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春兰见季央央越哭越厉害,于是她轻吟想要安慰她,可季央央却讲道;“春兰,我想安静一下,好吗?”
“唔……是。”看样子想要劝和季央央不要难过,是不可能的了,兴许哭一会,等季央央发泄完后,就好了,于是春兰应声答应后,便退了下去。
屋里此刻只有季央央一个人,她撑起身子,走进内屋来到床前,她俯上床,然后把被子扯来盖在头上,躲在背子里蒙声大哭起来,她觉得好难受,好委屈,她甚至有些怨自己,也有些怨瑞子墨。
季央央这一闹情绪就是好几个时辰,午饭也没有吃,当春兰端走午饭后,想要陪着她,她却依旧坚持一个人呆在屋里,不要人陪她,于是季央央今日白天都窝在房间里,她的床上,那都没有去。
当瑞子墨下朝回到府内,刘容芳便迎上去向他禀报了季央央今日闹了情绪,他听到后先是惊讶,因为这么多年和季央央在一块,都未见过她发脾气,而随后得知是今日因自己送她的物品,才所引起她的发怒,想着瑞子墨便不觉得加快脚步朝着竹廉坊走去。
刚走进竹廉坊的瑞子墨便看到长廊末端春兰的身影,当越走越近时,便清楚的看到春兰忧愁的看着紧闭的门,“怎么回事?”瑞子墨站此刻也站在门外,不悦的问着春兰。
“相爷,夫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食物和水。”春兰躬着身子禀报着,只见瑞子墨在听到春兰的禀报后,立即推开门,向屋内走去。
一进屋,瑞子墨便看到地上的衣物药材,他压着气,向内室走去,掀开帘子便见季央央趴在床上,把头用被子蒙住,身子和脚全部露在外面,看到季央央小孩举动,瑞子墨一下就轻笑出声。
走到床前,坐在床缘,瑞子墨用手抚上季央央的背部,轻声说道;“央央,你怎么了。”在轻呼几声,也未见季央央理会他,于是他掀开背子,把季央央的身体转过来,瞧见季央央虽闭着双眼,但是气息却不平稳,一看就是在装睡,不想理自己。
于是瑞子墨也失了刚才的好赖性,他沉声对季央央道:“别以为装睡就能回避,别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你不好好吃饭和不听话,我定会让昨晚的话变为现实的。”
而季央央听到瑞子墨这样说,心里紧室了一下,但是她还是闭着双眼,依旧不理瑞子墨,而她咬着下唇的模样,却泄落了她装睡的事实,瑞子墨见此,冷淡道:“你好自为之。”冷哼一声后,便站起身来走到外屋大声对着屋外的春兰命令道,让她去把膳食端来。
听到瑞子墨吩咐的春兰立即应声后便开心的快速向厨房奔去,她以为季央央愿意吃饭了,所以才会那么兴高采烈,看来夫人还是听相爷的,想着春兰便又笑了。
而瑞子墨说的每一句都字字印在季央央的心里,此时的季央央突然觉得瑞子墨真的变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他了,曾经那个冷面热心的瑞子墨好像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瑞子墨总是换着花样对付她,想到这,季央央哀叹出声。
自那天后,两人都是处于冷冷的相处之中,季央央每天都乖乖吃着饭,夜晚则闭上双眼躺在床上,等着瑞子墨的到来。
这样的日子让季央央犹如行尸走肉般,虽吃得好,但是她却日渐消瘦,这不仅看在春兰焦急的眼里,也看在瑞子墨日益烦燥的眼里。
吃的好穿的暖,有人伺候,这日子便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季央央此刻坐在竹廉坊内的小亭内,看着昨夜一晚飘雪后的美景。
一夜大雪后,房顶上积起了一层厚雪,常青树上此刻也披着雪白的银衣,抬眼天和地连在了一起,白茫茫一片,分不出哪是天,哪是地。
而一片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飘洒下来。那扬扬洒洒的雪花随着飒飒的寒风漫天飞舞,似轻柔的柳絮,似随风飞扬的鹅毛,在广阔的天空中遨游。
季央央伸出洁白的小手,晶莹的小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上,她缩回手,雪花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它便融化了,于是季央央又伸出手,抬起头看着空中飘着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像吹落的梨花瓣,零零落落在空中,晶莹的雪花像轻盈的玉蝴蝶在翩翩起舞。
