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央听到春兰这样说,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但仍不甘心的咬紧下唇,握住双拳的愤概,见季央央一副隐忍的模样,春兰心中不禁很是感伤同情她来,春兰其实在夫人前些天淋雨回来后,便从其它人的嘴里得知到原因,还没有等她消化的时候,季央央又病倒了,让她无暇考虑其它的事,整颗心全扑在季央央身上。
季央央侧躺在贵妃椅上,面朝窗外,看着天边慢慢泛白的天空,她的心里却纠结的难受,昨夜她听了春兰的话压抑住心中的冲动,可那刻制在她的心里疼痛,像快要窒息似的,狂妄的燃烧着。
整夜的不眠,让她黑黑的熊猫眼,挂在沧白的脸上更显憔悴,季央央本是单纯柔弱的,但只要有牵扯到瑞子墨的事,她就会变得冲动不已,乱了分寸,因为瑞子墨是这人世间她最在乎的人,殊不知她的缺心眼及傻冲动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常吃黄莲,而有苦说不出。
快近辰时,夏菊便端来早饭,季央央并不想吃,可拗不过夏菊那磨人的嘴,于是浅尝了几口,那溶糊糊碎肉稀饭,入口即化的滋味包裹着季央央整个口腔。
几日未进食的肚子此刻由于香味的诱惑而咕咕作响,于是她从最初浅尝小口变为没有制约的吃了三碗,春菊看着季央央终于能进食了,而且还是胃口大开的进食而高兴不已,还不停的夹小菜放入季央央碗里,让她慢慢吃呢,而经验不多的夏菊哪知道这样的吃法,一会便让季央央痛不欲生呢!
食过早饭后,夏菊开始为季央央梳洗起来,这时季央央才想起问夏菊,怎么一直未见春兰呢,正在为季央央梳头的夏菊停下手中的梳发,道:“夫人,今儿一大早,刘管家就传话让春兰姐过去一趟,春兰姐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夏菊说完不在意的又开始梳起发来。
一切整理完毕,季央央嘱咐夏菊就呆在兰雅小筑,她想一个人去,换作平时夏菊一定会吵着要跟着去,可是她今天却乖巧的愿意留在屋内,这让季央央很是欣慰。
季央央刚刚走出小院不远处,突然觉得胃部突然涨痛起来,一阵又一阵绞痛从弱慢慢变强,冷汗突致,她本想忍痛继续向前走,可每走一步,钻心的疼痛就越加的催残着她。
终于她停下脚步,疼痛让她气喘虚虚的,慢慢扶着院墙蹲了下来,还好这时有两个丫鬟从花园方向走来,看到不远处的季央央蹲在地上,立即小跑过来。
“夫人,你怎么了。”身穿蓝色衣裙的丫鬟率先伸出手来扶住季央央,并关心的寻问着季央央的情况。
“疼,我疼。”季央央满头冷汗,因为疼痛,所以说出的话声音极小,而且还打着哆嗦,挨在季央央左侧的另一名黄衣丫鬟因为凑的很近,才听清楚季央央所说的话。
“夫人说疼呢!”黄衣丫鬟听到后赶忙陈述一遍,然后焦急的看着比她年长的蓝衣丫鬟。
蓝衣丫鬟在短暂的思考后,对着季央央道:“夫人,让奴婢扶你回去,好吗?”季央央虽有千万个不愿意,可疼痛的感觉一波一波的向她袭来,她只能点头答应着。
一见季央央答应了,蓝衣丫鬟立即让黄衣丫鬟帮自己把夫人扶起,然后两人一同扶着季央央往她的兰雅小筑而去,在快近兰雅小筑时,蓝衣丫鬟便让黄衣丫鬟去向管家通报,赶快为夫人请一个大夫来。
黄衣丫鬟听到后立即朝前院奔去,而蓝衣丫鬟扶着季央央刚到小筑内,就被院内的夏菊看到,夏菊一看到季央央被扶了回来,立即扔掉手上的扫把,飞奔而来,嘴里大声的叫喊道:“夫人,夫人。”
夏菊见季央央有些轻微的垂下头,并没有理会自己,于是向扶着季央央的蓝衣丫鬟问道:“姐姐,我们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和黄蝶走出花园就碰到夫人蹲在一旁,夫人说她疼,所以我和黄蝶一同把夫人送回,然后黄蝶去请大夫了。”蓝衣丫鬟说完也焦急的看着夏菊。
夏菊看到她也是一副焦急的模样,心存感激道:“真是谢谢姐姐了,如果不是遇到姐姐了,我家夫人不知还要受多久的罪呢!”
