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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丁小乙

玄功淬体是追求力量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玄功”是所有力量的源头,世上奥义秘法千奇百怪,但万变不离其宗,“玄功”是催动他们的唯一“钥匙”,是最纯粹的力量。至于它的叫法,没有人去研究,也许是因为它的运作玄妙非常,也许是因为匪夷所思。总之,名字只是一个称谓。

玄功总共分为十二重天,这也是衡量修炼者修为的唯一准则。传说要是将它修炼到极致,就能上斩真仙,下诛鬼神,通天彻地,来去由心。

这种修炼方式虽然妇孺皆知,由来却几乎没人知晓。有人猜测是一位或是几位上古仙人在飞升之前,因为怜悯苍生寂灭反复,所以撰写修炼之法,遗世用来普度凡尘,免受轮回之苦。

也许事实是如此,但是在这片苍茫大地之上,览遍青史却从未有人把它练至圆满,甚至连达到九重天的都几近没有。

很久以前修炼者大多都隐于山林,说老实话,就算他们居于朝堂集市也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身份。虽然很少有人见过他们,但是人们猜测那些人应该都有移山镇海的大能。

因为从未记载有人突破九重天,所以对这之后无人涉足的未知领域,有人猜测是不是突破境界之人都飞升天外了。当然这些都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并没有什么实际依据。可是就是这种说法,掀起了一时的修炼狂潮。从古至今,长生不老都是令凡人最向往的神话,古今帝王都为了这件事竭精沥胆。如今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叫人如何能把持得住。几百年来,一个个修炼宗门拔地而起,提供了更加有规划,有秩序的修炼场所,令那些有志之士再也不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但能够成功踏上修炼之途的人是极少的,原由是“玄池”的存在限制了所有向往长生不老,或是欲靠玄功出人头地之人的想法。

玄功的修炼方法虽然算不上是烂大街的大路货,但是只要有心去寻,要找到并不难。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玄池的,没有玄池就没有运转玄功和淬炼天地灵气的地方。所以真正能修炼的幸运儿寥寥无几。但凡能够修炼玄功之人,与凡人有所不同,多少都能有所成就。所以可以说这也是改变人生的不可多得的机遇。

一般的玄池就是五行池,在只要加入修炼宗门,成为其弟子都有都有专门的修炼法门供其修行,五行池玄功吐纳淬炼的是万物的灵气,随时随地都能进行修炼,但是进度缓慢,常人没有用天材地宝加以辅助的话,一辈子停留在一重天也不是不可能。而还有一些虽然不太正常但是却令人求之不得万中无一的偏门歪系,比如雷池,煅炼精进玄功就要引天雷淬体,万分的凶险,但是其修为精进的也不是一般的快,相比五行之体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而星池的修炼速度也奇快,虽较之雷体稍显缓慢,但是胜在只要是晴夜,都能进行吐纳星辰之法,且比较平和。

最特别的是玄阴池和纯阳池,这两者在修炼者中也是百年难遇的瑰宝,引日月之光加以浇铸玄池,据说在同样的境界中除了彼此,再无敌手。可惜其修炼法门早已遗失,空有强大的灵力,没有神通可以施展,令人可惜。但也许一些隐于崇山巨障中的仙家古派里还有藏珍也说不准。

“……我没有药!……”丁小乙从木凳上“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睡眼惺忪地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打量这自己。

连平时耳背的私塾先生都放下了手中的经卷,停下了讲课声,用那双博览群书的眼睛怒目地注视着自己。丁小乙手忙脚乱地去翻找桌榻上对应的书卷来掩饰自己上课睡觉的事实,可是嘴角的一根银线,另一头粘连在桌子上,像在不断地提醒他自己刚刚的行为。他忙不迭地拭去嘴角的哈喇子。注意到在边上听书的韩香满也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一时把书弄得落了满地,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到书堆里去。

教书的韩先生见他手忙脚乱以为是自己的威信至此,便自鸣得意地转过头去,继续朗诵经书,没有搭理他的丑态。

“你是没有药,我看你有病!”丁小乙的同乡刘水生见先生转过头去,靠过来小声地说。“你怎么了,虽然平时上课属你最认真,但是先生就是看你不顺眼,如今别惹火了先生,落了口实,把你赶出去。”

“赶出去也就算了,可别连累了我。”水生犹豫了一下道出了心声。丁小乙和刘水生的乡里就他们两个适龄的学生,其他的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家中没有条件供其上学。

