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放在心里二十年的人,哪里是闲杂人等呀。”
蒋临风微笑,眼神却没有丝毫情绪。
“放肆!”蒋春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
蒋临风身子后仰,靠着椅背,示意道:“陈堡,送老太太回蒋家,让家庭医生量一下血压。”
看他口吻决绝,目光望着落地窗外的夜色,侧颜透出一种他人不容靠近的疏离,蒋春莫名觉得胸闷。
五年前这孩子说拒绝出国的时候,也是这表情,仿佛在与敌人宣战。
那种愤怒令她紧紧捏住了拐杖头,不停深呼吸。
陈堡担忧地看着老人家。
过了会儿,老人家也不气了,面色如常地看着孙子:“不要忘了唐氏的破产,蒋家也有参与。临风,你纵然爱唐轻冬,又是否想过她有多恨你?”
蒋临风半垂眸,嘴角挂着无所谓的笑意,“您不从中阻挠就好,其他的,是我个人的事。”
“呵,蒋家除了你,谁能容许她进门?我今日就在这说了,你要娶妻可以,必须是我与你父母给你选的对象!”
“陈堡,送客。”
好一个客字!!
“蒋家的车在楼下,不必客气!”
蒋春拄着拐杖愤怒地离开,走前狠狠摔上了门。
砰地巨响过后,室内渐渐归为平静。
陈堡看了看门,又偷偷瞄了眼上司。
刚才还一脸坚定的男子,此刻出神地看着手机,嘴角明明挂着欣慰的笑容,眼神却凝着忧郁。
在美国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蒋临风这幅模样正好是留学生派对结束之后,他本想走上天台抽烟,却看到夜色之中有火光明灭。夜风轻拂,蒋临风坐在高台边,忽而就打起火,看到那张深邃得不像亚洲人的面容叼着烟的动作,他当下就感慨帅比做什么都是帅比。
那时候蒋临风给烟点了火,睥睨他,问他是否需要借火。火光微亮中,漫不经心的口吻和忧郁的眼神,看得陈堡脱口而出说我不喜欢男的。
结果就是临风脱下鞋子狠狠砸到他身上,尔后沉默地背过身去,咬着烟,拿出手机,在夜风中一直看着手机屏幕。
留学生都喜欢说自己的故事,唯独蒋临风鲜少提他的事。
陈堡当时过去,揶揄他是不是在想念前任。
印象很深的是,那个平常与谁都保持适当距离的家伙沉吟了许久,缓缓地说,我在想我的未婚妻。
手机屏幕照到临风的脸,那眺望远方的眼神,带着深情与挥之不去的忧郁。
他起初当蒋临风那话是开玩笑的,后来认识久了,好多次看他这样陷入回忆的模样,才真的觉得临风有位未婚妻在国内,不过从未见他们打过越洋电话。
陈堡以为回国了,自己当了这家伙的特助,好歹能看到他跟那位未婚妻重逢的画面,哪料到今晚就从他与蒋家老太太的对话大概猜到蒋临风一直不拨出某个号码的原因。
“老大你回国了,不去见她?”
“她在相亲。”蒋临风抬眸:“你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