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想到,他还没有扶桑兰转身,就见季央央便轻颤着身子指着桑兰肚子大声道:“这就是你口口声说的只想让我为你生小孩?”见瑞子墨不语,季央央又泣声道:“还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是因为起先她不能生欲吗?所以才借我的腹要我帮她怀你的孩子。”季央央字字尖锐的责问着瑞子墨。
瑞子墨听见后依旧没有回答,而是垂着眸,不出声,见至,季央央又大声问道:“你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是不是?”季央央见瑞子墨不回答自己的话,大声的质问着。
“是。”瑞子墨见季央央对他不依不饶的模样,火气也便上来,随口即答道。
“是,是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季央央抖着身子情绪激动的叫喊着。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就是借你的腹帮兰儿生,我要的只是你的腹。”瑞子墨失了赖性不想解释的对着季央央狂吼道。
听到瑞子墨大声的对自己咆哮着,那伤人的话让季央央心都碎了,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颗颗直掉,她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在瑞子墨和桑兰的注视下,转身扭头便向外奔去。
而见到季央央离去的桑兰嘴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身旁的瑞子墨则心烦的蹙着眉看向门外。
正月三十,今天是过年的日子,奴仆们都欢欢喜喜的姚首盼望今天许久,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今天主子能多赏些钱,而大家在府内碰到时,也互相恭贺新年问候,府内呈现一片喜气洋洋的景像。
而竹廉坊内,虽走廊厅房前都挂有红色的大红灯笼,却一片冷清,完全没有过节的气奋,昨夜瑞子墨没有回竹廉坊,而昨日归来的季央央在回来后就在房内大声哭泣,接着便听到她的屋内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春兰则支退了院内所有的下人。
当季央央一边哭,一边狠狠的把屋内所有的瓷品全部摔在地上,春兰则站在一旁流着泪看着季央央发泄,当季央央摔完后,瘫在椅子上时,春兰便想收拾,可哪季央央突然站起身向她走来,把她给赶出屋去。
春兰大声呼喊季央央,可是季央央却不理她,并开始了新一轮的发泄,此刻的季央央就像一头疯兽,在房间内狂烈的发着狂,她大声的嘶叫着,并把桌子,椅子,只要能推倒的东西全部都推倒,然后再把柜内所有的东西全部拉出来狠狠摔在地上,不一会屋内便一片狼籍了。
当屋内已无东西可摔时,季央央终于停了下来,她坐在地上,靠着墙狠狠的哭泣着,一想到今天所遇到所听到的事实,便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夜,她都没有合过眼,一直睁着大眼到天明,泪已经哭干,心里疼痛感觉已经麻目了她的神经,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傻着,呆滞的睁着空洞大眼着看着对面的墙。
辰时过后,前院便来人来通知春兰,相爷要季央央午时去前厅用膳,春兰回应后,便来到层外轻声呼喊着季央央,并告诉她前院带来的话,可季央央却不理她,春兰也只能在外面着急的搓着手等待着,抬眼一看,快近晌午,于是春兰打算翻窗子进入房间时,门却突然打开了。
于是攀着窗台的春兰立即放开手,跑到门处,只见一身白色素花头发有点凌乱的季央央从屋内跨了出来,于是春兰急道;“夫人,你怎么这么穿,今天过节,这样穿不喜庆,咱们换一件吧。”春兰说完便要拉着季央央回屋,却没有想到扭头便看到满屋的凌乱,立时傻了眼。
而就在这时,季央央便独自慢慢的向着院外走去,而春兰回过神,见季央央已经走到长廊处,急忙也追了过去,扶着季央央往前厅而去。
当季央央到达前厅餐厅时,瑞子墨便停住了和桑兰的谈笑,他蹙着眉看向远处走来的季央央,一身淡白衣裳的季央央此刻成为大家众目的焦点。
