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唯有爱和梦想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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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生活一定还有挫折,但自在面对(2)

生命是朵不知何时盛开的花

清心

自生下来,她就是个笨女孩。认识她的人都说,见过笨的,没见过像她这样笨的。

她两岁仍不能站立,3岁尚不能说话,同龄的小朋友都是7岁上一年级,她因自身条件差,到了10岁才上学。由于个子比同学高出许多,她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她学习非常用功,每天清晨五点起来背书,晚上强忍倦意一直复习功课到午夜。但即便如此,考试时她的排名仍然总是倒数。由于拖了班级的后腿,她经常遭受同学的白眼,被老师罚站更是家常便饭。

许多家长,孩子考试低于90分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的父母却不。他们从不因为她考得不好而批评或者打骂她。在她一脸沮丧的时候,他们总是不疾不徐地说:“别着急,慢慢来。”

以她的成绩,高中自然无法考上。那个暑假,刚刚下岗的父亲四处奔波,只为给她凑够“买分”钱。深夜,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她听到父亲压低声音说:“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差五千元呢。”母亲叹口气说:“把咱俩的摩托车卖了吧。”她趴在门缝处,看到昏黄的灯光下,父亲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深如沟壑的“川”字,“先把我的卖了,你的腿不好,你那辆先留着。”母亲坚持道:“还是卖了吧,蕊蕊读书要紧。现在汽油这样贵,有车我也不舍得用啊!”

父母的话,锤子般敲着她的心。泪簌簌而下,她情不自禁地呜咽出声。

父母听到啜泣声,推门进来。母亲关心地问:“蕊,身体不舒服吗?”她的泪流得更凶了,索性大声哭起来……父亲递了块毛巾给她。

她抬起迷茫的眼睛,问:“爸,我这么笨,我的坚持,你和妈的期待,最终会不会成为泡影呢?”

父亲疼惜地摸摸她的头,若有所思地说:“听说,在非洲的戈壁滩上,有一种叫荒漠依米的小花。由于太过普通,在许多游人眼里,它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而已。但,在某个朝霞四射的清晨,它会突然绽放出光彩夺目的花朵。那是何其美丽的一朵花!它似乎要占尽人世间所有的色彩,真是炫目极了!孩子,你知道,它开一次花要多长时间吗?”她迷茫地摇头,目光里满含期待。

“依米的花期只有两天,两天后它就会随着母株一起枯萎。而为了等待这一天,它整整付出了一生的时间。女儿,任何守望都有一定的距离,抵达需要足够的毅力和耐心,花事如此,我们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父亲的话,似暗夜的火把,瞬间照亮了她前进的方向。是啊!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让人生接近内心的理想吗?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像依米花那样,为生命的盛开,奋斗一生!

父母还是把车卖了,她捧着所有的钱上了重点高中。她近乎拼命地学习,课本都被她翻得不成样子。第一年高考,只考了三百多分,连专科分数线都不够。然后补习,再考,仍是三百多分。其实我并没做什么,我只是用耐心去培养她,用爱去灌溉她。

于是再补……年龄一天天大了,她比班里的同学,年长六岁还要多。大家都劝她别补了。人生的路有许多条,又何必非吊死在大学这根独木桥上呢。她却微笑着说:

“我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然后仍是从容淡定地埋头学习。

也有人劝她父母,说:“孩子疯了,你们也跟着疯了吗?都24岁了,就是考上,读完大学也快要30了,还是做份临时工,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父亲憨憨地说:“孩子愿意补,就让她补吧。”

终于,在26岁那年,她考上了武汉航空学院。四年后应聘到首都航空公司工作。31岁时,她在北京成了家,丈夫是某医院外科医生。

33岁那年,她生下了一对健康可爱的双胞胎儿子。大家看到,一路下来,她其实什么都不曾耽误。

有记者问父亲:“你女儿的经历真是奇迹!只是,你怎么知道她一定能考上大学呢?”

