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请你为我剃度吧!”当听到站在自己身侧的老师太不确定的问着自己时,蓝蝶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淡淡的回应道,随后她便将眼闭上,等着师太为自己剃度。
蓝蝶今日之所以再次让师太为她剃度,自己却没有哭泣,那是因为在此之前,她还有过幻想自己和李怀远可能还会有机会,可今日在见到李怀远后,她的心便真正的死了。
当蓝蝶看到李怀远今日成亲,他明明看到了自己,却仍旧不予理之,他那对新娘温柔的笑,和耳边的细语,让见至后的蓝蝶伤心欲绝,而在城外一角楼落狠狠痛哭后,蓝蝶一回到庵中她便闻到香烛的香味,而当她抬头看到佛祖善慈的脸庞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悲痛的心在那一刹那得到平静,于是悲泣的她便请求师太为她剃发。
而当师太捻起她的发时,蓝蝶知道这将是她最好的归宿,心中再一次想起李怀远,这个让自己深爱的男人,对于他,自己一点也不怪他,毕竟今日这一切也是报应,今日的一切都是为过去的买单,想到这,蓝蝶便出了很深一口气,而此时她的发也随着她的叹息声而徐徐飘落。
“静水,这是师傅我赐你的法号,希望你的心在今后能平静如水”当半烛香后,老师太将蓝蝶的发剃光后,她便在蓝蝶身后念道,而蓝蝶在听至后,不语,只是睁开眼看着佛座的笑脸点点头回应着。
凡物有起因,必有结果,种豆必然结豆,种瓜定是结瓜,毫无虚假。世人得福报或遭恶果者,均有原因,只缘世人不细心观察耳!为善不昌,祖有余殃,殃尽必昌;作恶不灭,祖有余德,德尽必灭。
午时
“小白,吃饭了。”在灶房里忙了很一阵的元素素,当她把饭菜做好后,待繁星将饭菜端下山后,她就将饭菜装进托盘内向外端去。
而刚一踏出灶房便看到在医舍右方的五彩花堆旁,鬼医站在那发着呆,这让见至后的元素素心中很不高兴,但是她忍下心中的不适,快步向屋子走去,当走到正屋门口时,便对着鬼医叫喊道,而话音一落后,她便收回眼,抬起脚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向屋内走去。
“莫白,吃饭了。”当元素素把菜摆上桌后,又将碗内盛满饭后,见鬼医还没有进来,于是她咬牙切齿的走到门槛处,看向鬼医大声吼道,而那直呼名医全名的声音中有着大大的不满。
而这次听到元素素不高兴的吼声,鬼医这才回过神来,他随既闻声后便转过身来,当映入眼内的元素素杏眼怒瞪他时,他面具下的眉头有一丝皱,嘴角也捌着,虽然面具为自己遮挡了面部表情,却无法遮住他眼中的不赖,他眼中的不悦还是直直映入元素素的眼中,心中。
而元素素在大吼后,便看到鬼医身子为之一愣,随后他便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虽然他离自己还是有段距离,但是元素素还是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不悦,这让元素素心中吃紧,而在看到他向自己慢慢走来时,元素素捌开眼,迅速转身向屋内走去,只因鬼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元素素感觉冷。
一进到屋,元素素便立即坐下,并端起碗吃进饭来,不去理会鬼医进屋后看着她的眼神,而此刻的鬼医进到屋子后,便看到元素素已经开始吃饭了,她那不理会自己的态度让鬼医心中有些不畅,但是鬼医还是走到她的对面坐下端起碗吃了起来,这顿饭,也就在两人的沉默中进行着。
“小白,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就在两人安静的用饭时,突然元素素便停下拔饭的动作,大声寻问道。
“……”而听到元素素寻问的鬼医他在愣了一下后,便继续进行着拔饭的动作,对于元素素的问题不予回答。
“哐铛”在过了小片刻后,元素素见鬼医对自己的寻问不予理之,这让她怒火一下子就涌入心中,只见她眯着眼看着鬼医,而映入她眼中的鬼医仍旧是有条有序的夹着菜拔饭,这让元素素不禁咬着自己的嘴唇,而随后她便直接将碗和筷子扔在桌子上,迅速站起身来一抹嘴,转身就向屋外走去,这动作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让闻声后抬头的鬼医见至后眉头紧蹙,那本拔着饭的筷子也因元素素的举动而停下。
