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兄说的不错。”
陈锋微微点头，突然又换了个话题，问道：“聂兄应该也去过仙人道场吧？”
“去过又如何，哪一个神话武者没有去过，仙人道场里的东西，其实也就那么回事，那些法器对于神话武者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那些仙家功法也都是些蝌蚪文，晦涩深奥，老朽等人曾经找了很多古文专家，都没有人能认得那上面的字，偶尔发现一些图画，曾有过高手跟着上面修炼，却都毫无效果。”
“老朽多年前上大雪山请教过夏家的人，夏家的人说之所以无法修炼，是因为现在的天地间已经没有了灵气，所以那些上古仙人传下来的功法，对于今人来说，也是无用。”
聂老头说着，缓缓叹了口气。
但他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貌似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
“难怪你要来送死。”
陈锋听了聂老头一番话，突然之间就理解了他，聂老头是觉得自己找不到前面的路，所以有些心灰意冷，比起碌碌无为的走完余生，还不如就此死在陈锋手上来的体面。
就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聂老头才突然跑过来送死。
陈锋心中恍然。
他眼珠子转动得飞快，一时间，他想到了很多。
突然，陈锋眼睛一亮，随即平复了下心情，缓缓问道：“聂兄先前说，你曾经有幸阅览过大内藏书？”
“不错。”聂老头抬了抬眼皮，“老朽之所以能有今日这等成就，全靠那批大清皇室的武学秘典。其中有大半武学都是神话所创，百年光阴，老朽早已钻研到了一个极致，老朽如今的修为，也足够媲美当初创造秘典的那些祖师爷，所以，那批大内藏书如今对于老朽来说，已经失去了意义。”
聂老头长长叹了口气，突然睁开眼来，看向天边，一脸苦涩。曾有幸得奇遇，能尽览那么多武学秘典，他满以为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花了近两个甲子的时间，苦心钻研，只是，以他天纵之姿，到头来却也只是枉费心机空费力，雪消春水一场空，终究难逃宿命，终究也要身死道消。
一时间，他不由心中感慨不已。
如果他像陈锋这般年轻，那他也一定会对未来充满信心，只是可惜，神话的寿命也终究有限，剩下十几年的光阴，不要说踏入那至高的境界，就是往前再进一步恐怕都不可能。
所以，聂老头输了比武，见陈锋又要杀他，他也就索性不在乎了。常人永远都无法想象，闭关修炼的艰难寂寞苦楚，更无法想象，数年乃至数十年闭关参悟，到头来却毫无所获，那该是一种怎样的孤愤和绝望。
总之，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悲哀，神话武者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光鲜，因为走的越远，路上的参照物就越少，最终，直到连一棵树，一棵小草就看不见，满目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沙漠。
于是乎，人就很容易迷路，不知道路在哪里，或许，前面根本就没有路……
“聂兄之所以能够进入仙人道场，应该也是从那些大内藏书里找到的路吧？”陈锋一边把玩着手中桃木剑，挽着剑花，貌似随口问道。
聂老头闻言，突然双目一凝，随即瞥了陈锋一眼，见对方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缓缓说道：“不错，你手中法器应该也是得自仙人道场吧？”
“你是说这把桃木剑？”陈锋摇了摇头，“这是我在系统里抽奖得来的，并非得自仙人道场。”
“系统抽奖？”
聂老头闻言，面上一阵愕然，不知道这少年在弄些什么玄虚。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来说说大内藏书吧！”
陈锋摆了摆手说道。
“小老弟想知道什么？”聂老头老实问道。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说，那大内藏书，如今对于他，也只不过是鸡肋而已，告之对方也无妨。
“呃……”陈锋想了想，道：“我最想知道的，自然是仙人道场的地图，古往今来，神话强者，开宗立派，著书立说，几乎都是把一些仙人道场的线索放在一些秘籍孤本里面，我所知道的，就有一些人世世代代都在收集这些秘典，陈某很是好奇，所以也想看一看。”
“这样啊！”聂老头闻言，沉默片刻，随即说道：“那些大内藏书，的确有不少都记载着仙人道场里的一些秘密，小老弟你还年轻，有时间是应该多去走走，不过你也别报太大希望，那里面的法器对于我们这等修为的人来说，也就是鸡肋罢了，意义并不大。功法又没人看得懂，不要也罢。”
“至于其他的际遇，老朽活了这把年纪，也没有听说谁碰到过。”
聂老头缓缓摇了摇头，一脸苦闷。
陈锋听他这般说，心中却是有些火热，要是能够在仙人道场中找到一块灵气充裕的洞天福天，那他的修炼速度无疑又会加快许多。
陈锋看着聂老头，徐徐笑道：“既然聂兄这么大方，那陈某也不能太小气，这样吧，今日之战，你我全当切磋，聂兄的性命，我就不取了，十多年的光阴其实也是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冲破神话桎梏，踏入那至高境界，也并非不可能，活着总会有希望。”
“你……你不杀我？你就不怕老朽回去养好伤势，再来找你报仇？”聂老头愣愣的看着陈锋。
陈锋摇头好笑，仰着头，一脸傲然，“聂兄大可以试试，诸葛亮能够七擒孟获，陈某也可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聂老头闻言，细细的看了他一阵，随即大笑道：“好，小兄弟年纪轻轻，能够修炼到这般境界，气魄果然非常人能比。”
“那你们还要染指魔都？”陈锋瞥了一眼江岸上苏幕和等人一眼，问道。
此时站在江边的魔都一众老头，心中却又变得紧张起来，见陈锋半天都没动手，都以为那聂老头又许诺了些什么好处，打动了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