爱如潮水,自父亲的眼睛里汹涌而出,他说:“我一直认为,生命是朵不知什么时候盛开的花。对女儿,其实我并没做什么,我只是用耐心去培养她,用爱去灌溉她。

我始终坚信,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她会把自己开成最芬芳的那一朵花。”

人间最好处

清心

可能是性格内向,不善处理人际关系的缘故,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想找一个地方隐居。

最好去西藏。这个神秘的朝圣之地,对我一直有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如果西藏不行,去云南也可以。

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妙处,盖一栋鲜花盛开的小屋,在鸟语花香的芬芳里,过清心寡欲的安静日子。

很多时候,当生存的压力乌云般袭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离。

那一刻,恨不得生出一双会飞的翅膀,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寻天地一沙鸥的悠闲自在去。只是,现实是一张网,我跟大多数人一样,早已作茧自缚在其中,失去了追求自由的勇气和能力。正如汪峰在《存在》中唱道: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我将如何存在……

是啊!我将如何存在?难道,人生只有非此即彼这两个水火不相容的选择,再也没有第三条出路了吗?更重要的是,究竟哪里才是最适合我的人间最好处呢?

后来,文友阿果给了我答案。她30岁,身材小巧,挺可爱,却不漂亮。开笔会时,大家都叫她开心果。

她也的确配得上这个称呼,每天乐呵呵的,像是春天好时光,目光溢满了花红柳绿。聊天时,她喜欢大声地笑,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只是,会议尚未结束,她就跟主编请假,说要急着赶回去。

原来,半年前她的父亲沉迷地下博彩,借了数百万的高利贷,因为无生活一定还有挫折,但自在面对067力偿还,最后选择了跳楼自杀。之后,债主拿着借条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毫不知情的她,只好硬着头皮,一边安慰精神受了刺激的母亲,一边应付法院一次次的开庭。后来,丈夫不堪忍受逼债的恐惧和压力,撇下她和三岁的女儿,悄悄选择了离开。如今,家里三口人,却连一个男人都没有。母亲病了,只能她背着往医院送;水管漏了下水道堵了,她像个男人一样,拿着钳子钣子忙活到半夜;而且,由于请不起律师,她每天自学法律知识,站在被告席上为自己和母亲辩护……

生活如此兵荒马乱,换成我,真不知能否支撑下去。她却依旧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每天睡觉前,从未忘记给女儿讲温暖的童话故事。

她说,“事情再糟糕,也有变好的那一天。暴风雨再大,也不会一直下下去。什么都会变化的。

逃避不是出路。只有让自己安住于当下,足够平静,足够接纳,足够耐心,足够坚定,跟着变动走,才是一个成年人的担当和责任。”

是啊,生活不可能一成不变,只有完全地接受无常,才能有勇气面对各种现实。原来,人间最好处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它就是此刻,就在此事情再糟糕,也有变好的那一天。逃避不是出路。只有让自己安住于当下,足够平静,足够接纳,足够耐心,足够坚定,跟着变动走,才是一个成年人的担当和责任。

地。美好幸福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心复杂了,才会变得不容易。

与阿果相比,我是多么的幸运。白天,拥有蓝天和清风;夜晚,拥有夜空和繁星。此刻,我活在空气里,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该做的事。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这里已然很好,你还要去哪里?

雪·砂

钟灵

友人送了雪砂一块石头。

在她接过石头的那一刻,立刻承认:这真是“雪砂”石哩,是一块宝物!

这是一块呈椭圆、手掌般大小的石头。白色的底子上布满了弯曲、错杂的褐色纹路;另一面上更是布满了这种松针般的“断枝”,里面还夹杂苔绿色,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说不定很久以前水草还纠缠着石头,后来却融进石头变成化石了。更令人称奇的是:白色的石质底子里竟有某种晶体,闪闪发亮!只要盯着石头三秒钟以上,就会发现石头在手掌上闪呀闪的,好像里面镶了钻石,要么就是许多星星在发光呢!

这石头展现了一片大雪覆盖的丛林,或许是苍茫大山隐没在了如恒的大雪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有小兽赶在雪夜之前出去觅食了?贪吃的“熊瞎子”躲在哪个树洞里冬眠?