今日过年瑞子墨在院内摆上酒宴让奴仆们一起分享新年的喜悦,打发红包让大家一年的盼望在此时得以所愿,本高高兴兴,却见季央央穿着一身白服。
他本想到昨日季央央已经知道真相,所以他也不必再掩饰,想通过今天能化解昨日的不快,可没有想到季央央死沉着一张丧气脸,立即让他兴致大减,脸黑沉下来。
当季央央来到前厅后,春兰立即为季央央拉开一个凳子,让她坐下来,随后接过小丫鬟端来的热茶,放在季央央面前。
季央央从坐下后一直都没有看过瑞子墨和桑兰,当瑞子墨宣布大家用餐时,季央央便开始埋着头自个的吃着,身边的春兰见到季央央碗内没菜时,则为她又夹来菜。
结果一顿饭,就在季央央的沉默中慢慢结束,当桑兰看到瑞子墨黑沉的脸时,她的心里可在狂笑,因为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再过一会,今天的重头戏就开始了,想着她的嘴角就快包不住笑。
当蓝蝶为桑兰剃鱼骨时,看到桑兰隐笑的面容,她的心也为之一窒,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今日她的小姐将会做一件很疯狂的事。
当自己劝桑兰改日时,桑兰却坚持道今天最适合,她要季央央彻底滚出这府内,滚出瑞子墨的视线内,看到小姐眼内的狠毒,蓝蝶剃骨的手有些轻颤。
午膳结束后,瑞子墨便开口放大家一天的假,并对席下的奴仆们说道如有兴趣一会大家可以来乐坊听曲,这让大家高兴的欢呼起来。
而瑞子墨在大家愉悦的表情中,又恢复了一点喜悦,然后他吩咐道散了,奴仆们都跪下恭送他,在大家的跪送下,瑞子墨和桑兰走在前面,失神的季央央则在春兰的扶托下跟在他们后面。
瑞子墨和桑兰在前方偶尔的说笑,慢慢的唤起失了神的季央央,季央央郁结的看着前方的两人,突然身后一个力道向她推来,她顺时就向前扑去。
“啊……”随着一声尖叫即响起,正在和瑞子墨说笑的桑兰突然就倾身向梯下滚去,瑞子墨想抓住桑兰,却只抓到空气,回头一看,季央央的双手正向前伸着。
被这突来的变故所惊,季央央也惊呼出声,随既便看到瑞子墨愤概的看向自己,她摆着头摇着手道:“子墨,不是我,不是我。”可瑞子墨此刻哪听她的解释,折回头立即向摔下梯的桑兰奔去,黄蝶和蓝蝶也急忙赶去,大声的叫着已经昏过去的桑兰。
“血。”黄蝶尖声叫道,搂住桑兰身子的瑞子墨顺着黄蝶手指的方向看到桑兰的粉黄色裙褥上的暗红,于是他立即抱起桑兰向上面奔去,嘴里大声喊道:“找大夫,向解,找大夫去。”
“是。是。相爷。”听到瑞子墨的大吼声,向解吓得差点摔倒,急忙扶着墙跄啷的向前院跑去。
而抱着桑兰跑到上梯上的瑞子墨,在转角时便被软坐在地上的季央央抓住脚,他愤概低头的看着季央央,只见季央央泣声解释道:“子墨,真不是我,不是我做的。”而听到季央央说话的黄蝶立即大声反驳道季央央:“就是你做的,我在后面看见你把小姐推下去的,你的丫鬟春兰也看到了。”
听到黄蝶所说的话,瑞子墨即向春兰看去,春兰见瑞子墨凶狠的瞪着她,她立即跪了下来,不吭声,抖着身子,见至瑞子大声问道:“可有此事。”听到瑞子墨的咆哮声,春兰吱吱唔唔的点头道:“是……我看见夫人伸出手推了桑夫人一下。”话音刚落,季央央便不可置信的转头看着春兰。
而听到春兰的回话,瑞子墨则双眼愤怒的看着季央央,大声对她吼道:“你还说不是你做的,人证都在,你还要狡辩。”听到声音的季央央转回头,泪眼蒙蒙的看着瑞子墨道:“子墨,你相信我,真不是我,真不是……”
可这一句我还没有等季央央说出来,瑞子墨就抬起被季央央抱住的腿,狠狠的向季央央的胸口踢去,然后在身后尖叫喧哗声,快速转头,头也不回的抱着桑兰离开了。
离开后的瑞子墨以为自己只是踢开了季央央,却没留意到自己气愤下的脚力有多重,叙不知他一脚就将季央央给踹翻,顺着长梯滚了下去。
而此时,兰雅小筑内此刻喧哗沸腾着,筑内的几个小丫鬟此时都忙翻了,烧水,送热水,各自忙碌着。
“啊……啊!”当桑兰响起一声尖锐的叫喊声,刚送热水踏进屋来珊儿的却被吓得软了手,一盆热水,“砰”的一声摔在地下,盆中热水哗啦啦洒了一地。
“啪”的一声,黄蝶冲出内屋,看到满地的水,上前就给珊儿一耳光,煽的珊儿一下子就摔倒在地,泪汪汪的看着指着自己骂的黄蝶,只见黄蝶大声怒骂道:“狗奴才,你瞎眼睛了,竟将这急需的热水给打翻。”那唾沫从黄蝶一张一合的嘴里飞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