留下了深刻印象。特别是在后巴特尔时代,北京队及时调整了战术,打造了更加注重防守及控制篮板球,抓对方的失误及时反击,通过速度冲击对方的内线,并增加外线进攻的多重进攻体系。虽然没有更进一步加入争夺总冠军的行列,但也算保住了北京队的强队地位。

二、外援不妙,陷入低谷

北京篮球起起伏伏,而起伏与国安足球队相似,就是总在外援的引进上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