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小木醒得很早，她似乎很久没醒得这么早了，冬天的E市除了寒冷，似乎更加清爽，窗子上了寒气，但是依然看得出外面有着不错的天气。
太阳还未爬上来，窗帘即便是开着的，也没有日光。
安小木从床上走向窗子，一手扶着床边，看向外面。
这是她离开祁烨的第一天。
昨天的一切还是那么触目惊心，只要闭上眼睛，安小木就会觉得一切都在重现，江诗瑶的眼神、手指上的伤痕、大腿处所有的淤青和血痕，一个女人经历了那种折磨之后……
安小木闭了闭眼睛，她累了，如果人的脑袋是用电的，那么她现在想要拔掉电池，不想它继续运转。
卧室的门被推开，显然进来的人没想到安小木竟然已经起床，顿了好久才缓缓地问道：“为什么起得这么早？”
是封时旭。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故意放低了嗓音，让自己变得温柔。
可在安小木听起来，却依然觉得难听无比。
“我在想一些事。”安小木没有回头去封时旭，一双眼睛依然盯着远处的风景。
“什么事？”封时旭果然好脾气地问道。
“没什么。”安小木低下眼睑，她不想和封时旭说话，非常不想，甚至讨厌，“你来我房间做什么，你知道我不想看到你。”
“你为什么要救江诗瑶，她对任何人来说都没有意义了，而且也将会是江家最大的污点。”封时旭说道，他走了过来，距离安小木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个女人的背影很好看，很耐看，有些单薄，却很刚毅。
“哼，是啊，没有任何意义。”安小木冷笑，“这个说法真纯粹，人活着只是为了意义吗？”
封时旭没有回答。
“为了谁的利益？”安小木继续问道，“为了你的意义？钱中方的？她没用了，就该被你们丢掉了是吗？”
安小木转过身子，冷漠的眸子看向封时旭：“我说过的，我只是觉得你和从前的我好像，不懂什么叫做情感，可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我只是不懂而已，而你，是冷血，是不分是非、好坏的怪物，不是不懂，是根本没有！”
“安小木！”封时旭被刺激得蹙眉。
“你哪怕有那么一丁点良知，也不会养着钱中方那种野兽在身边，所以，你也是混蛋，是禽兽！”安小木越说越狠，一双眼睛简直要将封时旭瞪出两个窟窿，“你和祁烨之间的恩怨，我不懂。但是至少我知道祁烨为什么理解我的选择，因为他有人性，哪怕他不爱江诗瑶，不喜欢她，甚至会恨她，也不会杀她，而你恰恰相反，你根本没有人性，所以你不配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安小木！你惹到我了，你在我的地盘上竟然撒野？”封时旭的眉头越拧越紧，一股戾气笼在周身，强大而恐怖。
封时旭一把扯过安小木的双肩，强迫她看向自己：“我的确不是祁烨，我就是封时旭，我想要的我从来就会弄到手，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