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地铁12号线往南走，穿过地下街到马路对面，走上一千米到杂志社paradise。
这是赫程远名下的杂志社，专门生产漂亮照片的杂志。
总记得樊真白说过她喜欢摄影，想当个摄影师风风火火地跑到全世界去游荡，
赫程远吸了一口烟，站在杂志社门前，却迟迟不肯进入，停下脚步看他的女生一个接一个，不停地讨论他的头发，他的眼眸，他的一举一动。
说是恨任致远是不可能的。他看着天空，还好，没有北京的灰暗，还是蓝的，还是很好看的，比起小时候的天空颜色还差了点，嘛，毕竟让天空变蓝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再怎么蓝，也是徒劳无功。
赫程远将烟蒂丢在垃圾箱里，咳了起来。
天没亮，才凌晨几点。
朱婉从床上坐了起来，头很昏，眼睛虽然睁开，脑袋却像被掏空了，有些沉，樊真白在睡觉，叫不醒，大米也没有什么要醒的迹象，黑米粥也在呼呼睡。
“咳咳咳，”
量量体温，看来是发烧了，又是樊真白传染的吧。朱婉闭上眼睛，有些想吐，有些难受地要昏倒。
手机响了，是有人发了消息过来。
“朱婉，你还好吧，”
是宋凯，朱婉笑了笑。
“你是在偷窥我吗，”
“没有”
“哈，那你是耶稣吗，”
“我不是基督教，我不信教，”
朱婉没有吵到樊真白，站到阳台上，往下一看，一辆黑车停在街角，那里靠着一个男人，点着烟，红星点点，穿着羊毛衫，茶色大衣，棕色发丝。玩着手机。
“你在楼下。”
那个男人真的抬起头，冲她挥手，
有些高兴的朱婉慢慢走下楼，穿着粉红的睡衣，看着宋凯，
宋凯将大衣披在她身上，无奈的笑笑：“真是不怕冷，”
“你饿吗，我知道这有家不错的餐馆，”
“你没有家吗，半夜溜达，”
宋凯耸肩，没有解释。
要是让朱婉知道他半夜结束工作突发奇想来她家楼底看看，还配了望远镜的话，一定会被打。
“我有点饿了，”
“我买了点东西吃，”
“不是请我去餐馆吗，”
宋凯看着朱婉，忽然没辙，只是轻轻点头;“好，”
这家餐馆二十四小时为上班族服务，卖些简单又好吃的食物，正好是上班族的消费底线，
放的是邓丽君的我只在乎你了。似乎是很适合他们两个。
宋凯点了很多东西，像是面条，像是小菜，都是一些在市面上都能吃上的好东西。
“慢点吃啊，”
宋凯将好吃的米线放到朱婉面前，她狼吞虎咽着面前的饺子。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是不是没吃过饭，”
“对，自从到你们的圣彼得，还真没怎么吃好过。”
“是吗，”
摸摸朱婉毛茸茸的头发，宋凯笑笑;“都给你吃，别噎着，”
朱婉看着他，有些脸红，
“我要订婚了，这是我爸的旨意。”
宋凯吸了一口面条，轻轻咀嚼起来，看着她有些发蒙的脸。稍稍叹气。
“连你也要走了吗。和赫程远一样离开樊真白。”
“嗯，算是吧，”
“为什么。”
“联姻，听说朱先生没有打算约束你的恋爱，可我们不一样，要是任致远没死，他就和你在一起了，”
“对了，订婚的事，就当是毕业礼物吧，你不属于我，我不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