“鸿泥雪爪”,小鸟如何躲过冬夜的一劫,那些小爪印是否可以证明小生命觅到了一点果腹的食物?……好一个大千世界啊!好一片茫茫大雪啊!好一番万物有灵啊!低眉俯首间,惊觉远客的家还是在大山深处,琐事缠心的人儿也不过同雪中觅食的小鸟一样原来生来本无一物啊!“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质本洁来还洁去”。大雪将一切烦恼覆盖,一切烦恼在雪中消隐而遁化……而那一闪一烁的结晶,不正是“生命的砂粒”吗?

那些生命中的残缺,成长中的痛苦,成全了一个人百折不挠的意志,磨炼了他不骄不躁的品质,没有了痛苦与遗憾,生命还能有惊喜与宝贵吗?白茫茫的雪地,若没有砂粒的反衬与超脱,该是多么单调与沉寂!痛苦在不为人知的岁月之河里沉积而结晶了,而成为奋进的引线,记忆的标志!踩过荆棘,终于走向坦途。那些痛苦与遗憾,成为生命记忆中的明星!它们把生命衬托得闪闪发亮,而这成就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你!

她把这块“雪砂”摆放在书桌前,在心目中奉为神物,那石头仿佛在说,记住自己是有灵的万物中的一员,让自己快乐、富有生机而闪闪发光吧!

没有了痛苦与遗憾,生命还能有惊喜与宝贵吗?

手指梦想

李同领

从医院出来,天色昏暗,他趴在爸爸的背上,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上面,也压在爸爸的心头。

他懂得爸爸的压力,但是,再多的哭泣都是为痛苦徒增负担,所以,当这一切来临时,他镇静自若,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医生说,渐冻人是一种不治之症,癌中癌,不要再治了,只有白白浪费钱。但是他只有七岁,爸爸的心不甘。

把家里的十几亩田地卖了,对于高昂的治疗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但天不怜穷,即便全家再怎么拼命,家还是越过越穷,无奈,只有外出,另谋活路。

临去上海市的那天,他在爸爸的背上,不停地回头张望,那个带给他美好与悲伤的村庄,他将要离开它,去大都市寻找属于自己的希望。

但终究还是失望。医生的一次次摇头把全家人的希望击得粉碎。一天,他突然对爸爸说“我要上学”。望着坚定而信誓旦旦的儿子,爸爸怎能不满足孩子的愿望,但终究抵挡不住,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他开始在一家农民工子弟学校就读。为了供孩子上学,爸爸找了一份送奶工。每天,趁着天不明、星星未落,爸爸挨家挨户把奶送好,然后再推着轮椅送他上学。

看着疲惫不堪的爸爸,他疼在心里,那疼化作无穷的动力。即便他下半身逐渐萎缩,双腿没有一点力气,但他也时刻不忘刻苦努力。他坐在轮椅上,两个胳膊肘顶住扶手,仅用能活动的右手食指,通过上身的晃动带动胳膊用食指写字。

别看这简单的动作,时间一长,他的两个胳膊肘上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那茧子成为他化蛹为蝶的希望。等到上初中时,他的教室先后从二楼、三楼换到五楼,爸爸当一根手指有了梦想,就算人生的路再艰难,也阻挡不了一颗心登上希望的天堂。

年纪大了,从一楼到五楼来回地跑,显然已力不从心,所以每当这时他就特别注意,千万别再受伤,给爸爸增添新的压力和忧愁。

他从来不在学校里大小便,宁愿忍受饥渴,上学前绝不喝一点水。每天早上,他极少进食,为的就是不上厕所。看似简单的事情,却使他饱受饥渴的煎熬,身体十分虚弱。

这些,让爸爸非常心痛,也十分不安。

最恐怖的还不是忍受饥渴,而是在学校里拉肚子。大小便可以忍一忍,但拉肚子却憋不住。每当这时,他只有让爸爸来,帮着他上厕所。他的病情所致,这样的事,时有发生,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整整坚持了十一年。

2011年7月,辛勤的付出终于结出了硕果,他凭借着唯一能活动的右手食指,以455分的优异成绩考取了上海海事大学,被计算机系录取。

他就是渐冻人唐旭。面对媒体,他唯一一次流下了热泪:

是爸爸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社会的关注给了我希望和动力,在有生之年,我一定会用实际行动,去完成我的梦想,像霍金一样。

当一根手指有了梦想,就算人生的路再艰难,也阻挡不了一颗心登上希望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