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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糖葫芦

雨幽在那份记忆中睡去,而苏冷也在现实世界中醒来,她摸了一下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叹了口气,起身洗漱。慕容晓也醒了,她认为这一切都只是暴风雨的前奏,也许因为她与闻雨幽“本自同根生“吧?虽然慕容晓并不知晓她的存在,但慕容晓仍在梦中感觉道一种没有源头的恨意,慕容晓有些担心,担心这梦来得危险,因此她暗定决心,她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也并只有变为一个旁观者,才能看清一切。

慕容晓应该庆幸,闻雨幽因心情不好而没有窥探她的思想,否则慕容晓绝不会有好下场。雨幽跳上了松树干,轻轻触碰针一般的叶子,叶子穿过指尖却没有伤痕和痛楚,毕竟她已不是人了,她把玩着那小小的树叶,心中想着:如果心也不会疼该多好。

这一整天中,苏冷总不禁为闻雨幽暗然神伤,慕容晓则将自己的情绪从脸上抹去,闻雨幽对她的怀疑也就少了几分,其实闻雨幽并不知道她见到苏冷条令什么就涌出浓浓的恨意,她总觉得她现在的做法是那么幼体稚,就因苏冷有一个姐姐的灵魂,所以就要如此报复吗?这结苏是不是不公平呢?但是她不打算停止报复,她已在那没有一点阳光的黑暗中待了近千年之久,从她死去之后,她就再没来到过这个世界了,她不想回去,再也不想回到那孤独的黑暗中了,报仇其实只是她留下来的借口,想着可悲的自己,雨幽自嘲她笑笑,就让她再陪这两个小玩偶玩一会吧!

当苏冷在无尽的伤感下度过一天后,她又躺回床上,她竟开始有点害怕触及那个梦,她害怕那个小女孩的命运会令人心碎,但她又渴望,渴望了解那个小女孩的经历,眼帘遮住了眸中的复杂,就这样接受那个梦吧。

梦中已是次日清晨,从此,闻雨幽母女两人便要以布坊提供刺绣维生,闻雨幽虽体质弱,但练得一手好刺绣,她们一个月供十匹布,能勉强吃饱饭,一匹布要绣上一个星期,二个人一个月也就六匹布,因此,她们必须经常熬夜赶制,大夫人唯一的优点恐怕就是勤劳,因此一个月的饭钱她们还是赚得来的。

雨幽每天送布时领了银子便顺便买回饭菜,她的晚餐从来都是一串糖葫芦,她连着吃了一星期,总算将整条街上所有店铺的糖葫芦尝了个遍,每天吃得她酸得倒牙,现在想想口中便泛酸水,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值得的,她终于找到了最好吃的一家。只不过这糖葫芦不好抢,中午也许便寥寥无几了,歪瓜裂枣的就多了,这糖葫芦是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怎能破败不堪呢?就在雨晴生日的早晨,雨幽五更便已出门等候,她并未告诉母亲,只是将自己今天的饭钱拿了出来。

雨幽在街上徘徊着,寻找着几日前那和善的婆婆,雨幽就这样焦急地等着,终于看到婆婆推着小车过来了,“卖糖葫芦”婆婆叫卖着。雨幽上前:“婆婆,给我一串最大最好吃的!”雨幽笑盈盈地递上了四文钱。婆婆接下了钱,笑笑,取下了一串递给了雨幽,小姑娘这么兴奋是要把它送人吧!那人一事实上会喜欢婆婆的糖葫芦的。嗯,一定会的。雨幽答道。雨幽握着糖葫芦如获至宝,连跑带跳地向闻府赶去。

到了那扇门前,雨幽深吸一口气,轻轻扣动门环,开门的是雨睛和闻老爷,两晨练刚刚结束,便听到了扣门声,谁知门外的竟是闻雨幽。

雨睛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也转而即逝,冷了神色,她看见了闻老爷眼中的奸狡的目光,雨幽啊,你不该来的,既然来了,我们就从此斩断一切牵连吧!

你个小扫把星,回干什么,闻府不欢迎你。闻老爷厉声道,我,我就待一会,马上就走。说着雨幽走到雨睛眼前,用她在镜子中练过上百次的微笑对着她那最爱的姐姐拿出了那根她精心挑选的糖葫芦,柔声道:姐姐,生日快乐,雨幽没什么别的,姐姐爱吃糖葫芦实上品,糖浆完美地包裹住山顶楂,只是薄薄的一层,不会过甜,淹没了山楂的味道,那串糖葫芦在清晨的曙光里闪烁着。就当雨幽期待姐姐接下糖葫芦时,像往常那样摸着她的头说谢谢时,雨睛冷笑一声,狠狠将糖葫芦摔在地上,雨幽傻了,她看向姐姐:“怎么了姐姐,你不喜欢吗?。对不喜欢,甚至厌恶,谁稀罕你给的破烂。雨睛冷声道。破烂?这不是的姐姐,这是最……,雨幽刚想说这是最好吃的糖葫芦,便被打断:“别一口一个姐姐,我不是你姐姐。可是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呀!雨幽委屈道。够了,你给我滚开滚的越远越好,对了,把地上那破烂收拾一下,我看着心烦。雨睛转身离去,只留下雨幽呆望着那熟悉却陌生无比的背景。”没听懂人话吗?叫你滚呀,收拾收拾就走吧。闻老爷不屑地关上了门,雨幽望着地上已经碎得不成样的糖葫芦,一点一点放进嘴里,任由脸旁的泪缓缓坠落。

闻雨幽缓缓地从地上站起,她的腿已经麻木了,就像她那颗被伤透了的心一般不听使唤,又跌回地上,她轻轻拾起那颗仅存的木棍,藏在袖中,再次坚难地站了起来,走向了大街,她不想回家,她不愿去面对母亲的斥责,她就像个木偶般,机械地走在街上,她又碰到了那位卖糖葫芦的婆婆:“孩子,怎么了?”看着这位和善的婆婆,雨幽心中委屈顿时涌了起来,她扑进了婆婆的怀中,稍过了一会,她冷静下来,况了自己的那番遭遇。婆婆轻抚雨幽的头:“也许你那位姐姐只是一时心情不好,把气撤在你身上罢了,再试试吧,秋天了呀,果树应该也成熟了,孩子,不能轻易放弃!果树?对果树?雨幽忙起身,谢过婆婆,跑回家中,她一定会继续努力的,就从送苹果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