丁小乙家境一般,父母早故,从小跟着打铁的叔叔丁秉山长大,经常干些劈柴,拉风箱的活,身体倒也健硕,人生的偏黑,倒也没有像他叔叔一般如同一块黑铁。

镇上的韩腹纶百般推脱无可奈何之下才答应收下这两个学生,在他看来这些没教养的粗鄙之人,务农的就去挑粪,庖夫就去杀猪,眼馋别人做官,华服玉食,来学什么舞文弄墨,没有天赋,多半也是半途而废。浪费自己这把老骨头的精力。他还想着哪天自己的学生里出个达官显贵,衣锦还乡之时能顺便提携提携自己,好让自己来个老来得志,大器晚成。

本来他也没想太多,就当是给自己积点德了,反正自己该得的好处也一分不少。谁承想,韩腹纶的女儿韩香好像对这个叫丁小乙的臭小子颇有好感。韩香经常来私塾听书,韩腹纶到也不忌讳。韩腹纶的意思是,要是有家中显赫的人能看上岂不是一件好事,最不济要是能傍上个家中富裕殷实的,也就不愁吃喝了,这些话从他嘴里当然是讲不出来的。可因为这终日混迹私塾里的都是那些乡绅,土豪的子弟。可他们说起话来阴阳怪气,家中有些倚仗的更是鼻孔朝天,说话都恨不得从牙缝里挤出来,多的是浓浓的不屑,这些都令韩香心里感到恶寒。

越是这些穷乡僻壤里的有钱人越是跋扈,反而真正有权势的贵人却都待人以礼,还真是讽刺啊。

丁小乙朴实单纯,一下子就令韩香产生了好感。要说淳朴刘水生也是当仁不让的,可是两人相貌相比之下,丁小乙虽然普通,倒也耐看,刘水生稍显其貌不扬了一些。

韩香对待丁小乙的态度韩腹纶可是看在眼里,岂能置之不理。

时至午时,一天的学程已经老早就结束了。韩腹纶信步出了学堂,学生也都自行散去了。只剩下丁小乙还在整理行囊。

韩香一靠近,丁小乙就闻到一阵清香,应该是女子贴身的香囊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她只是穿着一件素色的绸衣,一副小家碧玉的打扮,小巧玲珑的身姿显得清新淡雅。她将一个用丝帕盖住的精致竹篮放在丁小乙的桌榻上。

“未见其人,先闻其香。”丁小乙憨憨地笑着,看着韩香。

韩香脸上不自觉地飘起红霞,用秀手挽了一下额前的青丝,抿了抿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腔滑调了。”

丁小乙好像被夸奖了一样,脸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什么好吃的呀?”丁小乙迫不及待地翻开遮篮的绸帕,篮中是好多个精致的小饭团,包裹着各种精心的食材,散发出一阵甜香,他不禁发出一声赞叹。

他随即就抄起摆置篮中的筷子,塞了一嘴都是。

“你慢点吃……”韩香看见他吃的那么心急,担心他噎到,不过心里却像是暖流涌动的,眼中流露出温柔之色。

“专门做来给我吃的吗?”丁小乙口中装满食物含糊不清地道。

韩香眨了几下灵动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才不是,是做给毛毛吃的。”

毛毛是韩先生家的一条狗。

“……”

丁小乙和韩香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

最后以韩香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告终。

丁小乙满不在乎地接着胡吃海塞。

“好吃么?”

“嗯,嗯……”

韩香看着他吃,两人一时无话。丁小乙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竟然微微发烫,提醒似得咳嗽了两声。

韩香这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脸上又泛起了桃色的红晕。

“你今天怎么回事呀?上课竟然睡着了,还说梦话。”韩香突然想到他上课时的窘态,不觉问道,她知道她爹韩腹纶最讨厌自己讲书时被打扰了。而且她也隐隐觉得她爹和丁小乙不对付,不过却没想到恰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丁小乙好不容易把食物咽了下去,“没什么,昨天家里有小事,睡得晚了些。”

他想想也不便细讲,昨天镇里来了一批大单子,看是所有的铁匠这几天都有不少活了,自己也在家中忙得不亦乐乎,直到早上天蒙蒙亮,本来可以眯一会儿,可恰好要早起替丁秉山到镇里送货,这下可以说是一夜未眠。

韩香看着他的黑眼圈将信将疑:“那你下午可得补一会儿觉啊。”

“嗯,当然咯。”丁小乙满口答应,可是心里想:哪儿那么容易啊。

两人亲密的身影都被窗外的一双眼睛看的轻轻楚楚。

游孝全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看着他们二人说说笑笑,内心妒火中烧。眼中寒芒闪烁,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爱慕韩香可以说是尽人皆知了,几番追求都被委婉拒绝。游孝全生的也算仪表堂堂,只是他喜欢朋党比周,最主要为人过于风流。年方十八,已经是南城潇湘馆的常客了。

“不知羞耻!讲我夜夜笙歌,自己还不是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和燕春楼里的货色一样。”游孝全啐了一口,愤然离去,心中却隐隐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