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告诉别人,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这的确是致命一击,那意味着不管这个人做的多对,有多好,全都没用。
载布乾也被重击伤的不轻,可是……可是他坚强的挺住了,仍然顽强的挣扎着说:“潇潇,可能、可能是你还不了解我吧?”
“我喜欢不善于表达,只是会用行动对我好的男人,他不会大男人主义,甚至于什么事情都懒得管,只会对我在乎的事情付出百分百的努力。我不喜欢太文弱的男人,我喜欢拔剑斩一群的武修高手,喜欢想法简单不复杂的人,他可以看起来不上进,没什么追求,什么事情都不喜欢计较,也懒得费心思去想,但如果我需要,即使不喜欢的事情他也会替我做好。”潇潇一口气说了这些,直接让载布乾连最后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
一个武修高手的要求,就把他给废了。然而,潇潇还没有说完。
“你不是,你很聪明,凡事想的很多,很周到。各方面来说都让人觉得很好,好像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是,我没这么好,我的性格很糟糕,思想很片面,没办法跟你这么好的人一起生活而不自卑,这让我完全没有安全感,因为我没办法肯定的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需要什么,以及我的存在意义对你来说是什么。”
“……”载布乾还能怎么挣扎呢?他整个人,瞬间精神萎靡不振,眼眶泛红,牙关紧咬着,很委屈,也很难过的反问说:“因为我好,所以你没办法喜欢我,难道,我努力的让自己更好,反而是错?”
“载布乾,我觉得感情这东西就是合适的人碰在一起,不是买东西挑选对比,所以呢,不会是什么都好,就能够跟任何人都合适。肯定会有一些人很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可是,也一定会有些女人的想法,跟我一样。或者我可以更直接的说,你从各方面给我的感觉,跟我父亲很像,而我,最畏惧、最没办法产生信任感和安全感的,恰恰就是他那种人。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觉得是我的错,是命运,命运让我有不可能改变的过去,而那些经历给了我这样的认识和感受,我无法改变,你也不能。”
话到这里,其实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潇潇于是沉默着,载布乾绝望的坐那,久久的沉默着。
他能去怪谁呢?
好像,事情就是这么无奈;好像,真的没有人可以责怪。
屏风后面的孤远暗暗长叹,照理说,他是该对载布乾充满敌意的,但或许是他不善妒,又或许是,其实他也被载布乾的认真打动。因为他也同样认真,所以能够轻易体会到载布乾的心情感受吧。
总之,他对载布乾完全没有敌意,甚至觉得,潇潇的考虑是对的,如果没有必要,他真的不应该走出去,无谓再在载布乾心口插上一刀。
一阵的沉默,潇潇觉得,她该直接起身告辞,给载布乾安静消化悲伤的时间。可是,当她站起来时,载布乾突然挡在门前,哀求着说:“潇潇,潇潇,你等等,等等,你听我说,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了,我可以改变自己,我能变成你喜欢的类型。武功没关系的,我本来也有底子,只要勤奋修炼,现在练也不晚。你不喜欢我在仕途上的复杂环境,那也没关系,我跟你走,一起当佣兵,过简单的生活……”
潇潇愣住了,紧接着,眸子里的哀伤,更浓……她何其有幸呢?得到两个男人如此厚爱,可是,载布乾对她的好,只是一种负担,折磨她的内心,让她始终背负着内疚感。如果爱,这是甜美的感动;而不爱,这就是种折磨。
她几乎不忍再打击他,可是,她更不可能接受他,于是,只能狠着心肠,准备用最后的办法……
就在这是,屏风后面的孤远抱着剑,不疾不徐的走出来了。
孤远没有等下去,他并不想出来,但到了这种时候,要让载布乾彻底绝望,他只能走出来,而且,他觉得不能等到潇潇开口说,这个黑脸,让他来唱吧。
“她是我的女人。”
这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却足以彻底转移载布乾和潇潇的注意力。
他在这里,原来一直在这里?
载布乾应该愤怒的,但他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却说出一句,反过来让他们都吃惊的话。“我知道,潇潇说的那个人是你,孤远。”
“……”潇潇是傻眼了,这什么情况?她妈悄悄见过孤远,难道说,载布乾也认识孤远?
