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唯有爱和梦想不可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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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1)

在这个充满爱与被爱,伤害与被伤害的世界里,生命对我们是吝啬的,因为它总是让我们失望;可是,生命又是这么慷慨,总会在失望之后给予我们拯救。生命中的温暖一直都与我们遥遥在望,而我们只不过是拒绝路过。

怀念,骑单车的时光

何红雨

许多年不骑单车了。

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在都市中忙碌穿行,感觉骑单车有些麻烦,路窄人多的路段甚至还有些危险,远不如乘公车或者徒步行走。

但在车少人稀路宽的地段,又总想,若是身边就有一辆单车,然后骑着它,慢悠悠地边赏街景边哼歌儿,该有多好。

我所工作的地方,属于这个城市最南端的开发区,有着难得的清净和优美。马路十分宽阔,且车辆很少。所以,常常在经过的时候,便会去想,某天,这里如有可供租赁的单车,就真好。

偶尔,亦会突发奇想。比如,和同事一起散步,看着路边美丽绽放的樱花或早开的栗子花,嗅着带有淡淡花香亦分外清新的空气,就会笑着说,某天,一定要买辆单车,就存放在单位的大院中,好方便就近出行。

同事亦会欣喜着赞同。

也忽然会提及她的那些好时光,骑单车的好时光。

是读中学的阶段,一切都是新鲜而奇异的。就连县城里的那条并不宽阔并不整洁的小街道,似乎亦是充满欢乐和幻想的。往往,会和同学结伴而行,各自都骑了单车,一路欢笑一路嬉戏也一路哼唱着前行。四五月的阳光极好,暖暖地晒过来,便也将美好的青春一起晾晒。

而我,亦忆起了旧事。

是黑色七月之后的那段光阴。

天热,心慌,焦虑而憋闷。便约了女同学一起骑了单车去郊外。夏日的风爽爽地吹着,耳畔是呼啦啦的声响,我们一路以最快的速度前行。路过一片田野,全是耀眼的亮黄,便停车,哦,是向日葵呀,很美很美。如梵·高的画一样让人窒息,却又像极了我们张扬又热烈的青春。一路放声唱着齐秦,《大约在冬季》的淡淡忧伤和《外面的世界》的无奈便将并不怎么懂得情感的我们感染,也都有了浅浅的哀伤。偶尔的一个大撒把,也不会摔倒,只是一声忽然的惊叫,但,在那压抑紧张的黑色七月里,那一声的惊叫,却是透了无限爽快和轻松的。

工作后,就几乎告别了骑单车的时代。

生活从此变得匆忙而不肯停息。

忙忙碌碌的间隙,偶尔看到影视剧中的某个片段,是有关骑单车的零碎片段,那些关于单车,关于骑单车的旧时光便会一点点悄然涌现,是记忆被悄然翻起的一瞬,有着无限美妙和眷恋的思绪。关乎青春,关乎年少,也关乎或许,每个人,都会对生命里的一段时光无限眷恋。

青涩和迷惘。

或许,每个人,都会对生命里的一段时光无限眷恋。

也许,那段时光,亦是和单车有关。

清晨、正午,抑或夕阳下,或者,正有一张青春年少的脸,写满青涩与迷惘,也写满对未来对美好的一切向往,正执着而坚定地向着某个方向进发。而她的身后,则是几声欢歌几声高唱。

单车,也在某个瞬间,正被她快速地大撒把,然后,就是一声非常刺激非常惬意的惊叫。

当骑单车的时光缓缓流走的时候,我们,总会常常怀念。

寻找春天的安定

周莹

春天来了,百花盛开。阳光明媚,春风习习。宅在家里的我,在这春光灿烂的时节,多想出去走走,晒晒我那干枯的心房。接着,我把QQ签名更改为:寻找春天的安定。

这里的安定,不是指药片,而是我的心,需要安定。安定的不是一颗心,安定的是我的人生和理想,以及顺着理想的线路走下去的坦然。

没有安定的心做支柱,理想的路途充满了沟壑,步步惊险。

没有安定的心,哪来明媚的希冀。心,安了,什么都来了。心,不安,什么都远离了。

折腾折腾,人就到了中年,背上责任的袈裟,为家庭生活,为父母儿女的事情忙碌着,眼睛不知不觉就蒙上了一层灰尘。也许,并没有为父母女儿忙碌什么,但眼中的灰尘,却是厚厚的一层。