这一景不禁让季央央看痴了,傻傻的盯着天空,直到耳边传来春兰温暖的关怀,她才收回心神,只见春兰对她道:“夫人,这大冷的天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是进屋吧,免得冻着受凉了。”说完便将一件粉色狐袱大衣披在季央央身上。
“春兰,你看这雪真美,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看到。”季央央没有理会春兰的叨唠,而自顾的说着,在南方长大的季央央一直以为只有北方才会下雪,没有想到处于南北交际的京都也会下雪。
而对于从小便见过雪的春兰说这并不稀奇,她走到季央央身前,抬手帮季央央把狐袭衣胸前的带子和腰间的带子扣好,然后扶着季央央想把季央央往屋内带。
虽然季央央有些舍不得这美景,但是她还是不想为难春兰,季央央知道如果自己有什么闪失,瑞子墨便会迁怒她身边的人,于是她顺着春兰的意,由春兰扶着一步步往房内而去。
刚步入长廊,就碰到迎面而来的瑞子墨,一身紫袍狐袭衣把瑞子墨显得气宇非凡,季央央打量着这个每晚都见到的人,她发现自己看到他俊儒的模样,心还是会加快跳起来,于是她急忙按住自己的心窝,快步向前走,来到自己的房门外,抬手推开门,急步跨了进去。
而也在打量对面的季央央的瑞子墨,见到粉色狐袭衣把季央央显得娇小可爱,他的心也为之悸动一下,但是很快他便见季央央面露暗色,手扶上胸口,向自己的房间奔去,他以为季央央不舒服,于是也快速向屋走去。
一进屋瑞子墨便寻找季央央的身影,见外屋没人,瑞子墨便大步向内屋跨去,“央央”瑞子墨见季央央躺在床上,以为她不舒服,于是急忙走到床侧,抬起床上人儿的手轻声吟语道。
“怎么了,那里不舒服。”瑞子墨双眼在季央央身上打着转,想看出她那不舒服了。
而季央央看到瑞子墨这样急切的模样,她的心也在颤抖,她不敢去相信瑞子墨是真的在关心她,或许他只是关心她的身体,并不是她这个人,对,一定是这样,只有自己身体好的,才能为他生育孩子,想到着,季央央便抽出被瑞子墨握住的小手。
并且侧开头不去看瑞子墨,而瑞子墨见季央央仍旧冷淡的对他,他心里也很不是味,但是知道自己理亏,于是瑞子墨对春兰吩咐,让她再端一个火盆来,并且今晚他就在这边用膳。说完瑞子墨回眸对着季央央轻声道:“你先休息,我去书房了。”说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听到瑞子墨要在这用晚膳,春兰眉开眼笑的目送瑞子墨离开,虽回过头见季央央仍旧郁结着一张脸,但春兰却没有在意,她觉得,只要相爷一直这样对夫人好下去,那夫人今后的日子便会越来越好,她为季央央盖上背子后,便笑着下去张罗了。
而季央央见春兰含笑离去的身影,她只能露出苦笑来,平时瑞子墨晚膳都是在桑兰那边用的,这是春兰告诉她的,而他都只是歇息时才过来,可他今却不知怎么回事,竟要和她一起共用晚饭。
本最近胃口就不太好的季央央,感觉自己一会肯定更难以吞下,她无力的的闭上双眼,暖暖的室内,让她很想睡觉,最近她老是想睡觉,她也为犯困而有所犯疑,但一想到有可能是因为温暖的缘故,也就没有再去多想了,她侧身而卧,瞌着眠。
晚膳时,瑞子墨很准时在开饭时间就来到季央央的房内,此刻两人都安静的吃着饭,气氛宁静的有些沉闷,让他们身后的春兰和向解都感受到这沉闷的气氛,两人均低下头,不吭气。
“央央,来,这糖醋鱼是你最喜欢的甜酸味。”说着,瑞子墨便夹起一块肉汁丰溢的糖醋鱼放置季央央的碗内。
季央央对于瑞子墨的夹菜有一刹那的停住扒饭的筷子,但是随即她又继续扒起饭来,她知道不吃是不行的,于是刚把鱼肉送到嘴里,却没有想到一股恶心的感觉直涌上来,她急忙放下碗筷,转过身去背对着瑞子墨干呕起来。
而看到季央央扔下碗筷转身干呕的模样,瑞子墨急忙也放下碗筷,站起身走到季央央身后,轻搂着季央央,抬手为她扶着背顺气,嘴里关切的问道:“央央,怎么了,你哪不舒服。”
季央央此时根本就听不进瑞子墨的话,她胃里难受极了,恶心感一波波涌上来,让她只能呕呕的干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