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漫游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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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好人先生

在遥远的地方,有着一个好人先生。他是一个刚满三十岁的人胖胖的圆脸和一个难看的西瓜头发型,笑容憨态可掬又显得有些窝囊那就是他——好人先生。

他的外号是有缘由的——所有的人只要要求他帮忙他都会去做。一来二去好人先生的外号就出来了,显然这个外号比他的名字更容易让人记住,而且别人与他交流的时候大部分是不需要他的名字的渐渐地所有的人都只记得好人先生,再渐渐地连这四个字都忘记了。

这一天他随着往来的人流下班回家,走在路上的他勉强地让自己的腰板不再佝偻,他不是一个驼背只是他的腰板在人前像背负了一座大山永远直不起来大山把他压着前肢都快碰在地上,像条摇尾乞怜的小狗,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才能勉强地让它挺直一点点不至于这么狼狈。好人先生走在人流里像其中的一滴水,无关紧要地随波逐流。只不过好人先生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有点忧虑,他今天不想去加班了因为今晚有他喜欢的球赛这让他的心思来来回回地动摇。就在好人先生一直在犹豫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在好人先生的正前一个熟悉的面孔迎着他走来同时也迎着下班的人流,他也是佝偻着身体的头低低地看着地面像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拯救他那样,他是好人先生的邻居搬在好人先生的隔壁也有大半年了姓李就称他为李先生吧。好人先生与李先生平时也不怎么交流,只是一个月前李先生向好人先生借了三千块钱说半个月后还他,然而李先生一直没空所以才拖到了现在,好人先生摸摸自己拮据的口袋想道“是时候向他要钱了。”

李先生也看到了好人先生,愁云惨淡的脸上焕发了光芒像得见了晴天一样。所以他的身板越走越直,而好人先生则越佝偻到了近前已经是趴在地上摆着尾巴吐着舌头就差那么一条项圈圈在他脖子上。李先生俯视着好人先生,不等他开口就抢在先前用一附很熟捻的语气说:“兄弟,你这头发怎么了怎么这么难看……”

好人先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几个月前在理发店刚理好头发的时候简直惨不忍睹,刚想说些什么那学徒着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恍恍惚惚地好人先生就把理发的钱给付了,店长坐地起价地收了三百块钱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好人先生已经站在了大街上。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因为他的发型不由地看了他几眼。他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他租赁的房屋里继续他没有改变过的生活。

李先生似乎对发型很有见解,在好人先生旁边说起来涛涛不绝。他说的每一个字好人先生都听得懂只是组合起来再从李先生的嘴里说出来他就听不懂了。而李先生则越说越激动最后拉起好人先生的胖手就一声大吼:“走那间店在哪里,兄弟我帮你砸了它。”这一吼把好人先生吼蒙了,下意识地就指了指街角的那一店理发店。李先生这时突然就冷静下来了松开了刚刚紧抓着的手,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就接了起来,嘴里低低地说着话一边说着一边随着人流向远处漂去,他就像是一片叶子在水流上不属于其中的一员。

好人先生看着李先生拿反了的手机心想“难道手机组装的时候工作人员把两头装反了?那可直蠢。”

等到再也看不见好人先生的时候他才放下手机,不紧不慢地走着。

“电话打完了吗?”好人先生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吓了一跳不住地四下张望看不到好人先生还以为是自己幻听松了一口气。

“你在找我吗,我在这!”李先生这听确定不是自己幻听,顺着声音他向下望去好人先生正趴在地上摇尾巴。

“有什么事情吗?”李先生的声音有点虚,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吓的。

“那个,你把欠我的三千块钱还我吧。”好人先生诚恳地说。

李先生的脸当时就苦了起来,向着好人先生说:“自从上次经济危机之后,经济就开始大萧条我的日子也拮据了起来,现在出门已经不带钱了。这样吧你再借我几百块,等下次我再一起还你!”李先生的语气同样很诚恳,让好人先生想到了自己。

等到好人先生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的几百块钱已经借给李先生,只见李先生满意地拿着钱走进前面不远处的一间装修得很漂亮的餐厅里。好人先生想进那间餐厅已经很久了由于担忧消费价格就一直没敢进去。走在餐厅的玻璃面前看到李先生的菜已经上好了,忍不住往喉咙里咽唾沫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所有的钱已经被李先生借去,所以他只好悻悻地走回家。