眼中有了灰尘,就不再清亮;心有了灰尘,就不再澄明;不再清亮的眼睛,看哪里都是灰蒙蒙一片,了无生机;不再澄明的心灵,遇到的坎坷都是忧伤的大海,不可逾越。

到哪里去洗眼、洗心。山野间,溪水旁。自然界的纯粹、清晰、明亮,会让灰蒙蒙的心田受到洗涤。

踏青、郊游、漫步。山野生活,乡间情趣。山间的溪水,娇羞的野花,翠绿的山野,我开始向往的生活。想当初,我生活在山野之间的土墙房屋中,开门见山,涉水捉鱼,出门爬山,钻林寻花,山上下山,追蜂引蝶。日日与山水相伴,并没有认识到山水的玄妙之处。

山就是一座山,河还是一条河,太阳还是那个太阳。

生活中,日日可以看到太阳。

但我仍然不是我自己的太阳,一直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083处在迷茫与清晰,憧憬与寻找之间。太阳出来的那边,与太阳落下的那边,有什么不一样?我该顺着朝阳追寻理想,还是顺着太阳往西边找寻,心中失去方向。

山上的野花依旧盛开。

灿烂时,让我心动,飘落时,让我心酸。飘落的花朵,随着流水飘逝,让青年时代的我,对时光和死亡,充满了恐惧和哀伤。

那时候,我常常在春天的溪水边,暗自垂泪。落花,流水,忧伤的少女,心事重重。水中倒映着人生的阴暗面,身后的天空却悬挂着明晃晃的太阳。

忽然有一天,出远门的父亲带回来一本书。那本书让我困顿了许久的心灵,瞬间就释然了。多年后,至今依然清晰如昨地记得书名叫《秘密》。看完《秘密》一书后,我决心此生一定要当个作家,书写出我完美的人生。我脑海中有了这样一个观念:我相信。我能行。只要我想要什么,只要去想就一定会得到!只要明确了目标,日子总会越来越好过,理想总会越来越近。思想决定了运气,正面的能量越多,得到的运气就越好。尊重内心真实的想法,不伪装的我,那一刻发现这个秘密就开始欣喜若狂。平衡的快乐,让我坦荡地接受了宇宙给予的能量。

时光荏苒。为了寻找理想,我从乡村来到城市,换了居住地,远离了山林溪水,迷茫的心开始有了方向和阳光。

再次迈出家门,独自在山野小径中漫步,久违的阳光,让我心情舒畅。那清脆的鸟鸣,婉转的晨钟,让我被灰尘笼罩的心灵,变得彻底澄明了。潺潺过山谷的流水,寂寂漫空舞的落花,都是安详和谐的音符。一颗澄明的心灵,不在为失去伤心落泪哭,不在为功名利禄受辛苦,不在为虚伪的奉承丢失自己的纯真。困顿迷茫的心,一旦释然,就安定了。

心安定了,就有了家,有了爱,日子也就安定了。

找到方向的生活,笑容豁然开朗。

我终于找到了春天的安定。它是一股看不见的能量,一直默默地引导着我整个身心在规律性的运转着、发展着。这种有吸引力的事物,也引导着我的生活,走向未来的春天。春天的安定,就是让自己的心不再浮躁,不再迷茫,不再困顿,然后,实现自己的梦想,在阳光下微笑。于是我走出家门,去拥抱春天,拥抱太阳。太阳一直在头顶闪耀,才发现,原来自己就是自己的太阳,可以用一种属于自己的温暖照亮家人的脸膛。

