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剑影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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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42章

这就是为何有人要为非作歹,为何要奋起造反的原因所在。

活不下去只好铤而走险,甘心受奴役受凌辱,不是甚么好德性,那只会鼓励豪强肆无忌惮迫害无辜弱者。

心存报复与争取名利,两者都是对世间不平的反抗与挣扎极端表现

。另一个他不想走的原因,是一旦一走了之,凌云庄的人便会咬定他是扬州血案凶手之一,今后他的浪子生涯将告终结,在任何地方行走,都可能受到公门人与侠义道人士的攻击。

面对无端的生命威胁,一旦选择逃避,今后一生一世,都会逃避、逃避、逃避。他也是强者,一个真正的强者。

他受聘任教头,教导、要求、命令、训练、严格指导那些听天由命的农村朴实子弟,如何在艰难困苦、在敌人强百倍千倍的千军万马,血肉屠场中,如何用智慧、勇气、信心、技巧来击溃强敌,保全自己,死中求活。

现在轮到他面对生死存亡,他却选择逃避,这一生一世,他那能在镇江面对所有的亲朋好友?

另一个被逼出来的极端意念,也悄悄地从他的心底萌芽、涌升。那就是:别人可以自认是强者,他为何不能?

目下他需要的是:动机与动力。他在等。他毕竟不是有做强者欲望的人,要等逼他出来做强者的机会。

在心态上,他缺乏积极的进取心,所以在行为的表现上,呈现是消极性的,斗志不旺盛。

其实,他也曾流露出强者的作为,江湖客和闪电狂客,都曾经吃过他的亏,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两位江湖之雄都没看出他潜在的实力,而忽略了潜在的危机。

两位姑娘不上他的当,不但拒绝自行离去,而且善意地劝他马上走,他打发两女远离凶险的如意算盘落空,个人的打算不合实际情况。

他要考虑考虑,表示还没下定决心,虽有行动的计划,但举棋不定。

他查证镇邪佩饰,就是计划行动的一部份。我等你的决定。江右龙女不便再催促。最好马上付诸行动。罗华欣却显得积极多了。咱们该动身了。

他没加回应,整衣而起:我得去找供给消息的人,看泄密的毛病出在那里。

回程不再躲躲藏藏,沿大道轻快地赶路。混元教七个人,仍在作穷搜的努力,务必将梁宏三个人搜出来,漫山遍野寻踪觅迹不肯罢手。

他们以为梁宏三人仍在这一带躲藏避风头,不会冒险直奔府城藏匿。由于有周二十四六男女出面骚扰,耽误了搜索的行动,也没能找到踪迹,所以根本没料到,梁宏三个人不但不在他们的前面,反而躲在他们后面歇息。

追踪者追到被追踪猎物的前面,犯了追踪的大忌。

周二十四走后,花甲老人恢复司令人身份,亲自指挥行动,不再假手老儒生。

老儒生之所以能暂时充任司令人,原因是他曾经与周二十四打过交道,口头上双方都有意合作的约定,由他出面化解危机最为适当。

花甲老人所说的那一番话,集讽刺斥责之大成,老儒生心中五味杂陈,口中不便反讽,心中不住诅咒,大概这辈子从没受过这种委屈,脸色一直就阴沉难看,对搜索的行动提不起劲,闭上嘴不再提供意见,带了闪电狂客走在前面,不想再看花甲老人的脸色。

早已没有踪迹可寻,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留下的逃匿痕迹,因此在前面搜寻的两组四个人,仅不时东张西望虚应故事而已,懒得浪费时间在地面上找痕迹。

这一带山林田野,冬季本来就很少有人在外活动,所以没有走动的痕迹可寻,也表示梁宏三个人不会躲在这一带逃匿,没有费神寻找的必要。

似乎周二十四的六男女,也没留下足迹。

领队的花甲老人,可能已看出老儒生的不愉快神情,也就有意放松控制,听任他们敷衍偷懒,带了两个人走在最后,脸色一直保持阴森冷寞,令人望之生畏。

不久,钻出一座凋林,看到零星走动的人影,原来转绕到大道来了。西面四五十步,四个人正大踏步东行,定然是从府城来的,去向该是丹徒镇。

四个人梳发结,没戴巾帽,露出整个头部,全是高头大马的雄壮大汉,羔皮大袄内藏有兵刃。

大道有行人零星往来,找人问消息是侦查手段之一。四大汉从府城来,正是查问的对象。

老儒生与闪电狂客走在最前面,接近至五六步内,仍无将四大汉拦住的意图,甚至无意察看对方的相貌,各走各路互不相干,眼看要相错而过。

四大汉却警觉地留意他们的举动,远在二十步外便互相打眼色放慢脚步。

丘夫子,问问他们。跟在十余步后面的花甲老人,终于忍不住大声高叫,对老儒生的不理睬态度,明显地大感不满。四大汉一怔,止步戒备。

老儒生丘夫子与闪电狂客,当然不敢不听命,止步转身回顾,但并无拦住四大汉的意图。

他们是来镇江看风色的江湖豪霸,问不出甚么来的。

老儒生大声回话:九华四虎来了好几天,他们也在找唐家农舍地牢的主人,算是与咱们有志一同的同道,他们没有我们所要的消息。

老儒生丘夫子话中的意思,表示没有招惹九华四虎的必要,四虎是友非敌,拦路讨消息,很可能友变成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夫很少出京行走,没听说过这些人的名号。

花甲老人走近,冷然审视九华四虎,像在审贼。他们的名号相当响亮。丘夫子神情懒散,似乎无意浪费唇舌。

名号响亮一定有野心。活在世间的人,谁没有野心?尤其是在江湖玩命的人,野心是他们奋斗争取的力源。

像我吧!我读了不少书,乡试考了三次每都名落孙山,文章憎命,仕途无望,感到在仕途混不出甚么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