“这是哪的话,这是我们做奴婢应该做的。”蓝衣丫鬟虽称自己为奴婢,但语气中却不卑不亢,使得夏菊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用过止痛药后,季央央虽眉头还紧皱着,但是疼痛有所缓解,已经不再出冷汗了,此刻她还算比较安静的躺着,不像刚被扶上床后,在床上来回的翻腾着,痛苦的shenlin着。
春兰轻轻的为季央央盖上她刚刚掀开被子露在外的手臂,轻叹出声。当时她正在前厅帮忙布置喜堂,听到奔跑声,抬眼便看到一位黄衣丫鬟向管家奔来。
春兰本不在意,可那丫鬟声音很大,这才让她得知原来是季央央身体不适的消息,她立即向管家请了个假,然后就飞奔回来了。
后来大夫来了,大夫在查看季央央的疼痛部位和问过她之前的情况后,得出的结论是:夫人因为身体或胃受寒或受凉、饮食过量、进食不规律或食用不合适的食物而引起身体功能失调,三者偏盛或衰,引起该病的发生。所以才会疼痛不已,也就是急性胃脘发作。
大夫说还好夫人不算很严重,没有上吐下泻的症状,只要吃几副药,疼痛压住后,过几天就会好的,只是这饮食方面就得好好控制了,易清淡,少食。在开完药单后,春兰多谢过大夫后,便叫夏菊送大夫回去,并把药取回。
春兰在感谢过蓝衣丫鬟后,两人便有了短暂的交流,在交流过程中,春兰对她的影像彼为好,可再一步交谈后,便得知蓝衣丫鬟叫蓝蝶,是快要进门桑小姐的娘家丫鬟,于是春兰有些尴尬的杵在那,笑容也变得有些迁强起来,不再像刚才般热情。
那蓝蝶也是聪明人,兴许也感觉到了春兰的异样,于是扯了一个理由,以出来太久了,应该回去了,否则小姐会担心的话,就告退了。
在送走了蓝蝶后,春兰便折回内屋,看到床上已经睡着的季央央还深锁眉头,春兰忍不住的轻声叹息道:“夫人,你怎么多灾多难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袭来啊!”说完,春兰便抬头看向窗外铭思起来。
一个时辰后夏菊便取药回来,春兰从窗户内看到夏菊回来后,便从屋内走了出去,把夏菊拉至一旁,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夏菊也深知是自己让夫人受苦了,不吭声的由着春兰教训她。
春兰看到夏菊态度很好,一副低头认错模样,在说了她几句后,便不再训斥她了,要她赶紧把药煎好送来,夏菊眼圈微红的点头应答着,然后提着药就往小筑内的厨房内去了。
午时刚过,季央央便悠悠的醒来,此刻的季央央虚弱极了,春兰在床尾为季央央垫了一个软垫,然后接过夏菊送来的汤药,一勺勺吹凉后,送置季央央嘴边。
喝完药的季央央,气色稍微有些好转,脸色不再那么沧白,就在她对春兰说完谢谢后,瑞子墨便跨入屋内,见到瑞子墨的季央央眼里忽的泛起薄雾。
春兰看到夫人眼内有些潮润,顺着季央央的眼眸看的方向看了过去,便见瑞子墨站在圆桌旁,春兰立即起身向瑞子墨躬身行礼。
瑞子墨瞥了一眼正在行礼的春兰,淡淡道:“你退下吧!”说完便向季央央看去。
“是”春兰听到瑞子墨的命令后,抬眼担心的看了一下季央央,然后坎坷不安的就退了下去。
“相公”季央央刚轻呼瑞子墨出声,便把脚放下床,准备起身,而这一举动被瑞子墨伸出的右手打断,他不想季央央靠近他,所以对季央央作出一个停的动作。
而后,只见身穿宝蓝色长袍的瑞子墨双手交叉放于身后,在淡淡的看了靠着软垫的季央央一眼后,冷漠的从薄唇内吐出:
“明儿你就搬出兰雅小筑,去北院的落雨轩吧。”说完,瑞子墨便快速的瞥了一眼坐在床铺边的发愣的季央央,然后又迅速把眼移开。
“好。”只见季央央缓缓吐出一个字后,便软软的靠上垫子,不作声来。
瑞子墨没想到季央央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免抬起眼瞅着她,只见她低头不语,安静极了,反而让他有些不适应,他本以为又得和季央央一翻口舌,没想到她竟这样乖巧,兴许几日对她的不理睬,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来。
于是抬眼自傲的道:“你别想太多,只是换个住处而已,我就不妨碍你收拾了,改天我会去看你的。”然后瑞子墨便开心的离开了,他之所以那么开心,是因为他的美梦离他越来越近了,所以他止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