春天的寻找,让我那颗漂泊许久的心灵,有了安定之所。

春天的安定,就是让自己的心不再浮躁,不再迷茫,不再困顿,然后,实现自己的梦想,在阳光下微笑。

门前的槐

侯秀红

在我们乡下,家家户户都喜欢在自家门前栽上一棵槐。大概是取其“槐”和“财”的谐音吧,门前的槐向来被家乡的人们看作是一种吉祥,一种希望和一种期待。简陋的门楼与蓊郁的槐树互为扶持,互相映衬,结为一体。据说这样可以弥补一些风水上的缺陷,保住根脉和气韵。家庭的根脉和气韵不外流,财源便会滚滚而来。类似的做法好像不少地方都有,我以为这不独是迷信的思想在小村庄里蔓延,更算是人和自然较劲的一种方式吧。

那大都是一些笨槐,在教科书里称之为“国槐”,他们相对于浑身长满荆针的刺槐来说,要显得敦厚温和得多。尤其是对那些善于攀援的“猴孩子们”来说,至少不会在他们水嫩嫩的小肚皮上,留下一道道好多天都消除不了的划痕。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村庄的风景,从很大程度上说亦即槐树的风景。一棵棵老槐如同一幅幅丰盈润泽的水墨,总是在遥远的岁月里牵惹、摇曳和苏醒。它们的神情,它们的风度,它们的淡定的心境和平和的动作,不停地在风中歌唱,在雨中吟咏。

我家门前的槐,是和祖父密切相关的。同任何一个家庭的主事者一样,祖父栽树的时候,表现得很虔诚也很庄重。他用一把长柄的铁锨,先是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又在坑四周耐心地铲来铲去,直到认为大小适中能让自己满意为止。他在一个金灿灿的黄昏,小心翼翼地把从苗圃里精心挑选的槐树苗放进了水润润的树坑里,里面填上用草木灰混合而成的土杂肥。让人感觉厚实松软,温润舒适。从此,门前的槐就成了我家的一种标志,成了祖父的牵挂和惦念。

祖父常常衔着他的旱烟袋,端坐在槐树的阴凉里,笑眯眯的,自得其乐。

这时候,放学回家的我们便会围到祖父身边,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归林的小鸟。祖父就给我们讲述“白娘子和许仙”,讲述“董永和七仙女”,讲述“崔莺莺和张生”……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085其实,祖父并不识字。这些故事都是他靠走乡串户从民间的戏台上和露天电影的银幕上得来的。想想祖母走得太早,连父亲都早已记不清晰她的容颜。

祖父为农、为商,孤苦伶仃,一个人的夜晚显得过于漫长。在那样物质和文化都极端缺乏的时代,他对戏曲和电影的喜好达到了超乎寻常的程度。为了看一场戏或者一场电影,一个晚上翻山越岭往返十几里地简直是小菜一碟。祖父像一只辛勤的蜜蜂一样,不辞劳苦地采摘着他的精神食粮,填充着他生活里的缺憾,也丰富着我们童年的岁月,门前的槐便是见证。

门前的槐积聚所有的力量持续着它的成长,探头探脑的枝条在祖父的呵护下,用自己所有的心情撑开一片片圆圆的叶子,欢愉、轻松、默契。祖父娓娓动听的故事和着孩子们粗粗野野的歌喉,在它周围风一样的跳跃。

一个春天,又一个春天。门前的槐,已经呈现出高高大大、赳赳得势的样子。一群不知道名字的鸟儿,把一支支的枯草秸衔起来,不厌其烦地运送到槐树的枝杈上。这样,三四个鸟窝就像花儿一样地盛开在硕大的树冠蔓延的绿色里。一双双稚嫩的翅膀,眷恋着槐树虬姿如龙的怀抱,把树梢当成一生的故乡。

五月麦子黄熟的季节,正是采摘槐米的好时候。这期间任凭孩子们在树上怎样折腾,都是既合理又合法的。除非是谁粗心大意撼动了鸟窝,祖父才会扯着嗓子提醒几句。

和刺槐花的食用价值不同,槐米具有凉血止血、清肝泻火、降血脂、降血压、醒酒、提高免疫力等功效,是尚好的中药材和保健品。祖父用微火在药锅内炒制好一小部分,调上蜂蜜后放在瓶瓶罐罐里收藏起来,掺在茶叶里沏水喝。其余绝大部分槐米被晒干后,要送到供销社里换成钱补贴家用。

