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没松手,直接抱着她进去楼道口。
“轻冬,明晚陪我参加之前说好的晚宴。”
这儿光线并不好,上面台阶转折位置的旧窗透入夕阳的光,有灰尘在光中起舞一般。
唐轻冬看着那个方向,双手则是抗拒地挡在两人之间。
“我真的很忙,蒋临风你能不能给我安静地做自己的事?”
他的目光,深邃,不曾挪开半分,仿佛无声传递热度的烛火,缓慢的、渐近的炽热,引得她莫名烦躁。
不是过度忙碌和疲惫引起的情绪,而是因为他。
“你看着我说话。”临风伸手在她眼前晃:“怎么突然脸红了?”说着,他故意低下头,双手撑在墙上,呼出的热息拂过她耳朵,“明晚的老友聚会,你如果答应陪我参加,我就不跟你上楼。”
还威胁人!?
“幼稚。”
“好不好?”临风声音有迫切,想到明日聚会,他目光闪过一丝坚定。
眼见他好像要压过来,轻冬立即抱住脑袋,哎哟了声。
“没事吧?”临风后退一步,想扶住她。
“刚从家乡回来不久,累到头疼。”唐轻冬不住揉太阳穴,虚弱的口吻:“我身体不舒服,先上楼了。”
临风安静地看着她,皱着眉。
轻冬十指分开,从手缝里看着他,放软语气。
“我要回去休息。”
刚说完,蒋临风突然倾身过来,轻冬刚挪动半步,他已将她横抱而起。
“蒋……”
“你闭目养神,我抱你上去。”
他说着已上台阶,抱得很稳,轻冬靠着他臂弯,仰视的角度,看着他微抿的唇、高挺的鼻梁、谨慎看向旁边台阶的眸,她晃神几秒,忽而意识到他心里有事但在压着脾气。
到她公寓外面的时候,他停住,说:“再看我,小心我亲你。”
“哎头好痛……”轻冬又抱头。
临风轻叹,看出她在假装,他没点破,问:“带钥匙了么?开门吧,我送你进去。”
他今天很不同。
轻冬有些不安,摸出钥匙时候让他放自己下来。
他照做了。
轻冬背过身去开门,进去时候,突然被后面的他揽入怀里。
撞到他怀抱,随之而来的是他手轻抚过自己脸颊的悸动,以及,突然落下的唇。
若刚才是假装头疼,此刻困在怀抱与玄关门框边,脑袋莫名发胀,眩晕的感觉翻涌而来。
心跳加速,双手微颤,明知该推开,却在他舌尖撬开自己牙齿的时候,顺从地配合着。
深吻,在彼此愈来愈贴近之中,持续着。
他……怎么了?
沉迷、沉沦,却还有一丝担忧在心里冒出。
似乎是知道她的分神,他惩罚地咬了她唇瓣。
轻冬轻哦一声,身子被他抱着,旋即听到门咣地一声。
她立即睁开眼,余光见到门已关上,下意识想推开他,身子却是被他抱起来,唇瓣依旧覆着他的唇,还有他宛如梦呓的轻叹:“轻冬,轻冬……”
唯恐失去那样。
轻冬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在家乡逗留了好几天,太忙碌而且人前要与傅天羽在长辈小孩面前演戏,空闲了又要带孩子又要处理工作邮件,并没有时间去搭理他发来的所有讯息。
也许,又让他没有安全感了……
他揽着她过去沙发那儿,轻冬一坐下,便突然掐了把他的脸,一手则是摁住他似要伸到自己衣角的手。
“别闹!”
“不见我,不陪我,不爱我……唐轻冬,我究竟要努力多久等多少年才能成为你身边那个男人?”临风捏着她下巴,迫使她仰头看自己。
他单膝跪在沙发,居高临下的姿态,目光却是藏了痛苦,以及一些欲言又止。
如果她是那种听话服从的女人,他可以将她圈在自己的保护区里,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妥善保护。
可她不是。
即使未来一天说服了家人,但也可能得不到她。
“蒋临风,想这样对你说的女人能排满海城,可你会照顾她们的感受么?”
“管她们呢!”
“那就对了,这句话送回给你。”
临风听得恼火:“但别人不会对我做这种事,并且,我还有反应。”
说完,他低头咬住她唇,整个人覆了过去。
轻冬倒在沙发,只觉他是生气了咬的太特么狠!
而那不安分的手,更是钻到她腰后,指腹带着征服性地转移。
曾经彼此亲近的回忆似乎又涌上心头。
当他指尖触及某点,轻冬惊颤,对上他染了欲色的眼,她惊醒一般,抬膝撞向了他!
蒋临风始料未及,整个人摔在地上的地毯。
两人互相看着,却同样保持了沉默。
屋内电话突然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尴尬。
“我要接电话。”轻冬整理好衣服,起身时候漠然地看向他:“蒋临风,我很不喜欢被你强迫,也不喜欢你一味将自己的感情夸大。”
临风起身,背脊还隐隐作痛,他冷下脸,突然觉得自己想办法过来的举动很愚蠢。
“你期待我,只是口是心非而已。”他嘴角微微扬起:“轻冬,我没有强迫过你,至少之前都没有。但现在和以后,说不准了。”
他说完便离开这儿,门咣的一声,宣告着他的怒意。
轻冬愣了会,电话还在响,她过去接听。
母亲打来的,问她那么久没接听是否跟傅天羽在一块。
她迟疑,说:“他刚走不久。”
又与母亲说了些搬家的事,挂断时候手机响起来,一看是林零,轻冬赶紧接听。
“我快到你住的地方了,给我借宿一晚吧轻冬。”
女子声音很好听,还带着某种长途跋涉的疲惫,轻冬便立刻应允。
“你到楼下的时候告诉我,我下去接你帮你拿行李。”
“不用了我直接上去,我就提了个小包。”
“嗯呢。”
与此同时--
在公寓下楼停留了会儿后,蒋临风接听自家奶奶的电话,老人家在那儿愤怒地指责,旁边还有许安劝其喝药的声音,他只好说现在就回蒋家。
出小区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妙龄女郎从计程车下来,身材挺好,虽戴着口罩但眉眼很好看。
女人朝着小区走来,气质与这儿风格不太搭,像是在作客的。
似乎发觉他看着自己,女人立刻低下头匆忙要走。