出租屋里只有一台冰箱,一台小电视机还有一张床,家什有点少好人先生一直想添点什么,好人先生打开冰箱才发现里头很空,只好用储备的方便面度过了一餐。

到了晚上六点好人先生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加班,好人先生在那家公司已经工作了八年并且加了八年的班,从毕业了之后好人先生就在那里工作投了他的人年最好的八年时光。但是他却没有拿到比别人更多的工资,甚至属于他应有的那份工资他也拿不到。同期参加工作的人都已经做到了管理层的位置,其中的懂得先生更是坐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好人先生觉得也许是自己做的还不够,自己还不够努力才没有得到晋升。于是他更加拼命地干,在经常没有人的晚上只有他被要求加班,几乎所有人完不成的工作都会堆到他的桌子上他像一头牛卖力地啃着这些疯长的杂草。

就这样好人先生度过了八年,他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他跟主管提出辞职的时候主管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在他身上,好人先生虽然没有洁癖可是依然不习惯他这种做法。只好留下来度那段最繁忙的时期,巨大的工作量将他的头发都熬得花白。

尽管他很不情愿可还是在六点钟离开家里当他到达单位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好人先生也不了解今一套的人特别多几乎是让人走不动道,其别是销售电视机的店铺的玻璃窗边更是挤满了人,好人先生想看一眼都变成了奢望。不出所料单位的主管正在那儿等着他显得很不耐烦,好人先生低着头走到近前不敢看他,此时的主管像一头吃人的猛兽。

好人先生想开口解释,主管不会给他机会直接臭骂一顿并扣了他所有的工资。

“你知道因为你的迟到让我错过了球赛吗?你个蠢货,你这只下流肮脏的猪,沟渠里漫延的爬虫,真让人恶心……”说了一大堆话之后好人先生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主管骂到他的心情变得很好之后就不想再理趴在地上流着口水的好人先生。

对他说了一句“快给我滚去工作!”之后便回到他的办公室里打开电视球赛刚好开始时机掌握得一分不差。好人先生在地上爬着过去像一只软乎乎的鼻涕虫路过主管办公室的时候好人先生被屏幕吸引住了,驻足盯了会。主管的声音马上从房间里传来“你这头蠢驴还不快滚去工作,你这只恶心的爬虫屎渠里的粪便……”好人先生只好悻悻地走进黑漆漆的工作间打开桌上的一盏台灯拿起桌子上的草窸窸窣窣地啃食起来。

好不容易磨到了晚上,十二点是个下班的时间随着最后一记进球反转了比赛的结果。好人先生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他这只除草机由于长时间的工作也磨损到了最后的阶段,这时主管才从办公室里出来一改看比赛时兴奋吼叫的面目对着好人先生冷冷地说:“你被开除了,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来了,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你这头蠢……”

好人先生有些恍惚主管的话前半句在他的耳边炸响而几乎让他听不到后面的话,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租赁的房子前,想到还有一位肯为他去砸理发店的人多了丝慰藉。到了房间门口房东正让人从邻居李先生的房间里往外搬东西。

“您这是在干嘛?”好人先生问向房东。

房东看向趴在地上的好人先生说:“这人已经欠了我半年的房租了,现在人跑了电话也打不通只好搬东西抵租金了。”

好人先生突然觉得自己像根野草被风吹到了天上。他打开房门,房间里只有一台冰箱,一台小电视机还有一张床。这是他有的全部,好人先生一直觉得有些少,就添置了一张凳子一条绳子,并用它们把自己做成一个挂件用来装饰房屋。

好人先生的发现自己真的变成了一根野草向天上飞去,而且手里多了块牌子上面写着通往天堂。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人也在飞也持着牌子,到了特定地点他们排成了队好人先生也排在里面,前方有两扇大的门一扇通往天堂,一扇通往地狱,门前有一个人正在那里盖印子,盖好的人才能往门里走去。

好人先生觉得背后有人在拍他,转过头去是一个陌生的人,那人可怜兮兮地对他说:“兄弟我们的牌子能不能换换,我怕疼不想下地狱我想去天堂享受幸福。”

好人先生恍惚中就跟他交换了牌子,不久后他们就到了盖印子的地方,那人头上挂着个圈子看好人先生的牌子头都不抬起来说:“你愿意跟他交换?”

好人先生点了点头说:“他怕疼所以……”盖印子的天使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听他说什么,就在牌子上盖下印子然后写了一张纸条折起来与牌子一起交给他说:“有人问你就把纸条给他。”说完指了指前往地狱的通往地狱的门让好人先生继续走。

“下一个。”

到了地狱之后好人先生被猛烈燃烧的火焰烧得嗷嗷叫唤,统治地狱的头听说来了个这样的人也好很奇于是过来看看,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被放在地狱里,好人先生按天使的指引把纸条拿给了他,上面清楚地写着“这人有病,病得不轻!”

地狱的头头看完吼了一声“把火力加大,继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