“你们还在学院的时候,就有朋友谈过你们的事情。那时候我很担心潇潇,所以调查过你的事情,知道你对潇潇并没有怀带着不良企图,只是发自真心的喜欢,我也就只能公平竞争。我相信最适合潇潇的人会是我,因为你不是个能够很好的照顾她的人。”载布乾貌似平静的说到这里,又一字字的,如誓言般道:“今天,我仍然会公平竞争,潇潇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就让自己变成什么样,我可以为她做到。”
潇潇是真的很震惊,是的,载布乾如果说当年就知道,那很正常,但他竟然可以一直装作一无所知,竟然真的能够如此从容……她真服了,为何他会如此成熟!
“我不是你,对公平竞争不感兴趣。”孤远故作不屑的说着,手里的剑,缓缓离鞘,突然,剑光一闪,指在载布乾眼前。“再无谓纠缠给潇潇增加烦恼,我的剑会让你沉默。”
“……”如果说,载布乾让人吃惊,那么孤远此刻的演技,潇潇觉得必须给满分,简直超越预期的给力。然而,剑能吓住载布乾吗?她觉得不能,载布乾不会为恐吓而退,她必须打配合了,也不能不打配合。“载布乾,你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我,面对你的好,长期以来只有内疚和负罪感。我是有错的,当初你征询过我的意见。请你告诉我,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载布乾惨然一笑,一个女人这么说,那他还有什么挣扎的余地吗?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不爱,就是不爱。讨论当初谁对谁错什么的,毫无意义,争个是非对错,潇潇就能改而爱上她?
不能,可他要的,只是潇潇的爱。
载布乾单掌按着孤远的剑,深吸了口气说:“它能杀死我,但没办法让我放弃。而且,你只有一把剑。”他说完,注视着潇潇,很艰难的张口道:“既然这是你深思熟虑的答案,再说就是强求了,我祝福你们,可是我仍然要说,我在这里,如果有一天你的想法变了,请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要犹豫,我会期盼你回来。”
“她不会,因为她是我的女人。”孤远拽着潇潇,拉开包间的门,外面,四个护卫,封住门口,看着载布乾。
这情景,仿佛在印证载布乾刚才的话,孤远只有一把剑。
然而,孤远根本没有停,甚至拽着潇潇的右手都没有松开,就凭借极限御剑,剑瞬间从剑鞘里自行飞了出来,顷刻间,飞闪的剑光斩断呢四个护卫的长刀,斩开了他们的胸甲,然而,却没有伤到他们分毫。
孤远直接从四个心有余悸的护卫之间过去,头也没回的丢给载布乾最后的告别话。
“只需要一把剑,在这里,就没人能挡住我。”
包间里的载布乾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愣了愣,然后笑了。他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战士,也没见过这么锋利的剑。他本来也没见过多少战士,在他的认知中,一个人再厉害,也很难打得过两个,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可是,今天他才知道,战斗的世界,他真的不懂。他很高兴被孤远刷新了对宇宙的认知,因为他很高兴孤远有让他惊讶的长处,潇潇喜欢的男人,必须有出众之处,如此,他至少输的心服口服,至少替潇潇放心。
尽管,这并不能改变他的悲伤……
载布乾的事情,终于解决了。
潇潇的心情,犹如乌云散尽,只剩明媚的晴天。
“表现不错,给满分,出来的时机恰到好处,也没欺负人。不过——”潇潇故意板着脸,冷哼着质问说:“有必要说那种话吗?什么我是你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
“很久以前。”孤远仍然拽着潇潇,大步前行,头也不回。
这节奏不对……潇潇有点发懵,正常情况下,孤远应该是立即道歉或者知罪的低着头脸听她数落。
“喂!你角色带入过度了吧?还没出戏呢?还很久以前——很久以前你个头呀,谁说的?”
“我。”
孤远的节奏真的不对,潇潇意识到,他很认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受了什么刺激,可是,他就是很认真。“你说就算?”
“我的剑说,算!”
“……闹半天,你发神经就是为了今天呢?不过也太好笑了吧,吃熊心豹子胆了呢?还拿你的剑威胁我?来呀来呀,我就说不算,怎么着?用给你的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