而冲出去后的元素素她向右方冲了一小段路后便停了下来,此时的她抬起头大口的吸着气,想要冷缺心中的怒火,而她胸口快速的起伏在差不多半个时辰后,终于变得不再那么急促,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此时的元素素虽然怒火已降,但是她的心中仍旧是满满的郁气,而看向远处的眸内慢慢浮起一丝委屈的雾气,这时的元素素很是抱怨鬼医,明明他和自己说好了,将桑兰埋了就随自己回突宿,可他在埋了桑兰后就没了动静,开始自己想到他也许还没有调节好,并且不能一走了之,总得好好处理医舍的问题吧,可这时隔一年后,他仍旧那副死样,在自己一次次的寻问中只得到无声的回答,这让元素素好难受。
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一样,每天要为他打扫医舍,不仅做好饭等着他用,还要为他洗他换下来的脏衣服,自己简直就成了老妈子,自己在家都是别人伺候自己,可现在却成了自己伺候他,如果伺候了他给张笑脸还有些安慰,可他每天都那副冰冷的模样以对,对自己的话很少理之,这让想到后的元素素郁气极了,那本平息的怒火又有些死灰复然。
“啊……”突然元素素抬头对着天空大声狂吼着,如泄恨般的怒吼,让山林间的小鸟倾刻间展翅高飞,并发出受惊般吱吱的叫喊声,而元素素的怒吼不仅让小鸟狂奔,也让屋内的鬼医和山下的繁星繁荣为之一愣。
“嗯”在大声怒放心中的郁气后,元素素倾刻间便双肩垮下,她的小颅则无力的垂下,闭眼后那一声沮丧的叹息则是她发泄后遗留下的无奈产物。
“咯咯”而此时本闭眼垂头的元素素,她片刻后便将双眼睁开,可没想到一睁开眼后,便看到在自己脚前处的五彩花,这让见至后的元素素立即注视着五彩花。
而一看到这五彩花,元素素心中的怒火又燃起了,这些本是美丽的花儿,此刻在元素素眼中完全全是丑陋无比的,只因这些五彩花儿是鬼医种在桑兰坟堆上的。
此刻这些花儿在元素素眼中,心中看起来格外的刺眼,她真想把它给拔了,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再狠狠的踩碎它,可此刻的元素素却不能这样做,这只能让鬼医和自己发生磨擦,她绝对不能让一个死了的人来破坏自己和鬼医之间的情份,所以尽管元素素气得咬牙气齿着,但她仍旧死死握紧那已经泛着青的拳头,可心中的恨还是从嘴内不经意的溢出。
“啊……”而最终元素素心中的怒气让她忍不住,她终于再一次仰天大吼,而吼完后她低下头的眼内则雾气积重着,而感觉到自己眼泪既将奔出时,元素素吸吸鼻,抬头看向天空,硬生生的将眼泪逼回,不让它掉出眼眶。
而此时的元素素正全神贯注将自己眼泪逼回眼眶内,并没有注意到远处那抹盯着自己的白色身影,而当元素素转身向回走时,那抹白身身影立即又闪进屋内,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无痕迹。
“叽叽吱吱”夏季的天绝山,虽然山顶并不算太炎热,但是四周的丛林间仍旧发出小虫的鸣叫声,它们本是欢快的叫声此时传到元素素的耳内,更让她心烦。
自从午饭后自己摔碗离开后,元素素在外面郁闷很久便垂头丧气回到自己屋里,而整个下午她都在床上躺着,而到了做饭的时间内,她也没有起身,这让天黑后还未见饭的繁星来到元素素房门外敲门呼喊,而回答繁星的则是元素素烦燥的将枕头向门上扔去发出的“砰”声,这让繁星摸着鼻子灰溜溜的向灶房而去,自个儿生火做饭。
当繁星做好饭后他便来到元素素的屋外敲门,他在呼喊了几声元素素后,屋内没有出现刚刚的砰声,回答他的是无声的安静,这让繁星只能捌着嘴独自向灶房而去。
“轰轰轰……”在繁星离开后大概一烛香的时候,本是宁静的夜晚突然被几声连发的雷声炸响,这也让本刚睡着的元素素突然醒来。
而闻声惊醒的元素素,她一睁开眼后便神情紧张着,而自己的手也立刻搭在胸口之上,这也让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因雷声而快速加致的心跳感,她浑身绷得紧紧,全神贯注等待着下一次的雷响。
可令元素素意外的是,在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雷声并未再响,这让元素素提起的心在得已放下,随既她便大吐了一口气,然后翻身打算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