祖父说每年我家卖槐米的收入,可抵得上两个“鸡屁股”。我对于“鸡屁股”

的涵义虽然还不是十分的清晰,但却感受到了门前的槐给我家带来的实实在在的欣喜。

如果不是后来新上任的村长一心打造“村镇规划”的精品工程,如果不是村委会带有强制色彩的“整齐划一”

行动,说不定我家门前的槐至今仍会枝繁叶茂地生活在我们的视野里。槐荫纳凉,槐茶飘香,鸟音缭绕,其乐融融。

那年已经是包产到户了,那年庄户人家的日子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那年村里的老槐树底下分明已经零零星星地散布着几台黑白电视在热热闹闹地播放。祖父羡慕得不行,他总是憧憬着自己能够拥有一台电视机的场景。门前的槐,圈里的猪,田里的收成……都成了构造这一场景的元素。

然而事与愿违。那是一个深秋,在我们的注视下,门前的槐一天天地发黄,一天天地飘零,一天天地衰老,最后终于成了一匹瘦马。村里的高音喇叭浓墨重彩地喧嚣着,烘托着它的无奈和悲伤。祖父蹲在树杈上,用了整整两天的功夫,锯断了它的横斜的虬枝和它那春天的花、夏季的叶,以及它的承载某种精神的船……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躺在那里,无助而无望。

祖父在这一年的冬天也迅速地衰老了,他的双脚不再矫健,他的腰身也不再挺拔,他和门前的槐一起被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了。

其实现在想想,祖父是大可不必如此伤心的,毕竟更新换代是历史的必然,对于门前的槐亦是如此。

若干年后当我们家喜气洋洋地搬进二层小楼的时候,父亲又特意种上了棵棵槐树。透过青翠斑驳的树影,我仿佛看到祖父正喜滋滋地端坐在老槐树下摇扇、品茶、唱戏、讲故事、收看电视节目……

那是一幅多么幸福的图画啊。

槐荫纳凉,槐茶飘香,鸟音缭绕,其乐融融。

陪你一起听风景

彭永强

那次去黄果树瀑布旅游,我在那里住了两天,因为我特想感受一下没有人声嘈杂只有天籁之声时候的瀑布。傍晚时分,我收拾停当,就一个人出发了。赶到瀑布边时,天色已经渐渐幽暗下来,四周慢慢岑寂,游人逐渐稀少,我只感觉到阵阵怡人的凉爽气,只听到哗哗哗哗的水声在耳畔演奏着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

起风了,一弯新月开始爬上树梢。我沉浸在精妙的自然之中,身心格外地舒畅。突然,我听见有人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那声音有些苍老,却是轻柔的,饱含着情意。于是我屏声静气,去捕捉那些声音。一个男声说:“瀑布很宽,也很高,那水是白色的,银白色的,在月光下泛着浅浅的光……”一个女声接上了:“噢,我听出来了,这风景很美,这水声很响亮,但是并不刺耳。我还听见了风吹着山上的树叶,树叶在随风摇曳着……”

是两个老人的声音!我觉得有些诧异,这么晚了,怎么还有老人有如此的雅兴?我循着这声音走去,不多时,我看见了两位老人,在微明的夜色里,男的一只手搀扶着女人,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瀑布,兴致勃勃地叙说着。

一瞬间,我被他们的恩爱打动了,定了一会儿之后,我决定和这对老夫妇聊聊天。和他们搭讪之后,我才发现了那女人原来是一个盲人,她不是来看风景的,而是来听风景的。

渐渐的,我们熟络了,我便问他们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来欣赏瀑布。那男人就说开了,他说着妻子在一旁补充着。

原来,他们是一对患难夫妇,两个人又都很喜欢游山玩水,可是,男人是做刑事侦查工作的,很少有休假的时间,直到去年退休,才能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妻子。他们约好退休后要好好出来逛一番,看看名山大川,览览胜景丽水。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办好退休手续的一个月前,妻子得了一场重病,医生奋力抢救,命虽然保住了,可从此她再也看不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